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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孙百晓死的瞬间,正走在一条山路上的孙墨儒忽然停下,他翻出怀里一枚玉佩,此时玉佩已经碎成数块,看着破碎的玉佩,他瞬间红了眼眶,他知道他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他的爷爷去世了,他爷爷为了躲避仇家和熟人,可以说是东躲西藏过了几十年,但最后为了保护他,爷爷独自留在那个他居住了十几年的平房里,使自己暴露在了阳光之下,为他开出一条生门,分分别的时候,爷爷说他本来是天机门的长老,因为与天机门其他人理念不合而离开,爷爷认为天机门的路走错了,无论命术还是算术都是为了寻那一线生机,而非是给人的一生下一个结论,一味求准就已经偏离了初心,凡事皆有变数,他们给人算命,就应该是求变数。
同样在一个很远的海边渔村,两个正在下棋的老人忽然停下,其中一个一身黑袍执黑子的黑发老者叹道“可惜了孙师弟。”对面白发白衫执白棋的老者说道“当初他算出那位已找到飞升之法,算的太多,说的也太多,受了反噬,金丹破碎修为尽失,否则我天机门又能多出一位元婴修士。”黑子落下一枚,“那一位想要飞升,人间怕是要不太平了。”白发老者站起身,看向日落的方向,“中州大陆,天门关。”他没有再往下说,但黑袍老者知道他说的是一个人,那人叫陆渊,就在九州公认世间最后一处天门,中州天门关,他是天门的守门人,也是九州天地玄黄四榜中,天榜排行第一的人。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九州大陆的天地玄黄四榜,黄榜在九大州各有一榜,上面排的是元婴境强者,实力从高到低一百名,九州共计上榜九百人,每十年由天机门发布一次,期间只要有人能战胜榜上之人,便可取代他的位置。玄榜排的是化神境强者,同样是九大州各有一榜,实力从高到低三十名,九州共计上榜二百七十名,由登天梯的排名直接决定,登天梯是前往天门关的必经之路,共九百个石阶,登上去越高,排名便越靠前,随时更新,名字就在登天梯上显示,如果能登上天梯之顶,便会传送到天门关,而天门关本身位于中州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上,站在山顶能让人感受到手可摘星辰的意境,这天门关除了陆渊是直接从山脚飞上来的,其他人就没有一个能飞得上来,途中有极寒冰雾,九天罡风,大日金光,轻易便能将强行飞跃之人化作飞灰。地榜排的是合体境强者,九州大陆独一份,实力从高到低共三十名,由天榜第一陆渊在每百年一次的天门大会上直接发布,至于排名准不准,不服气的可以找陆渊理论。最后的天榜排的是大乘境强者,整个九州名额只有十个,不排名次,名字直接出现在极北万万年的冰壁之上,名字由极光照射冰壁幻化而出,至于这些大乘境如何划分这天下第一第二第三的位置,那自然是私底下打过了。
白发老人停下这局棋后,站在海边一直看着太阳落下去,喊了声“风见月!”随即一个青年模样的俊俏人出现,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散着头发,乍一看像个街边混混。“你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师叔的后人。”说罢拿出一枚圆形桃木牌,上面写着孙墨儒。而这青年模样的人便是陈树杰的老乡,那个被仙人带走的孩子,风见月。风见月接过牌子后转身离去,那步伐走的叫一个六亲不认。黑袍老者见了,苦笑着摇头“他这些年还真是一直没变过,这就是上山刚来时的那个脾气。”白发老人叹了口气“也该让他出去走走了,当年大师兄将他带回来的时候只说与天机门有缘,但你我二人却是算不出这缘法所在,如果大师兄没死,或许他能算出来吧。”在风见月走远后,两个老者也消失不见,那盘没下完的棋忽然化作石头,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渔村的村民经常谈论这石盘上的棋局,不知是何方高人所为,更有人学习其中棋路,成为一代围棋国手,而这石盘上的局何人会来接着下,何人能破局,或许这两位天机门的老者也不知道,又或者只有天知道。
