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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更花雕塑位于比格斯特城最大的广场中央,雕的是一个半裸的少女单脚踩在云中,一只手里轻轻攥着一枝玫瑰花,另一只手的手指上站着一只小小的知更鸟。人们甚至把这座雕塑上了油漆:雪白有点儿发灰色的云,玫瑰色的玫瑰花,红胸脯的蓝色知更鸟,棕色的长发,忧郁的棕色眼睛,红润的皮肤,洁白的衣裳,轻巧的白色舞鞋,一对大大的浅蓝色蝴蝶翅膀。安德烈差点儿犯了心脏病:这个知更花,分明就是安德罗墨达摘取了辫子后的样子!
不过今天的广场似乎异常的拥挤,人们纷纷瞪着知更花雕塑,眼睛惊恐的睁得大大的。安德烈不解地又仔细看了一眼知更花雕塑,这才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知更花的棕色眼睛里发出了强烈的黄色光芒,好像活了一般。知更花真的回来了!她在为人们拉响警报!不过人群这么拥挤可不是件好事,安德烈难以找到那个小贩。
就在这时,他感到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到一个金发女郎的蓝眼睛里隐藏着笑意。“天哪!”他失声叫道,“黛……黛安娜?”
蓝眼睛里的笑意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片刻的茫然和长期的惊讶。“先生?您还好吗?您刚才在说什么?”
“哦,是你啊。”安德烈吐了口气,“好漂亮……我正找你呢,我们走吧?”
不料,小贩头一次没有服从他的命令。她睁着严肃的蓝眼睛盯着他,一脸的若有所思。“先生,我想知道,您刚才以为我是谁?”
安德烈尴尬的脸发烫:“呃……我把你当成另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孩了。”
“谁?”小贩不依不挠地问道。
“呃……实际上,是我的妻子啦,她叫黛安娜。”
小贩眼里的吃惊更明显了。她紧锁眉头,似乎在极力回忆起什么东西。“黛安娜?克罗夫特?”她若有所思地问道。
安德烈一脸惊讶:“你……你知道她?”
没想到,小贩顿时眉开眼笑:“啊!黛安娜!她是您妻子?那我就放心了。她嫁给您准没错儿,先生。”
“看来,你不但知道她,还和她很熟哩。是吗?”安德烈好奇地看着她,两人开始往广场外围踱步走去。
“当然,”小贩轻轻一笑,“熟极了——尽管我们已经有七八年没见了——您刚才把我当作黛安娜不足为奇,先生,只因为……我们是双胞胎。”
“什么?”安德烈大为震惊,“可是黛安娜从未告诉我她还有个同胞姐妹!”
“噢,我不奇怪,”小贩肯定地告诉他,“12岁时。我被父母遗弃在外,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黛安娜一定以为我死了,或者把我给忘了,不过这不大可能。我是她的同胞姐姐。乔治娜?克罗夫特。”
“天哪!”安德烈觉得自己除了这句话以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所以呢……”乔治娜耸了耸肩,“你自然会以为我是她,因为我换掉了那身衣服,对吗?”
没错,换了衣服的乔治娜简直是焕然一新。她头上戴着宽边的黄色女士帽,一朵玫瑰花用精美的蓝丝带捆扎在了上面。她穿着一件当太阳刚刚落下时天空的亮蓝色的紧身上衣。肩上搭着一件粉色披肩,下面是一条米色的紧身长裤,最后是一双棕色的小皮鞋,看上去很洋气。此刻,她正闪烁着和黛安娜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盯着安德烈。“带我去见她。”她请求道。
安德烈也不废话。他拉着乔治娜飞快地离开了比格斯特城,钻进了一片田野。然后飞了起来,一直飞进了鹰山镇。他很快就打听到了多尔先生的住处。他带着乔治娜,终于站到了那座房子前。这是一座古式房屋,剥落的红色瓦片和白色墙皮在地上掉了一地,白桦木栅栏的油漆掉了一地。推开院子门。就是一片艳红的玫瑰,一片洁白的百合,一片金灿灿的菊花,一片深红色的梅花,一阵清香扑鼻而来。乔治娜起劲的嗅着,跟着安德烈走到了房屋门前。安德烈彬彬有礼的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顶着乱糟糟的金棕色头发的脑袋探了出来,一对喜欢打趣的绿眼珠盯着安德烈。
“你好,先生,请问你找谁?”迪克彬彬有礼地问道。
“您就是多尔先生吧?久仰,”安德烈也报以同等的礼貌,但是却要生硬得多,“我是来找我的妻子的。”
“你的妻子……?”迪克疑惑地看着安德烈,“你是……你难道是……啊,安德烈?米勒!对吗?久仰大名啊!”
安德烈生硬地点点头。
迪克怜悯地朝自己身后的屋子望了一眼:“我真不明白,那么可爱的一个人儿,你怎么会忍心把她独自扔在鹰山上。那么一个尤物……对不起,”他看到安德烈的脸色连忙说道,“嗯……请进来吧。”
“我不想久留,”安德烈简短地说道,“我想要我的妻子,立刻领她走。”
迪克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显得很窘。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一个女人欢快好奇的嗓音:“出什么事了,迪克?”
“黛安娜——呃,我是说,米勒夫人,”迪克突然看见安德烈像熟螃蟹一样的脸色,急忙改口,“您的丈夫米勒先生来找您了。”
只听一阵恐怖的沉默。紧接着,随着一声声小心翼翼、声音微弱的高跟鞋的嗒嗒声,黛安娜在离门口一定距离的地方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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