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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狱就那么一直举着酒坛子,迟迟不肯放下,一直僵硬在原地,直到夕阳遍染群山,直到夜幕悄然降临,柳树不停轻拂他的发梢,蛐蛐在草丛里鸣叫,远处传来青蛙的聒噪。
在他举起酒坛子的一瞬间,他突然发现,他再也不能感知小白脸的存在。
好像,突然之间就从他世界里消失一样。
小白脸的这条鬼命可是他捡回来的,怎么能说走就走。
林不狱终于动了,还动的声势浩大,他把举着的酒坛使劲向地面砸去
“哗啦”一声酒坛碎得四散,里面的酒迸射到林不狱身上,林不狱也不管,继续从柳树下挖酒,继续把酒往地上摔。
他就这样摔了一坛又一坛,摔到最后满地都是酒坛子的残骸,摔到最后筋疲力尽。这柳树下的酒还是和从前一样多,也不知道小白脸究竟酿了多久,究竟酿了多少。
以前他就问过这问题,小白脸没有告诉他的是:
“你走的这七年,每天每天都在酿,一早醒来在酿,晚上睡不着也在酿,突然想起往事要酿,突然恨你也要酿。柳树是命贱的东西,折了多少又会重新长多少。偏偏对你的思念,折了之后却如燎原之草,越长越深。”
林不狱想起以前说的话:
当时,他指着旁边那棵柳树说道:
“这里的酒,我们一辈子都喝不完。”
当时,他旁边坐着那个如今被他视为仇人的女子。
当时,他让小白脸消除他和阿丑的记忆,小白脸说两个人中只能选一个。
他说,那就消除她的吧。
“记住的人会比忘记的人更累,她不应该承担这些。”
“就顺其自然让她记住不行吗?”
“不行。我是注定不能有朋友的人。”
“那我呢?”
“你是人吗?”然后他苦笑了一声,说道:
“也许也只有鬼才会和我做朋友。”
林不狱见酒砸不完,就坐到地上开始喝酒。
“砸不完,老子喝也要给你喝干。”
酒一喝多脑袋就开始错乱,他一会想起霍水。
想起那个沉醉的夜晚,醉倒的霍水躺在他身边,渐渐露出鱼尾巴。同样醉熏熏的林不狱看到这条鱼尾第一反应不是惊讶,不是害怕,而是心疼。
这是怎样的鱼尾啊!怎么还能算得上鱼尾!
整个鱼尾一片血肉模糊,旧伤还未结疤,新伤又开始流血,尾鳍甚至还断掉一半。鱼鳞还被被尽数刮去,只残存几片悬在肉身上,要掉不掉的样子。只是脊柱在微微发着幽光,看起来好像是——缝骨珠。缝骨珠,顾名思义,可以将断裂的骨头接合起来,和未断之前一模一样。看来她之前一定受过断骨之痛,看来有一高人在保护她。当年他要救小白脸的时候,就需要这缝骨珠,但是偏偏爬山涉水,斩妖除魔都没能得到。最后只有以柳作骨,这才生就了成鬼之后的小白脸变得柔里柔气的。
原来这缝骨珠是用来救她了。
也好,物尽其用。
林不狱又一次拨开霍水两鬓遮挡胎记的头发,他这次看清楚了这胎记并不是胎记,而是伤痕,看起来和她身上所受的伤是一起的。
他心疼地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
霍水迷迷糊糊答道:
“霍水。”
他戏谑道:
“长你这样子也能叫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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