这边石三生覆灭了城主府,虽然身负重伤,但功法的修炼速度足足比先前快了二十倍,可谓一日千里,石三生自信能够在三年内突破到筑基后期,不要以为三年慢,很多人便是十年,二十年也无法突破。经过城主府一战,石三生决定教授些道术给赵婉儿,看看她的修仙资质是不是也像武道天赋一样优秀,当即叫回正在院子里练剑的赵婉儿,将一篇从上官云记忆中找到的基础功法引气诀教给赵婉儿,赵婉儿用了半个小时左右便有了气感,天地灵力被其吸入体内,沿着引气决的经脉路线开始运转,这样的修炼速度便是在一些大宗门也称得上天才,想来灵根品质不凡,可惜石三生没有能够测试灵根的宝物,他连自己都灵根品级和属性种类都不清楚,好在不论是引气决还是业障决都不分属性。看着赵婉儿入定修行,石三生也在一旁运转业障诀,并开始剔除灵魂中的杂质,覆灭了城主府后,石三生念头通达了不少,他能感知到自己的修为很快就能达到筑基后期,并且意志圆满可以冲击金丹境,屋里的床上于三水还在昏迷之中。
就在这师徒二人各自修炼的时候,城外一队蛮人正躲在草丛中观察着三江城的一举一动。“达达,你看,今天城头的卫兵比前两天少了,说明三江城里来了援军,他们的警惕性必然降到最低,咱们今晚攻城。”一个挂着狼牙项链,古铜色皮肤的大汉对着旁边另一个汉子说,他的狼牙项链和石三生给赵婉儿的九成像,若是被石三生看见了,一定会强行收取专利费的。被称为达达的汉子穿着个虎皮裙,探着头“为啥援兵来了咱们才打。”狼牙项链的汉子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人家刚出事,肯定警惕着呢,只有来了援军,之前守城的人才会松懈,而且大乾国人有个臭毛病,为了显示什么待客之道,犒劳来支援的士兵,他们今晚一定会喝酒,咱们就赶在他们快喝完酒,正迷糊着的时候,去攻城。”达达听了,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咱们部落最聪明的塔达,那咱们咋能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喝完酒呢?”达达问完,眼睛忽然一亮,拍着大腿道“我知道了,城里有咱们的暗哨!”塔达用一种你可算聪明一回的眼神看了看达达,“不错,以信号烟为令,若是白天城里生黄烟便攻城,晚上则是响火暗箭。嘿嘿嘿”二人悄悄隐去身形。
石三生通过上官桐记忆中的画面,看见金丹修士出手之时河水断流,山峰塌陷成低谷,着实被吓得不轻,他之前化作阴灵形态时达到了假丹之境,本以为金丹修士不过如此,没想到却是天差地别,此刻见了金丹修士的神通,石三生开始思索如何隐藏自身了,葛敬道这张脸短时间是不能用了。赵婉儿从修炼中醒来,已经过了两个时辰,急急忙忙回家去照顾她母亲,而于三水此时也已经醒了过来,醒来后就一直躲在墙角,石三生和他说的口都干了,也不见他回话。最后石三生做了两个寻人纸鹤,才成功吸引了这个男孩。“你折的纸鹤为什么能自己飞?”“这是法术,有兴趣吗?”石三生转着手心的纸鹤笑的有些猥琐,“法术?真神奇,能教我吗?”于三水胆子大了些,伸手接过了纸鹤。“教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得拜我为师,不过想做我徒弟必须得是天赋过人。”石三生看着于三水的眼睛,于三水想了想“那我天赋好吗?”“不知道”石三生如实回答。“那就是说,你不能收我做徒弟,也不能教我怎么折会飞纸鹤了?”于三水有些失望。“看你很想学,我可以收你做个记名弟子,将来表现好可以转正,记名弟子也能学这法术。”
听见石三生说做记名弟子也能学习寻人纸鹤这门法术,于三水当即爬起来,跪在炕上“师父在上,受记名弟子于三水一拜。”一套动作很是麻利,好像演练过很多回。石三生眼皮跳了跳“你以前见过别人拜师?”于三水屁股还撅着“没见过,但是以前我们玩拜师游戏,就是这么拜的。“还真是熊孩子,石三生撇撇嘴。要说于三水此刻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死了至亲的孩童,不哭也不闹,石三生一开始也以为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大好,又或者是个天生冷血的,但在先前的一些对话中,石三生意识到,这孩子在地宫中每日见惯生死,已经有些麻木,甚至对于自己能活下来,也没有感到劫后余生的喜悦,不知道这种情况属不属于应激性创伤,而石三生之所以打算教他些法术甚至修仙法门,则是因为于三水在地宫中被灌下了大量药物,这些药物积聚在他体内,若是不能将之炼化据为己用,就会导致他虚不受补,轻则气血衰败,重则耗尽寿元。