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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来了刘府之余,也同时去了李阁老处。
传旨太监随着从人走入李阁老府邸,进入园中,只见佳木茏葱,名花如云,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行数步,小道豁然开阔,两边玉楼如飞,雕甍绣瓦,其下假山温泉,卵石铺地,白石为栏,环抱池沿。
那太监在宫中份位不低,是见惯人间富贵的,不免也要在心里暗赞一句“不愧为钟鸣鼎食之家”。
刘老太爷是事前知道,而李阁老这边是闻所未闻,咋听之下,甚感普天同庆之喜。
李明珠更是喜极而泣,差点晕过去了。
李阁老府刚刚送走传旨太监,李阁老便与李老夫人进行了一翻密谈。
郁郁葱葱的一片绿云背后,是阁老府后院的漱香苑,李明珠还未从被立为皇太孙侧妃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就被接下来听说的消息打击得再也笑不出来。
“你是说,刘惜之与我同时被许给太孙?同为侧妃?”
这话把她震得耳朵生疼。
“是啊小姐,”小丫鬟表情十分郑重,清楚地回报自己听来的消息,“奴婢是在老夫人那里听见的,老夫人请传旨的公公喝茶,客气了几句,那公公接了老夫人塞给他的荷包,就把这个消息说给老夫人听了。”
原以为是从天而降的大喜事,因这喜气与刘惜之同享而顿时变得令人高兴不起来。
李明珠抿住嘴唇,眸光幽暗如深潭,她自小什么都有,备受长辈们宠爱,就连宫里的皇后娘娘也赞她端庄娴雅,秀惠大方。那刘惜之有什么能跟她比?竟然与她同享这份尊荣!
再想到太孙对刘惜之的种种不同,不由更是心痛,以后二女共侍一夫,太孙的心早已偏向刘惜之一方,自己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届时自己处处被那刘惜之压一头不说,正妃之位空悬,再让刘惜之若先有了子嗣,说不定……
李明珠紧紧攥住手里的帕子,不安地来回踱步。
正在她思绪混乱之时,李老夫人派人来传她。
李明珠拾起了不甘和愤慨的心情,她来到老夫人处,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心中虽委屈,念及此前老夫人对她说的那一番话,怕老夫人又说她不适合做皇家的女人,也不敢生事。
岂料李老夫人先掀开那一角,让李明珠争取进宫当天就能伺候太孙殿下。
顿时李明珠的委屈就如滔滔江水,一直从眼睛往下流。
“祖母,孙女居然跟刘府那个不得宠人人厌弃的女人不分大小,孙女不甘。”
李老夫人心里也是不甘,虽则李阁老与刘右相同为朝中重臣,可这个家族中重视的孩子和养在母亲娘家的孩子,毕竟是不一样的。
“所谓不分上下,可总有个姐姐妹妹的,谁先伺候了太孙,谁就是姐姐,明珠,你可懂?”
李老夫人语重心长地边说边看着这个孙女,她虽娇纵,可这些天为了一个太孙妃,她着实是忍让懂事了许多。
李明珠想了想,道:“可这太孙的意思,不是孙女想怎样就怎样的……”
说到这个,她就更委屈了,那眼泪掉得更汹。
刘惜之生了那样的一张狐狸脸,太孙此前还与她泛舟湖上,分明是早已暗生情愫。
“孩子,过来。”李老夫人道。
李明珠得到她的指示,什么都不顾就飞奔到塌下,抱着她的膝盖。
眼泪渐渐停住,她侧脸趴着。
李老夫人待她哭声停止,才道:“该做的安排,家里会做,你只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太孙殿下,让他一次就爱上你,其他的,家里会安排。”
“这喜欢与不喜欢不分先后,只要足够好,那么太孙殿下会更喜欢你。”
李明珠心底因李老夫人的话,而燃起一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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