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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半晌的孙先生道:“这事情以后再谈,当务之急,先将这行凶之人抓住。”
杀害六爷爷的凶手是谁,成为眼下最为紧要之事,村长纵使矢口否认此事与他有关系,可他的嫌疑最大,因而被村里人带回到他自己家中,暂时看住了。
马道长问我二叔:“你们村长方才所言的这些,可信度有多少?这不是小事,即便真是他所为,怕是不会轻易认账。”
“山神之事已败露,我觉得他倒没必要再隐瞒这些。”李道长插话道,“他应该也没有理由再节外生枝,仅仅是山神之事让村人不满,可也不会要他性命啊——但若是杀人灭口,岂不是将自己往绝路上推?”
马道长哼着道,李道长这又是犯了优柔寡断的老毛病。
因事败露而恼羞成怒杀人的举动不算少见,兴许是六爷爷找上他的那刻,一气之下痛下杀手,事后惶恐,担心罪加一等,凶手又没被抓到,便咬死不承认这些。
二叔赞同马道长的说法。
孙先生凝眉打断,说倘若真是如此,我们村长的心理素质未免有些好过头了。
他前脚害人性命,后脚便能装做毫不知情的模样,哪怕是阴阳道上那些手段阴狠的术士,也很难做到这样,何况是村长一个普通人?
大家于是纳了闷。
我们村里的关系都还算融洽,除了我爷爷和神婆之间的矛盾大上一些,其他人可是连两家间闹点矛盾都很少见。
村里能有今天,靠的是大家相互扶持去帮忙,六爷爷又是老好人一个,不可能跟人结仇。
村长之前辩解说,这是有人想栽赃给他,虽然他犯下大错,平日里的行事作风比较霸道,可也给村里谋过不少好事,这一点大家都服他,因此没人对村长有什么大的仇怨,如今村长失势,这时栽赃给他又有什么好处可寻?
几人谈论一通,又和还在这的村里人讨论半天,最终谁也说不出六爷爷为什么会遭人这等毒手,也不知谁会跟村长有这么大的仇,不惜用害人性命的手段去栽赃给他。
即使说的难听一些,哪怕痛打落水狗,也用不着自己跳到水里去吧?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把自己呛死在水里的。
这事说是说不明白的,大部分村里人还是赞同村长可能恼羞成怒的说法。
因失去理智而对六爷爷痛下毒手,当时的凶手已经逃掉了,村长事后害怕了,或许觉得只要是村里抓不到这行凶之人,事情怪不到他身上。
李道长转而问马道长,之前他去追那歹人,和他对上一掌,有没有看出这人是什么路数?
马道长嗤声回应,就是因为那人道行不怎么样,反而却看不出什么,他将自己包得严实,根本见不到脸。
孙先生想了一阵,突然说:“村长说神婆是自己吊死的……”
“可是好端端的,老神婆为什么寻死?山神之事,她又不是罪魁祸首,这道理讲不通,我也怀疑神婆确是遭人毒手,她既然是村里的神婆,肯定知道了些什么别的事情,所以才会落难!”
“走,去老神婆家再看看!”孙先生提议道,“她若是因为知道了什么,这才会被人害了,家中说不定会留下些什么这方面的线索。”
二叔他们立即去了老神婆家,我们几个因为没有什么事情,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因而马上也跟着溜了过去。
走到屋里,眼前情形让二叔他们不由得皱起眉头。
神婆家中如今乱成一团,好像是有人来过翻箱倒柜地翻了一通似的,杂乱不堪。
二叔顿时道:“不好,怕是来晚了!”
“这么说来,魏婶儿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了,继而遭了毒手,她家里被人翻过,这显然是怕魏婶儿留下什么,抢先一步给搜走了!”
马道长面色一凛!
他道:“莫非阴司的人果真没骗我?这杀人的狂徒,如此一来还真是做到极致,怕是连你们村里这神婆的魂魄都给灭掉,为的就是不让她开口!”
我这才得知,昨夜为何不见马道长在酒席上。
从二叔口中得知了神婆之死不简单,所以他连夜去了镇上的城隍庙,是去向阴间里的差人们找神婆魂魄的下落了。
当时还不知村长到底隐瞒何事,怀疑神婆是被村长灭口,所以马道长找来神婆的魂魄一问便会一目了然。
可马道长去到城隍庙里,阴间的差人却说神婆的魂魄根本不在阴间,还致使马道长以为他们不肯帮忙,发了一通脾气。
我听得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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