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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基恩歌剧院开演的日子。加什.希尔赛依旧准时抵达自己的包厢,戴上保护视力用的眼睛。在仆从递上来的演出表中仔细查看着。
现在已经是寒月。距离花月已经三个月了。这接近一百天里,这一位是所有当事人中最轻闲的一位。也是,当时他也是麻烦最小的一位。
尽管当初爱因斯大教堂地下小屋的密谈他并未参加。然而命运早就跟马罗恩绑在一块的他还是因为“巴雷姆之柱”事件得以免除去北境挨冻受苦的厄运。实际上,花月二十日那天他还在爱因斯最大的酒楼里跟几个朋友聊天。巴雷姆大帝观景台被马洛恩引爆的时候他才跑过去看热闹。
花叶领希尔赛地区大公的儿子。希尔赛家族唯一的法师,花叶领的兰芝玉树,加什.希尔赛大人。天生的娇子,跟费顿比,他是掌握自然伟力的法师,跟大主教格里高利比,他是出身尊贵的贵族。如果神圣意志真的存在,他也是神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宠儿。何必要像那些凡夫俗子一般为了打打杀杀呢?
对此,加什是骄傲的。他认为自己比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都强。即便是皇帝他也不放在眼里。
只有下等人才会为了生存而拼搏。而上等人,世界会将一切送到他的手里。
所以大家不要认为这个人心很大。于此相反,这个人非常的小心眼。如果你冒犯了他,碍于贵族的体面他不会冒犯回去——他会用炽热的源素流掀掉你的脑壳。他的这种看似豁达的态度只不过处于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慢。对于世界,对于人类社会的傲慢。那些出身尊贵且自命不凡的家伙大致都是如此。他们自己讲这成为“名仕风度”,一般人将之称为“脑残”。
法师大人,侯爵大人,公爵之子。诸如此类的种种称号之中,加什最喜欢的是第一个。但别人最先注意到的是后两个。尽管他不止一次强调过他现在的成就是依靠他自己,跟出身跟天赋没有太大的关系。
“把这些给你你也达不到我现在的高度。”在跟人争论的时候他经常如实说。当然,只有在对方明显不如他的时候。那当对方明显强于他的时候呢?他什么话都不会说。但是背地里一定会认为这个家伙还有某个方面不如他。
可见,自负的实质往往就是怯懦。加什实际上深知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法师称号几乎就是买来的,论文是花钱找人写的。施法考试也是依靠那一身重大四斤,绣满了魔纹金线的长袍才得以通过。没了这些他其实什么都不是。然而人是非常善于自我说服的。他用名为精神胜利法的放大镜检查着每一个明显强于他的人的每一个缺点。所以,他跟普通人比施法的天赋;跟努力出身的老教士比出身;跟贵族出身的老法师比年龄;跟贵族出身的年轻法师比长相;好在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遇到一个无论那个方面都能碾压他的。也不知道这是幸运亦或是不幸。幸运的是拜此所赐,他的三观一直没有崩塌,他一直是哪个最完美的公爵之子。不幸的是他在这个自我构筑的美梦里越陷越深,这个裹挟这他内心的环境一旦被打破,其结果,未必是他能够接受的。
总之,花叶领的加什大人现在的生活跟半年前没什么两样。哦,不对,只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一个女人。第一个让加什神魂颠倒的女人。
她叫玛利亚,是基恩艺术团的歌剧演员。有着奇朵赛人的典型样貌,尤其那双干净到甚至无法掩盖任何心事眼睛。足以让他欣赏一辈子。
他是在半年前认识这个女人的。那时的他跟现在还没什么两样,每天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早上十一点起床,吃午饭,下午跟牌友打牌。手气不好就用魔法作弊,那些不会魔法的泥巴种肯定是看不出来的。太阳下山就回家吃晚餐,晚餐会特意少吃一些。因为接下来要跟赴朋友们的舞会。在舞会上他会物色自己的目标,有看上的贵族姑娘就上去搭讪。参加聚会的女孩大多是小贵族的女眷,很少有他搭讪之后不上钩的。对他不感冒的姑娘也有,当面拒绝的也并不稀奇。当然,花叶领的加什大人是不会因为女士拒绝而恼羞成怒的。这样太没风度了。女孩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她的男伴也许会倒一些霉。而如果女孩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呢?那他也许会考虑用强。开玩笑,堂堂加什大人怎么会用强?反正最后这件事情都会是你情我愿的。
说的也许有些远。总之,那个时候的加什一天过的非常充实。根本没有去歌剧院看那些像阉掉的公鸡一样的歌剧演员唱歌的时间。他回去基恩歌剧院完全是为了收买他那8个部下的人心。他在剧院买了一个位置绝佳的包间,然后将他的部下们都叫了过来。他想着这些学者出身的部下应该回喜欢这些格调非常高的东西。而邀请他们的自己也会被他们认为是具有高雅品味的人。
那天的歌剧真的很无聊,加什几乎要睡着了。他将观剧镜借给了他的副手马洛恩。自己则在一旁闭幕养神。这个状态直到那个叫玛利亚的女人出场为止。
她一出场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他一把躲过马洛恩手中的观剧镜。贪婪的观察着这个女孩的每一寸肌肤。
绝世的尤物。这是加什看到玛利亚之后所下的评语。
他并不是没有碰到过奇朵赛女人。实际上,被称为“洛安的宠姬”的她们是男性贵族以及某些有特殊爱好的女性贵族心中的抢手货。加什的家中就有七名奇朵赛女仆。他的初夜便是在一名奇朵赛女仆的引导下完成的。当然,那一晚是他一辈子不愿意回忆起的屈辱回忆。少男初尝禁果大多如此: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但是加什用他多年的经验发誓,玛利亚跟那些人绝对不同。具体不同在什么地方他说不清楚。那是一种奇特的感觉,那些奇朵赛女仆在性这方面太“专业了”。很遗憾我只能想到这个词,因为她们对于性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熟悉了。跟她们发生关系是最舒服的,她们知道如何让男性有成就感,如何让男性有满足感。她们知道应该如何呻吟,如何求饶,如何扭动自己白皙的身体以激发男性的征服欲。但她们太专业了,任何事情一旦涉及到专业,往往就会变的极其无聊。跟一个奇朵赛女人发生过关系就相当于跟所有的奇朵赛女人发生过关系。加什曾经因为这个结论吐过——当他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奇朵赛大妈的时候。
对他来说,这个叫玛利亚的女人是特别的。他看到她第一眼就确定了。打那天起,所有玛利亚出演的歌剧他都会到场,他给玛利亚的花束永远是全场最华贵的,目的是为了引起女孩的注意。尽管女孩一直没有对此做出什么表示。但是没关系,他愿意等,有时候,这个过程也是非常有趣的。
但是让他沮丧的是,自上个月开始,玛利亚就不再出场了。他曾经派自己的仆从向剧场负责人米拉夫人问询过。得到的答案是玛利亚身体不适,请假休息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米拉女士表示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个姑娘请了一年的假,说是母亲生病了。
不过加什的仆从不愧是侍奉他多年的老人。知道自家大人是个什么德行,当他回来的时候,递给了加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很简单的几个字
“中央大街七号楼,三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