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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阴世幽泉危机解除后,正魔两道本该立马就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但是在司马三娘的提议下,双方非常合作地决定多耽搁一宿,欢庆一场再分手。
难得不必短兵相接,红眼相待,便是不能和乐融融,至少也能相逢一笑忘今宵,足矣。
魔宫来的时候带了一些火雷,现在用不上了,青龙跟恶龙便拿去改成了烟火,夜里簌簌地点起来,蹦蹦啪啪地在空中开了花。
欢宴过后,聂兰渊让聂小倩跟先回营帐休息,自己则悄悄地找诸葛家那两只兔崽子。因为蓝魔之死,诸葛无为、诸葛流云以及宁采臣并没有参加宴饮,而是带着蓝魔的劫灰找地方哀思去了。镜无缘看得比较开,觉得妹妹这回还算死得其所,感慨之余便化悲痛为酒量,逮谁跟谁拼酒,特别特别豪爽。
散去魔气的忘情森林清爽干净,夏日里别有一番避暑之意。
聂兰渊没头没脑地走了大半天才在绝望山庄外面找到坐在门口台阶上聊天的诸葛两兄弟。诸葛流云的脸色很糟糕,不知道是因为蓝魔还是因为诸葛无为。
看见聂兰渊,诸葛无为神色柔和了许多,问:“你怎么过来了?”
“怕你想不开自杀。”聂兰渊吹吹台阶上的尘土,挨着他坐下,隔着个人看看诸葛流云,撅着嘴把眉头一挑,道:“不过我好像关心错对象了,你们两个比起来小流云才是最想自杀的人。怎么看不到书生?他不是跟你们俩一块儿来的吗?”
诸葛无为冲她笑一笑,却没有往日的明亮欢快,说话的语调也低了许多,“上次匆忙,他把荷包丢在这里了,现在进去找了。”
聂兰渊点点头,没怎么在意地哦一声。她本来就不太关心宁采臣的去处,刚才也就是随口那么一问,压根儿就没想知道答案是什么。
“你跟小流云说了什么?看他这么没精打采的,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怎么可能?”诸葛无为顺着她的话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像是会欺负人的人吗?这里随便来一个人就能把我推倒,我可是得哭着求着让他们别欺负我呢!我肚子有点饿,有吃的吗?”
聂兰渊得瑟地笑笑,骄傲地解下系在腰里的荷叶团儿递给他。诸葛无为打开一看,里面竟裹着一整只喷香肥大的叫花鸡,馋得他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知道你们没有吃东西,我特地从玄心正宗那个朱雀手里抢来的。全场就这只最大,应该能让你们三个人填饱肚子吧?不行的话我还带了这个!”她喜滋滋地从鼓鼓囊囊的荷包里掏出十来个鹌鹑蛋,邀赏似的晃一晃,道:“小倩从鸟窝里掏出来,七夜哥哥用魔火烤熟的,很好吃的!”
抢完玄心正宗的叫花鸡再抢魔宫的鹌鹑蛋,她可是被赏了不少哭笑不得的白眼。
“流云,你要吃一点吗?我可是带了你的份呐!”
诸葛流云看看她,一伸手就拿了五个鹌鹑蛋。他的心情并没有跟诸葛无为一样因为聂兰渊的到来而舒缓几分,反而更加暴躁了——看到活蹦乱跳的聂兰渊就想到欢乐体贴的蓝魔,可是前者还在,后者却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你们俩玩儿吧!我到里面去找找书生。”
诸葛无为道:“绝望山庄这么大,你小心别迷路了一宠成瘾,豪门新娘太撩人最新章节无敌相师。”
“那我去森林里散步总没问题吧?我走了,不用送。”
诸葛无为:“……”
聂兰渊:“……”
这孩子傻了吧傻了吧?一定是傻了吧?绝望山庄再大也没有忘情森林大,而且森林的地形明显比山庄更容易迷路,这不需要特别说明吧?不需要吧?
看着诸葛流云几乎是逃离的仓惶背影,聂兰渊手托着腮叹口气,斜着眼看诸葛无为,“你把小蓝的事情都告诉他啦?”
诸葛无为很精准地陈述自己干过的事情:“我把我跟小蓝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聂兰渊眼里满满都是问号,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她决定换一种问法,“你还隐瞒着他多少事?”
“他爹娘是谁。”
聂兰渊如实评价:“好凶残。”这基本上就是把什么都交代了,就差诸葛青天跟诸葛流云的名字还没有被红果果地拿上台面来进行同姓之间的血缘度关系研讨。如果诸葛流云知道自己是蓝魔的儿子,那肯定比现在还凶残,聂兰渊忽然之间有点期待玄心正宗旧事被完全曝光的情景。
诸葛无为吃东西没有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心思,一双眼睛认认真真地看着聂兰渊,心思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却不知道哪个才是正确的。他很少迷茫,到如今却有点不知所措了。
似乎在发现树枝上晃荡着脚丫子哼歌的聂兰渊那一刻起,他的生活就已经开始偏离预设好的轨迹了。如果没有遇见她,他会和小蓝安安静静地呆在盘龙谷,不论外面怎样的天翻地覆,都不关他们什么事。他们不会离开那片净土,也许就那样相依为命一辈子,直到他死,化作一堆无人相识的枯骨。可是他愿意,那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他觉得开心,觉得自己真的是在作为一个自由自在的人而活着。
他是自私的,他知道。他清清楚楚地看着自己,允许自己任性逃离玄心正宗那片厮杀之地。素天心很喜欢他这种清明,她说每个人都有为自己的理想奋斗的权力,他并不任性,他只是看得太老,早早地悟透了原本不该去悟透的东西。
若是情之一字也可悟透,也许他就可以彻底脱离这个烦躁的尘世了。
“兰渊,你说如果我没有带小蓝出来,那该多好?”
聂兰渊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舒服,“你在忏悔?觉得自己害死了她?”
“不是。”诸葛无为舔舔有些油腻的嘴唇,看她的眼神多了两分笑意,道:“只是觉得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很不习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二十年了,忽然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愿意。她虽然是带着遗憾离开的,但是比起在盘龙谷的时候心里会好受很多吧?毕竟她见到了流云,或许还要算上她哥哥跟你。”
“还是为诸葛流云死的,对吧?”
聂兰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很是尖锐地把诸葛无为堵得哑口无言。她勾着手指抠着指甲,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反倒是呢喃似的道:“其实我也该负一点责任的吧?如果我没有拿流云的身世刺激她,她那个不会拐弯儿的笨脑子大概也想不到这一层。现在好了,她光明正大轰轰烈烈地死了,如果以后大家知道流云的身世,也不会太在意了,是不是?谁能拉下脸去为难一个英烈的遗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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