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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寒风带着不正常的冷意,沈夭夭敏锐地从中体会出了夹杂着的一丝怒意。
她跪在地上,朝暗室的方向抱拳拜了拜:“听闻老前辈钟爱舞乐,小女子不才,愿以月下一舞博前辈一笑。”
寒风的呼啸声减弱了些,沈夭夭扫视一圈,找了一块较为平整的地方,按着曦月教她的,拔出背上的剑,缓缓起舞。
彼时明月当空,风雪簌簌。雪面皎洁,月光清越,衬得月下那抹起舞的身影好似神女。
她跳的乃是剑舞,曦月说,她小师叔性格天真烂漫,平日里最喜舞刀弄枪,所爱之舞乃是剑舞。
一舞剑器动四方,沈夭夭时而跳跃,时而回旋,时而进退迅速,时而戛然而止。舞到兴处,如后羿射落九日,又矫捷如神女乘龙翱翔于天空。出招时如雷霆震怒,收招时如月下清波江海回流,节奏鲜明,惊人心魄。
月色与雪色之间,她是第三种绝色。
连雪狼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去,嘴里的野兔也不吃了,嘴巴微张看着沈夭夭在月下起舞。
一舞毕,沈夭夭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把剑收到了背后。
“是谁教你如此跳舞的?”一道苍老的问询声传来,“轰隆”一声,暗室的门忽然开了。
一不修边幅,头发散乱的老者缓步从暗室中走出,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沈夭夭,听不出喜怒。
那人眯着一只眼,另一只眼似乎是瞎了。
沈夭夭倒是坦荡,她双手一抱拳:“是晚辈的朋友教我的,晚辈的心上人中了冰狼毒,特来向前辈求药。”
”心上人?”毒医呢喃出声,随即一声冷笑,“知道若引和剑舞的,定是之前雪域一派的人,雪域的人,老夫不救。”
说罢一挥袖子就要关门,沈夭夭忙不迭出声阻拦:”晚辈的心上人绝非雪域一派的人,若有虚言,晚辈不得好死。”
医毒医停下了脚步。
他转身看向沈夭夭,打量了她片刻后道:“解药可以给你,但是你要留下来。”
“留下?”沈夭夭不确定地问出声。
“我缺个后人与徒弟,你留下继承我的衣钵,解药要多少有多少。”毒医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她的舞姿和故去的若引实在太像了,他上了年岁,是该有个人来继承他的衣钵。
这姑娘,跟他有缘。
沈夭夭犹豫了,蹙眉思量着。
“达溪老头,你羞也不羞,人家十几岁的小姑娘,你为了一己私欲,竟要将人强行留下,谁稀罕你的破衣钵?”
沈夭夭还未出声,就听得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自林间传来,下一秒,一道灰褐色的身影落在了两人身前。
“乌石兰?”毒医认出来人,语气不善。
“前辈好。”下一秒,莫恪沉静的脸也出现在两人眼前。
他们不放心沈夭夭,到底是跟来了。
毒医看看沈夭夭,再看看莫恪和乌石兰,语气里有明显的怒气:“看来这姑娘来头不小,竟能让你身上有伤的情况下带着你徒弟来我这里闹事。”
乌石兰叹了口气:“达溪,该往前看了,斗卢已经去了,你还要揪住以前的事不放吗?”
“他死了?”毒医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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