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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姬燮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大殿,百官在一片沉静中心下暗忖和交换眼色:这京科状元韩泉的水平和胆识真让人有些想之后怕。
片刻之后,姬燮收起笑意,道:“韩卿所言甚是。那戚卿和周卿,你二位就分别说说你等的见解和治理户部方要吧。”
戚羲之和周兆相互看了一眼,戚羲之率先出列,向姬燮行礼之后朗声道:“回禀陛下,户部司掌天下钱粮大事,务求万无一失,且要为百世计利。臣以为方今大楚虽然承蒙天恩浩荡,陛下和太后圣明图治,如日方升,然天下仍未安定,北有奸魏虎视眈眈,东有狡齐蠢蠢欲动,实应居安而思危。故而依臣愚见,户部应维持旦大人之方略,侧重武事而兼顾其他。”
姬燮眸色有些异样,道:“戚卿的意思是,对兵部的支出应该继续维持,方为长远计。”
“正是。”戚羲之语间中气十足,方脸上剑眉星目,透出勃勃英气,道:“臣以为不仅不能削减兵部开支,反而应当视情况而增加。”
不待众人反应,贾仁鼻间重重一哂,颇为不屑道:“戚大人真是高见呐,说得像我们这就要开战了似的。”
戚羲之与他对视一眼,看得贾仁不由得背后生出一阵凉意,打了个寒噤。
戚羲之威严道:“贾大人,现今多年没有战事,但不可不时刻备战,十六年前魏国来犯的奇耻大辱你忘了吗?!”
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无不冷汗涔涔。
十六年前的楚魏大战,楚国先帝阵亡沙场,是所有人心中都忘不了的痛。
“哼。”片刻之后,贾仁才故作镇定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大楚国力已不可同日而语,哪里还用得着专修武事?”这里他偷换了概念,将“维持和增加”兵部开支偷换成“专修武事”,给戚羲之扣了个大帽子。
戚羲之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奋起反驳道:“我何曾说过‘专修’武事?贾大人可不要随意曲解别人意思。难不成贾大人是对工部支出不足,一直对我户部怀恨在心,才故意百般刁难?”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贾仁气急败坏,指着他鼻子骂道:“工部关系国计民生,更兼顾天家颜面,开支自然不能少一分。你等总是故意克扣,我还没提,你倒是恶人先告状!”
两人相持不下时,赵忠和颜悦色,劝道:“二位大人不必剑拔弩张,伤了和气。陛下,不妨先听听周大人如何见解。”
“嗯。”姬燮本来饶有兴致的听着二人的唇枪舌剑,赵忠这一提醒倒是把他拉回神来,温言道:“周卿,你且说说你的看法。”
周兆出列躬身一礼,相貌平平,但朴实无华中也隐隐透出一些锋芒,许是由于这些年在官场中的淬炼,平声说道:“回禀陛下,戚大人方才所言有理,但臣也有不同意见。”
他稍作停顿,继而道:“我大楚虽最初以武立国,然久经磨难之后局面已变得大不相同,现今实难再以‘马上治天下’。故以臣愚见,兵部的开支应该依据每年收成略作收缩,而潜在的隐患可由西面补足。自吴振楚将军平定蜀地并励精图治,至今已有数十载。蜀地不仅物资丰饶,兵源也甚为广阔,可补益武事之缺。”
“此外,我大楚地理实情为北旱而南涝,收成历年来都是南方远胜于北方。然相较于国风兹靡的齐国,北面的魏国实为狼子野心,对我们威胁甚大。故而依臣愚见,户部分配之策应为‘先北而后南’。”
殿内众人不无为之心头一震,而韩泉又多惊异几分。
寻机在北不在南。
先北而后南……
韩泉在心中反复思忖,此二言或有异曲同工之妙。难道……?
下一刻,赵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其抚掌兴叹:“周大人实在高见,老臣以为甚是。”
“是啊。”百官也交头接耳称赞。
“陛下,太后,”赵忠躬身行礼,朗声道:“老臣以为应取周大人之见。”
其实姬燮听完周兆的言论,也颇为动容。尤其是他的“先北后南”之策,说到了姬燮心坎。且不论其现实意义,在姬燮心中一直有个隐藏的疙瘩,每每想到都让他坐立不安:太后一党的势力太大。而这一势力主要包括南宫玥、荣亲王姬秀,和在南方巴陵郡的南宫良才,也就是南宫家嫡长子,南宫玥的胞弟。
先北而后南,虽出于无心,但却正好能削弱太后的势力,加上自己在其中推波助澜,又能进一步打压她方而巩固己方。
姬燮在心里快速掂量,但表面依旧维持着平静,微笑道:“其他爱卿认为呢?”
“臣等附议。”百官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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