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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拂香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让陈国公心头一跳,这个孙女最是娇憨,当初被罚到尼姑庵,他未尝不是没有想到陈家会败落,好歹留着点血脉,便故意放纵了,但是如今这一身的戾气,让他有些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争还有一线生机,不争便是灭族之灾!拂香斗胆请祖父好好考虑考虑!”陈拂香恳切的望着陈国公,“如今我已经是死过好几次的人了,若不是心中不甘,恐怕早已经不在这世上!”
陈拂香说的低沉,陈国公心头也不好受,“香丫头,这事让我再想想!”
陈国公瞬间好似苍老了许多,陈拂香心中也有些不好受,有些事就是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做决定的好,如今陈家就算再落魄,可到底手底下的人有握着兵权的还有在朝为官的,真要是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过年了,拂香代表陈家三百口给爷爷磕头了!”说着陈拂香重重的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下,每一下都似撞击在陈良的心头,孙女这是要逼自己做决断呀!
陈拂香拿起幕篱便出了门儿,一抬头便见张况站在外面,肃着脸对张况点了点头,未说话,张况也能够感觉到对方心情不好,张况木木地看着陈拂香有些不知所措,他虽然不善言辞,但是每次说话都能说到点子上,可偏生遇到陈拂香就成了口讷不能言,“对不起!”
张况的声音很小,陈拂香还是听见了,身子一顿就出了牢门,她的记忆一直很不错,张况虽然安排的隐秘,陈拂香也把此处记了七七八八,不管祖父同不同意,她都不会白白的将陈家交给上头那位的。
火烛随风摇曳,素水斋一片寂静,陈拂香带着挽春从正门口一路进来,那些小厮也皆是静悄悄的不敢多发一言,如今的萧侯府哪一位夫人都不是善茬,主子们争斗,遭殃的总是奴才。
便是这样,陈拂香还是感觉出了几分的不同寻常来,与身侧的挽春对视了一眼,刚一进门,兰香便迎了上来,“老夫人在呢!”
声音很低,陈拂香却是明白了,唇角微微一勾,略带些讽刺。
“啪!你还知道回来!”萧老夫人的脸色很是难看,身侧坐的正是萧靖寒半低着头,看得出心情很是不好,陈拂香脸上露出几分诧异,略带委屈地道,“祖母这话是从何说起呀?”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陈拂香不动声色的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里面的丫鬟见萧老夫人与陈拂香有话说早已经慢慢的退了出去。
萧老夫人肃着脸往陈拂香的脸上一扫,“在家还带着个面具,莫非是见不得人?”
萧老夫人的话不可谓不刻薄,就连一旁充当死人的萧靖寒也抬起了头来,陈拂香伸出雪白的皓腕将脸色的幕篱缓缓的一摘放到了一侧,笑道,“我听陈太医说到了祖母这个年岁难免就会喜怒无常,性情不定,可这样对身体不好,祖母还是消消气的好!”
萧靖寒先是因着她这美貌有些晃神,随即又道,“陈氏!你这是什么态度。”
萧老祖宗也被陈拂香这美貌惊了一跳,以前都说陈氏貌美,自己压根就没正眼瞧过,原本以为她总是带着面纱是毁了容,如今一看,倒是惊鸿之貌,心中顿时不喜,想着今日庄氏的话,萧老祖宗决定还是尽快跟陈氏划清界限的好,反正她的孙子又不是不能生!若是能够把庄二爷弄出来,也算是保全了庄贵妃的面子,到时候萧家还不怕崛起吗?
陈拂香正想说什么,外面就传来陈嬷嬷的声音,“启禀夫人,您采购的年礼已经到了!”
外面正是陈拂香的奶嬷嬷,陈拂香听着她这公事公办的口音便知道她是来为自己解围来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说完目光盈盈的落在了萧靖寒的身上。
萧老太暗道一声狐媚子,却也知道这会儿陈氏占了礼,不好在发作,只得软下声音来,“陈氏,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陈拂香恭敬地道,“如今庄氏正在月子里,咱们府中的年礼我便都备下了了。”说着对外轻咳了一声,便有人立刻将小册子送了上来,陈拂香接过来递给了萧老祖宗,“这些年货和年礼我都令人誊抄在了单子上,如今这府里是庄氏掌握着,我原本也是要找她一趟的,没想到老祖宗与夫君在此,拂香也不敢自作主张了,毕竟是中公的~”
萧老太拿过那单子一看,险些没昏厥了过去,这么重的厚礼,萧侯府还从未有过,可看这礼品,偏偏又各个对贵人们的口味,萧老太眼神锐利的从陈拂香身上扫过,她不会是故意整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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