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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迟疑地接过毛笔,穆卿立马让出位置来。她走过去,白色的宣纸上飞舞飘洒的狂草字体映入眼帘,她心中一怔,寻思着穆卿的书法造诣很高,自己若是胡乱下笔,那不过是班门弄斧,必然又会引来他一番奚落与嘲讽。
萧容轻轻地将那张狂草的宣纸移开,笔尖仔细地蘸墨,凝住神,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穆卿缓缓地靠过来,轻启薄唇:“重重帘幕密遮灯,风定人静妾容华。”
感觉到穆卿的身体要贴了过来,她顿时觉得既压抑又难受,连忙放下手中的笔,慌忙地将身子撤开。
穆卿细细地回味着这一句,“好一个风定人静妾容华。若是风不定,人不静呢?”穆卿说着,望向萧容,脸上露出一丝邪佞的笑意。
萧容向后退一步,微微低下头,“奴婢不明白大帅的意思。”这不过是她随意一写,风定人静,多么温润祥和的氛围,可穆卿偏偏来个风不定,人不静,还真是粗鄙又毛躁。
穆卿也不再纠缠于是否诗句的含义,而是轻笑着道:“这字还算娟秀,来写两个小楷试试。”
萧容望着那只毛笔,温声道:“大帅,这笔是狼毫大长锋,并不适宜书写小楷。”
穆卿轻轻一笑,“兼毫小楷笔本帅这儿也有。”说着,他指向红木大笔架上整整齐齐悬挂着的一排毛笔,“随便选。”
萧容挪着步子过去,随意选了一支小楷笔,然后微低着头走过来,蘸墨,下笔:梦云归处难寻,微凉暗入香襟。犹恨那回庭院,依然月浅灯明。
穆卿凝凝地望着那秀丽的小楷,久久地站立着不说一句话。萧容放下笔退到一边去,也静静地站着。
夜风习习,萧容微低着头,书房里两人这样静静地站着,她的心里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这样的情景,这样安谧的夜晚,让她觉得仿佛又回到了窦家庄,又回到了窦天情的身边。窦天情也常常静静地立在房里,她便静静地待命在旁。那个时候萧容的心里是充满幸福的,即使知道窦天情出神并不是在想着她。
萧容将头埋得更低了,强行压抑住内心涌出来的情感。她不愿意抬起头来,多么希望时间凝在这一刻,多么希望身前站着的这个人就是窦天情,就是她的少庄主。一切是那么真实,却又那么的遥远。衣袂如雪的窦天情,沉静如水的窦天情……
她的泪不由得溢出来,一滴一滴地落下。
“写得不错,字体娟秀小巧,这样的小楷抄经文足矣。”穆卿似乎回过神一般,悠然说道。可是他说完之后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便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来望向萧容,见低低地埋着头,肩头还轻微地抖动着。
穆卿有些不满地走过去,托起她的下巴,竟发现她已是泪流满面。泪光闪闪,楚楚可怜,穆卿眉头一皱,有些无措地问:“你……你怎么哭了?”
萧容连忙向后退一步,撤离穆卿的手,用衣袖匆忙地抹干泪花,“夜风吹得有点冷,所以眼睛迎风流泪了。”萧容说完了才发觉这个谎言有多么好笑,因为即使夜风习习,也全被关在屋外了,这屋内温暖如春,哪儿有什么风?
萧容一边解释着,一边抹干泪水,突觉身前一暗,穆卿的身体像一堵墙一般迫过来。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她连忙往后退,手却一下被他拽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
第一次倒进男子结实的胸膛,陌生的感觉夹杂着内心的纠缠,让她无措而迷茫。但这一刻,她竟很想这样舒适地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
“别哭,我见不得你这样的泪眼。”穆卿的声音居然会如此温柔,温柔得让萧容晃了神。她闭上双眼,想象着自己现在是在窦天情的怀里,虽然这样的事情以前她想都不敢想。她凝住泪眼,将侧脸紧紧地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享受着这种自我催眠一般的幸福。
可这样的安谧和舒适没有持续太久,不一会儿,萧容就感觉到拥着她腰身的手臂在慢慢收紧,耳畔的温热和酥麻也一阵阵地席卷而来。她的心猛抽了一下,如梦初醒一般睁大双眼。可穆卿温热的唇已经肆虐地侵袭上来,从耳畔绵延到发间,然后急切而霸道地肆虐到了她的脸颊。
萧容的脑袋里轰地炸开了,这样温热而侵犯的触觉使她完全清醒过来,她抗拒地推开穆卿,逃命似的撤出身体。可这样的结局是她倒退了好几步,而穆卿却岿然不动,他肃然沉闷地立在那儿,眸子已经浸染上了深重的怒意。
“奴婢失态!”萧容连忙低下头,有些发颤地说道,心想这下完了,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全都功亏一篑了。她默默地闭上眼等待着穆卿愤怒的奚落,而正此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响起,不期然地将她从水火中解救出来。
敲门声很轻,好像很小心翼翼似的,而后门外便传来轻轻的尖细声音:“大帅……”
穆卿横了萧容一眼,敛起眼中怒意,向门口喊了声:“进来吧。”
门被轻轻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细皮白面的小仆从,他便是府上司侍夜之职的奴才良忆。良忆满脸恭谦地走到穆卿身旁,小眼睛闪烁着,显出为难之色,“大帅,夫人让奴才来问您,今夜要召哪位妾媵侍夜。”良忆说罢,偷偷地瞟了眼一旁的萧容,然后又垂下头静静等候穆卿的回话。
萧容的心都凉了半截,莫不是今夜她就要羊入虎口了?可这一次老天爷很是眷顾她,半晌之后,穆卿回应了:“揽月阁的吕妾媵吧。”
萧容松了一口气,原来穆卿要的是那个吕妾媵。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她就好。但她还是有些不明白,穆卿怎么会喜欢吕妾媵那样刁蛮跋扈的女子。但是又念转一想,穆卿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和吕妾媵就刚好凑成一对儿。其实这反倒是个善举,至少无形中拯救了无数其他的好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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