“行了,起来吧。以后你要好好表现,争取早日转正。”石三生说完转身出了房门,三江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要是一直不露面,很快就会有人注意到他,因此他要去吴钟礼那坐坐,这会吴钟礼在道门算命的铺子里,正在制作驱邪破魔的铜钱剑,听见有人敲窗子,停下活计擦了擦手,拉开窗子一看是石三生,赶忙开门招呼石三生进了屋。“今咋想起来我这了?有啥好事?”吴钟礼给石三生倒了杯松叶茶。“能有啥好事,这两天一直教徒弟练武,结果听说城主府整个被人推平了,就来你这打听打听。嘶,还怪烫的。”石三生嘬了口茶。
吴钟礼听见石三生问城主府覆灭一事,赶忙站起来,往窗户外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才松了口气,关上窗户“祖宗啊,你不怕死别带上我,现在三江城里可不止有官府的人,还有金丹大修士上官云,但凡被发现谈论城主府一事的,只要被发现,都会带走审上一审。”石三生听了眉头一皱“怎么会这样?”吴钟礼叹了口气,摇头道“唉!这事闹成这样,是因为那些个官兵都想讨好上官云,万一谁运气好,审出个知道什么内幕的人,没准就发达了。”石三生暗道世风日下,吴钟礼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跑到石三生身边,小声道“对了,有一个比较可靠的消息,是城主府唯一的活口孙鸣说的,当晚袭击城主府的是葛敬道。”说完他看向石三生,似乎想在石三生脸上看见些惊讶的表情,结果却发现石三生像个没事人一样在那喝茶。“唉,我说你就不怕葛敬道来找你麻烦,你刚来时候,我推荐你做话事人,你可是把葛敬道给收拾的颜面扫地,他那人很记仇的。要我说,咱们两个还是收拾收拾跑路吧。”石三生放下茶盏“如果真是葛敬道干的,那我就哪也不去,就呆在这,只要上官云在一天,他就不敢出来找我。”
太阳快要落下去时石三生才从吴钟礼的铺子里出来,他思索着要不要去找陈树杰和胡一统聊聊,让他们两个最近不要有什么动作,这阶段三江城怕是要不太平。走在路上忽然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进了旁边的巷子,石三生眉头一跳,这人给他的感觉很特别,身形肤色都与大乾国人不同,大乾国人的肤色普遍白皙,而这人露在外面的皮肤是很深的古铜色,身高更是较大乾国人高上一头。想了片刻,石三生脑海中一声炸响,北方蛮人!他急忙跑进巷子,此时哪里还有那蛮人的身影。城里进了蛮人,究竟怎么回事。要知道他前身周成的记忆中,北方蛮人经常入侵大乾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过之处鸡狗无存,最主要的一点是蛮人会将抢走的大乾国人当做肉食吃掉,因此大乾国人对蛮人深痛恶绝,一但发现蛮人,那必然是先杀之而后快。
在两族如此仇视的情况下,一个蛮人出现在城中,石三生瞬间脑补了数个画面,那晚他化身阴灵,冲击城门,之后一路到城主府,后面全是官兵,这些官兵虽然没敢靠近,但也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这种情况下城门肯定是守卫空虚,然后这个蛮人悄悄摸进了城,而现在他或许掌握了什么重要的情报,想要送出三江城,又或许是为了蛮人攻城做准备,探查三江城虚实!以往蛮人都是对一些边缘化的村庄小城动手,但不排除他们将主意打到三江城头上。
石三生转了一圈,没能找到这个蛮人,急忙跑到东城门口,发现几个卫兵身上都散发着酒气,面色也泛着醉意,暗道要遭,石三生跑到吴钟礼的铺子,发现此时他人不知去了哪里,干脆出了东城门,找到陈树杰和胡一统,让他们两人,一个去叫上所有猎户,挨家通知蛮人攻城的消息,让人进城,另一个去援军的军营报信,就说有蛮人探子进城了,晚上小心攻城。石三生自己则是回小院找于三水,然后又去找赵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