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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梓辰在酒吧救苏小水的一幕,梓恒都看在眼里。他感觉一场美妙的游戏快要开始了,这种感觉令他兴奋。
正当他想得出神,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打乱了思绪。他正了正衣服,站了起来。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艳妆浓抹,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
“妈,找我有事?”
严梓恒亲昵地叫着,这个叫孔又凝的女人,是他父亲的第三任妻子。
他母亲和严梓辰的母亲都去世了,梓恒母亲去世之前,这个女人仅仅是严江舟在外认识的朋友,娶她进门,当然也是老头子的意思,只可惜,她一进门就得守寡。
至于严江舟在外面还有多少女人,他想他数都数不过来。严江舟也恨老头子,这个家没有一个人不恨他。
他故意忤逆老头子,在外面寻花问柳。但并不是所有严江舟的女人都像她这么幸运,有些女人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有的甚至把不幸延至下一代。
严梓恒十二岁那年,他就亲眼目睹了一场悲剧的发生。那个可爱的小妹妹——严江舟的私生女,在雨夜里活活被埋了。
那只老狐狸为了家族名声,为了所谓的正门风,活活残害了一个幼小的生命。严梓恒当时就躲在旁边树丛里,吓得浑身发抖,大雨一直从头顶灌进脑门,他害怕得连动都不敢动。
他不知道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事,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三天。他整整烧了三天,除了妹妹被活埋的场景,其他的记忆全部忘光。
那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噩梦,击碎了所有童年的美好,也从此落下了病根。他活在一个满是血腥的家庭里,永不见天日。
多年来,一直被他们亲切地喊一声‘妈’的女人。其实,她还相当年轻,只有三十岁出头,只是从未有过孩子。
孔又凝倒是一副家里女主人的模样,一直关心着财产继承的问题,一直敦促着两个已经成年的所谓儿子。
这套别墅,是严高毅专门给孔又凝买的,足见他对孔又凝的喜爱。
“妈,找我有事?”梓恒重复了一遍,‘妈’一词在他心中只是一个代号,没有实际意义。
他的妈妈只有一个,早已葬身在严家旧宅的池塘里。
“恒,回来怎么可以不去见爷爷呢?你要长辈们怎么看你啊,回来就给我安分点。”她带着呵斥的口吻,就像在斥责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好啦!”梓恒揽着孔又凝的肩膀,请她坐下,自己的大腿一抬,往后面一仰,靠在沙发上。
他并不理孔又凝刚刚的话,别开话题,“你别一回来就唠叨我,这样容易老。对了,我从美国给你带来最新一季的化妆品,你去试试,我让蓉姨拿到你房间去了。”
“哦,是吗?这么孝顺!你家生产的化妆品还不够我用啊,你是不是又要我做什么?”孔又凝带着笑意,她了解梓恒的脾气,不会无事献殷勤。
梓恒嘴角起笑意,“妈,你说你,孝敬你一下也不行吗?您还不是整天在老爷子面前晃悠,我难得回来一趟啊!那是新产品,目前还没上市呢,据说对于抗衰老的疗效很大。我可是花费了一番心血,才给你要到的!”
说着,便走到孔又凝的身边,双手亲密地搭在她的肩上。
“好好好,知道你孝顺!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做我的柠檬面膜,这也是一个新产品。”
“柠檬面膜,你就不怕有人杀了你?”他知道梓辰素来讨厌柠檬的气味,因此他的房间里放的都是柠檬的熏香,也就避免不必要的人闯入。
“对了,有一件事我还必须嘱咐你。”她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老爷子是知道你回来的,你最好乖一点,别轻举妄动!”
“他还会‘关心’我这个废人的举动?”梓恒冷笑,他知道孔又凝的意思。
“你们是严江舟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是老头子的孙子,他不关心你关心谁!”
“是嘛!”梓恒挑眉盯着孔又凝,嘴角轻微地起了一个幅度,接着说,“他的孙子又不止我一个,虽然严江舟是大儿子,但是严氏集团到底给谁还没有结果,你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我对这个集团没有兴趣!”
“听不听由你!”孔又凝自知没趣,甩了门离去。
梓恒不紧不慢,“他害小婉和钦旭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他的孙子!”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里,周围的一切都令他厌恶。
他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那个老不死的一天一天衰老,让他在这种不可抗衡之中挣扎。
可是无论怎么报复,他的小婉也回不来了。
在梓恒眼中,小婉是云城里的傻姑娘,梓恒在海边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刚刚和自己的男朋友分手。
那时候梓恒躺在病床上,小婉开始跟他说起自己的经历,她前男友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厮混,她却误以为男友想不开要自杀,情急之下就报了警,结果成了抓奸的现场。
想起她当初哭着鼻子跟自己说起这一段的时候,梓恒不禁地笑了起来。那是他时隔多年第一次笑,笑得那么舒心。
两个失意的人相遇,不是偶然,而是命中注定。但这命中注定很残酷,让人撕心裂肺。
她不够坚强,不够完美,她说她不像电视剧的女主角一样,一失恋就下起了大雨。
她说她很怕晒太阳,害怕被晒黑,那样男朋友不喜欢她了。可是那天,她光着脚在沙滩上行走,任凭头顶那个大太阳曝晒着,想把自己晒昏过去,她从沙滩的一头走到另外一头,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遍。
她说她第一次遇见梓恒的时候,吓得心脏快停掉了。失恋的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在海边。
月夜很朦胧,海风已经将头发吹得凌乱了。遥遥望去,黑夜将大海包围了。一步、两步,小婉开始向水的地方出发。她的思绪已经受不了她的管制了,慢慢地往前走着,步履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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