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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他,勾出一抹自以为还算大方得体的笑,道:“是怕我见着什么吗?发现了你的秘密?所以要对我杀人灭口?”
秦方辞愣了愣,横眉冷竖一身肃杀:“有人,对你杀人灭口?”
我笑得发苦,垂下眼帘,越过他走进书房,道:“亏我还担心没人为你做饭你会饿着。终归,我的演技不如你。忍的东西多了,不如你还可以淡然自若谈笑风生;算计的东西多了,不如你游刃有余顺风顺水。”
他忽而拉住了我的手:“可看清了对方是谁?”
我宁愿相信,不是他。
我看着他反问:“怎么,你在意?我不会武功,若不是有义士相救,恐我已经死在回家的路上了,你也再无法见到我了。”
回应我的,是一个温暖的带着夜的湿气的怀抱,还浸着幽幽的白芷香。
秦方辞抱得我很紧,有些晕眩,有些窒息。
我想我也有些害怕,他再也见不到我了……
混乱不堪的思绪无论如何都受不住阀门。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继续又道:“秦方辞,从前我觉得你像是一枚定心丸,不管我遇到什么,只要你在我身边安慰着,我便是安定的。你说让我不担心我便不担心,你说让我别怕我便别怕。我搞不清楚,搞不清楚为什么要那么相信你……可是现在,我却觉得你无时无刻不像是一包炸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炸了,将我伤得体无完肤……”
“叶琤……叶琤……”他兀自呢喃着,低低笑了,“原来你也害怕我爆炸,你也会怕被我伤害。”
“可是我不会伤害你。我爱上你了叶琤。”
那句话,带着融融的暖意,让我纷乱的脑海霎时一片安宁,安宁得能够感受到寒夜霜降的清净,安宁得能够听到寂寥院中雪梅的芬芳绽开。
继而,什么都是一片空白。
直到心口微微紧缩着,一声一声地跳动着,带着淡淡的悸痛。
我嗅着那白芷香,涩然笑道:“秦方辞,书房里书架上下三排第六本书《北遥志》,页首的那朵兰偌花是你画上去的么,如今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窥得那兰偌花的形状的。”
“北遥国昭妘女皇,生平最爱兰偌花,形态万千而神韵不同。而北遥国最后一位王室余脉、北遥国公主身上,恰巧便有一朵兰偌花。”秦方辞道,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后肩,“原本我只以为是传闻,可那晚亲眼见到了。”
“哪晚?”我问。
“宫宴,在裴子闫的寝宫里。”
“原来……如此。”凌乱羞辱的画面,相继浮现在脑海。我难以想象,宫宴那晚,裴子闫欲欺负我的时候,窗外秦方辞云淡风轻站着观看时的场景……我平静地从秦方辞怀中抽出身来,道,“所以你断定我便是北遥国王室余脉,想从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除了你本身,已经没有什么是我想从你这里得到的了。”秦方辞看着我,似要将我看穿,声音轻柔,话语极缓,“其余的,不伤害你我也能得到。我也不准别人伤害你。”
“你又何尝不是在算计我。看完了笑话,转而再救我于水深火热,我当真以为你待我是实诚的。”我笑:“其余的,也包括裴子闫的江山?”
秦方辞亦是淡淡笑了笑,嘴角隐隐泛着无奈:“假戏真做,做着做着就分不清真假了,等能够分清的时候,假的却变成了真的。这种时候你我谈论皇家江山,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况且还有隔墙有耳这一说。”
我定定地看着他,道:“不管你是谁,但凡你做出丁点儿伤害叶家的事情,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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