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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城的整个南城都轰动了。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街道上的民众瞬间被一个大热闹燃烧起无与伦比的热情,大家奔走相告,呼朋唤友地换看这场难得的盛世,其场面热烈程度丝毫不亚于彼岸商会在德玛城中心广场的船台上举办的那次拍卖盛宴,甚至犹有过之。
一向在城南横行的毒蛇帮第一干将蝮蛇,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单薄的粗布短裤,背上背负着一捆满是尖刺的干枯树枝,正一步一呲牙地朝毒蛇帮的老巢走去。
蝮蛇此刻就走在石头城最主干的钢铁路上,即使小心翼翼地迈步,可是背上的皮肤还是被尖利的树枝划得鲜血淋漓,蝮蛇勉强收起满面的屈辱,在无数人的夹道观赏下每一步都像跨出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二姐你看,这个家伙的二弟真大啊,比我丈夫的大多了,怪不得有传言说他是在帝都里讨得了一个富婆的欢心才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本钱真是雄厚啊!”少妇甲感叹道。
“切,你小小年纪的懂得什么,别看他那里鼓鼓囊囊的,说不准是故意塞了一大团棉花掩人耳目呢,他的外号叫做蝮蛇,说不准他的二弟比一条小蛇还细,就像蚯蚓一样,嘻嘻!”少妇乙持有不同的看法。
“我看不然,棉花哪里有那么好的弹性啊,你看人家那里走路间一弹一弹的,热胀冷缩知道不,这么冷的天还能有这么好的弹性,这说明人家的二弟简直是男人中的极品哪,我看比我们后院瘸子家的大公马也差不了多少,真是……啧啧!”少妇丙的一双一双吊梢眼已经变成了桃心形状。
“我·###祖宗的铁峰,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蝮蛇尽管羞愤难当,可是如今已经成了骑虎难下之势,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地朝前忍捱,心里把凤铁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无数遍也不能稍解心头之恨,蝮蛇暗下决心:计划成功之后一定在第一时间将铁锋那个杂碎挫骨扬灰,这个天杀的家伙主意出得倒是不错,够阴险毒辣不说,看起来似乎也将会有不错的效果,就是太折磨人了,蝮蛇纵横黑道十几年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的人,直欲找到那个传说中风水极佳的英雄冢乌江之畔安静地吊死。
“蝮蛇老大,别哭丧个脸啊,真诚一点,露出微笑,哎,对,就是这样!”穿着一身厚重棉衣凤铁跟在蝮蛇的身后,不断小声提醒着蝮蛇的表演动作和表情,充当起了剧务和导演的双重角色。
“哎?老大你抖什么啊,别抖啊,男人一旦行不正走不直就会给人造成一种没有沧桑感和历史感的轻浮印象,您身体绷得再笔直一点,哎,对了,您别弯腰啊!”凤铁继续批评指正。
“放屁,不弯腰怎么办,我后背上现在火辣辣地疼,再说这么冷的天你非让我脱光了裸?奔,还说我抖,我是冻的啊,实在太特么遭罪了!”蝮蛇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老大,您就忍一忍吧,先按照铁锋说的去做,等我们制住蟒蛇那个老家伙以后,兄弟们一定狠狠地炮制他,让他惨嚎上三天三夜给您报仇!”蝰蛇强行将笑声从嗓子眼里咽了下去,捂着嘴劝道。
“吗的,到时候老子一定把铁锋这小子跟老蟒蛇绑在一起丢到冰炎河里喂鱼!”蝮蛇暗暗发狠,脸上还要做出一副诚恳歉疚的表情,在经过了一段一辈子那么长的路途之后终于来到了毒蛇帮的总堂,一间售卖各种不起眼杂货的临街铺子。
“蟒蛇老大,您的兄弟蝮蛇给您赔罪来了!”
按照凤铁的指点,蝮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膝前行,每挪出一步,嘴里就大喊一声,蝮蛇本来就被寒风和路人的指指点点折磨得够呛,如今又屈辱地被勾起心事,眼泪哗哗地流淌下来,一向横行市井,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也勉强算得上是一方豪杰的蝮蛇居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人这种动物就是这样奇怪,蝮蛇从懂事以后在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不过此刻一旦放开怀抱,就比刚死了亲爹的孤儿哭的还要伤心,让人不忍细听,就连一向以出神入化的演技而感到自傲的凤铁也不禁在心里暗暗挑起了大拇指,连连夸赞蝮蛇装得真像,一番虚情假意硬是哭出了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国际水平。
“行了,别跟死了妈一样干嚎,快点说话!”凤铁低声提醒道。
“蟒蛇老大,出来见见您的兄弟吧,您不争气的兄弟给您赔罪来了!”蝮蛇已经哭泣得连声音都走了调,就像一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白菜,原本黑道狠人的形象尽失,让人看上去顿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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