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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墙内的人慢慢地睁开眼,并没有看到想象中鲜血横飞的画面,如同大赦一般,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但老三此时还是持刀站立,冯胜远瘫坐在地上惊恐地高举双手,示意求饶。
“等一下,”冯胜远声音颤抖,嘴唇微微抖动地说道。
老三缓步走向他,脸上没有一丝的的表情变化。
“我有办法,我能赔给您钱!”冯胜远话音刚落,老三停止了动作,站在那里等他的后话:“我,我刚才忘了。我还有一些料子,够赔偿您的了。您要不先拿着。”
老三摇摇头:“我们不做那生意,现金,懂吗?”
“那您讲个时间,我把那批货卖了,给您送过来。”
“后天,不要和我讨价还价。”老三蹲下身来,盯着冯胜远说道:“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
“明白,后天一定给您送来。”冯胜远重重的点头。这次他们之间的谈话出人意料的顺利,看来他已经确定了老三是个不说废话的人,而是一个说一不二的狠角。他怕了,不敢再腻腻歪歪的了。
老三笑了笑,随之又冷峻了下来,和他说道:“不要想着给我耍花样,这条胳膊只是暂时租借给你的。”
“是。”冯胜远无声地笑了:“不敢和几位耍心眼,我服了,钱后天一定送来。”
老三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来,一把扶起冯胜远:“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走吧,和兄弟喝一杯去,庆祝一下这十万块钱的生意谈成。我请客咱们不醉不归。”
说完,便扶着冯胜远向外走去,那感觉不像是刚才还要去砍胳膊的和被砍胳膊的两人,而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冯胜远没有表达异议,我想他也无力去反对了。
老三拉着半死的人不由分说地喝酒去了,安保的人也稀稀拉拉地走了大半,只剩下几个黑衣人还在我的身边打扫着这里。虽然结局有些戏剧,但这件事情好歹算是结束了。
我和老四还在安抚着那个“受害”的金主,老三从来都是上完厕所不擦屁股的主儿,用大哥的话来说就是不帮他善后的话,他被人他被人玩死都不是道是谁杀的。
那位金主和他的朋友们被吓得不轻,非要离开。我知道他们一旦离开这些事必然会传出去,这之后的事儿对我们来说简直是灾难。所以今天必须让他们留下来继续玩,还必须玩得尽兴。
一阵婆婆妈妈后总算是让他们留了下来,代价是这一周他的消费全部免单,外加上以他的名义免费向所有宾客请了两圈酒。我还是不大放心,给他们转去了包厢,又派了两个手脚利索有眼色的服务生给他们鞍前马后地伺候着才算完。
代价很沉重,但如果换回顾客的青睐这也是值了。
至少在大哥把账单甩在我的脸上之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处理完这些杂事之后,我和疯子一起慢悠悠的向大哥的办公室走去。又吩咐人让他把老三叫过去,别误了正事。老三的酒量我放心,但他一喝就多喝多砍人的酒品实在是不好。
疯子自然是不愿意去大哥的办公室的,奈何他力气没有我大,所以我抓着他的后脖子拉着他向前走的路上骂骂咧咧个不停。
“二哥你这样做很泯灭人性的知道吗?”
“喂,能不能不要像抓猫一样抓着我。”
“放开我!很丢人的,所有人都在看。你这样会弄得我很没面子的!”
“你会遭报应的我和你讲!”
疯子就这样像老和尚一样从他的嘴里不停地发出怨念,诅咒着我。我也想放开手让他自己走,这样当然最好不过,可是之前我一放开他就没了踪迹,我又跑不过他。最后只好是我一个人硬着头去被大哥狠批了一顿。
这次我得吸取教训,抓着他死也不松手。他骂街的功力我也领教过好几回了,任凭他怎么骂,我也权当没听见。
疯子骂声的密度渐渐稀薄了下去,我有些诧异,这次他停止的可有些快了。每次他都是要骂到大哥的办公室门前才住了嘴,可这次别说是到办公室了,我们连长廊的大门都离得很远。
我扭回头来看着他,只见他皱着眉头凝视着舞池,右手伸出食指指着那里,半天也出来一句话:“二哥,我好像看见熟人了。”
我撇了撇嘴,心想八成又是他的诡计。这种手段骗个三岁小孩还行,用在成年人身上是不是就带点歧视我了。我不耐烦的说道:
“你那熟人千千万,放到平时迎面都不打声招呼。今天见到熟人就想叙旧了?再说除了我们几个,你那熟人哪一个不是想让你屁股开花,你过去估计喝不着酒,先吃几颗子弹填填肚子吧。”
我不耐烦的说道:“别耍花样了,乖乖跟我走。这次的事很重要,少了谁也不行。”
说完,我拉着他的衣领打算继续往前走。可他突然打掉了我的手,本来我就抓的不牢,自然被迫松开了。我以为他要开溜,急忙用另一只手去抓住他。可转过身来才发现他动都没有动,直直地看着舞池中央。
看来他确实没有耍诡计,他是真的看到了熟人。但我不免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让疯子都这么呆滞。发小?亲戚?最不可能是女朋友吧。这小子不会谈了朋友都不告我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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