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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荆换好衣裳到了前院,前院的气氛沉重得很,正席上坐着的人一身紫袍,大抵便是旻国太子顾聿了,侧席的苏宥与其似乎正僵持着。
别荆在外头轻咳了一声,苏宥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呷了口茶,道,“太子殿下,本皇子此番来并不仅仅是好奇那并蒂牡丹,还因昨日小皇子落水一事。”
“哦?”顾聿并没有什么反应,“颎皇寿辰竟有歹人这般猖狂,小皇子可还好?”
“有劳殿下挂心,”苏宥颔首,“小皇子并无大碍。”
“不知小皇子在何处落水?”顾聿当然知道没事,不过是假意随口一句罢了。
“在何处落水,”苏宥抬头看着顾聿,“太子殿下不知晓吗?”
“怎的,”顾聿笑着看着苏宥,“三皇子觉着本宫应当知晓吗?”
“殿下既然说不知道,那便不知道罢,”苏宥看向顾聿身旁的唐茶,“不过太子殿下手下之人,应当知晓。”
“三皇子此话何意?”顾聿一副无辜模样。
苏宥挑了挑眉,“本皇子是何意,殿下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本宫还真有些糊涂了,”顾聿揣着明白装糊涂,“莫不是三皇子以为,小皇子落水一事与我旻国有关?”
“殿下这糊涂,倒是明白得很。”苏宥看着顾聿,他率众兵进驿站,顾聿却恍若未见,即使他顾左右而言他也未曾戳破,这位旻国太子,当真不是什么善茬。
“原来皇子携兵不是颎国国风,”顾聿轻笑一声,“空口无凭,三皇子可拿到何凭证?若是没有,三皇子大抵是要请罪的。”
“本皇子既已在此,自然是有凭证的。”苏宥抬了抬手,别荆大步进堂,承上了褚疏予他的符节。
唐茶看着符节,下意识摸了下自己腰间,心里暗道“不好”。
“贵国独有的水浪纹,以及这'聿'字,”苏宥扫了符节一眼,又瞥了眼一旁的唐茶,“此符节,殿下应当熟悉得很罢。”
顾聿皱了下眉头,他确实没料到苏宥真能拿出凭证来,还是他亲信的符节。
“三皇子,谋害皇子的罪名,可不是随意拾到一符节便能扣下的,”顾聿颜色不改,“三皇子在哪拾得此符节?”
“正是在小皇子落水的雨池旁,”苏宥睨着唐茶,“既然殿下认这符节,不管是否为谋害皇子,本皇子奉旨追查小皇子落水一事,总要拿人的。”
“三皇子此话有理,”顾聿神色自若,“本宫既然是诚心来祝寿,自然会尽力配合三皇子。”
说罢,顾聿朝唐茶使了个眼色,唐茶随手捞了个下属,推到了苏宥跟前。
苏宥看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人,抬眼看向顾聿,“殿下确定此人便是这符节持者?”
“怎的,”顾聿挑眉,“三皇子以为本宫是随意拿了个人敷衍搪塞于你?”
苏宥笑了笑,起了身。顾聿见他起身,问道,“三皇子这便要回去了?”
“既然嫌犯在此,本皇子自然也不好再多叨扰殿下了。”苏宥朝顾聿躬了躬身。
“本宫确信此人为符节持者,”顾聿直视着苏宥,反问他,“三皇子便确信是符节持者推小皇子下水?”
苏宥没有接话,只是看着顾聿,只见他淡淡起了身,“是了,本宫忽地想起来,此人昨日好似随本宫进了宫,后来却不见了踪影,未料到会与小皇子落水一事有干系,是本宫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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