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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笺触摸到六进七壁垒的时间比预计晚了半个月。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虽然红笺这段时间真当得起苦修的苦字,却无奈神识一铺开遍布周围近十丈远,这个范围已几乎达到简绘所说练气圆满的境界,以至她迟迟修不出足够的真元去填满那个无底洞,若不是练了万流归宗,只靠那慢吞吞的凝水诀想修炼到这一步还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
可随之麻烦也来了,她这六进七遇到的障碍也大异常人,红笺已经预感到自己往后每一步的进阶只怕都会比寻常修士困难得多。
神识异于常人这个秘密,红笺不敢轻易向人吐露,如何突破壁垒她全无头绪,只能去向简绘求助。
这几个月简绘很少离开自己的住处,红笺与他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只知他已经向闫长青禀明准备等青云节过后要闭关静修一段时间,想是重新振作起来了。
简绘不喜热闹,他的住处位于堆雪崖偏僻的一角,这个地方灵气一般,景致到十分不错,简绘自己占了个院子,在里面栽了不少花树,大约是他后来修炼上受挫,无心管理,那些花早被杂草挤得没有了生存之地,乍一打眼像是到了一处荒废的园子。
窗户半开着,屋里有人。
红笺不是头一回来,离远喊了几声简师兄,简绘自屋里迎出来。
红笺打量了一下简绘,见他头发梳理整齐了,身上也干干净净的,人看着比前些日子精神了不少,不敢耽误他修炼,开门见山商量道:“师兄,我练功遇到了困难,前来问问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简绘知道这个小师妹为了进宗门秘境一心想在青云节之前冲到练气七层,听她开口,便意识到她是遇到了练气期六进七的那个坎儿,不由有些怔忡,迟疑了一下才领着她进了屋子。
红笺的个子才到简绘的胸口,简绘看着她却好似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样的争强好胜肯下苦功,为了强大而不惜铤而走险,暗自感叹:“小丫头精力充沛的叫人羡慕啊。”
他冲着红笺温和地笑了笑,在她身旁坐下来,说道:“以前我说宗门秘境的事,不过是叫你多个念想,谁知你竟真的能赶在青云节之前练到这一步。”
红笺笑眯眯地心情极好,她方才亦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走了步好棋,简绘当年修炼是出了名得快,肯定有突破的秘诀,虽不是什么正途,可自己连武技都偷偷练了,还有什么不能借鉴的?
于是她也不兜圈子,直接央求简绘道:“师兄,我觉得我这回遇到的阻碍要远远超过别人,靠自己只怕一两年都没有办法解决,青云节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你教教我吧!好不好?”
简绘默然,半天苦笑了一下,说道:“哪有那么简单,突破壁垒,还是要靠你自己去感悟。有时候越是聪明人,这一步越难跨过。不过师妹大可放宽心,你觉着难,大约是因为你的神识很强,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话不,师妹你才十四岁,迟些也无妨,一旦突破,来日成就必定远胜他人。”
他见红笺听了这番话脸上的热切渐渐被茫然无措所取代,这才想到对方神识有异,来向自己求教大约也是无奈之举,便决定指点她几句,不叫她空手而归。
正好红笺一脸郁闷地道:“可是我连下一步应该怎么做都不知道。”
简绘笑笑:“虽然我不确定你要怎样才能突破,道理我却可以讲给你听。练气六层之后,神识会渐渐将识海填满,当神识再也无法增强的时候,真元的修炼也会陷入停滞,这就是你遇见的六进七阻碍。你的神识异于旁人,所以我更加不清楚你该怎么办了,你姑且试试,将神识尽数放出来,能达到多远?”
红笺依言放出神识,她自己有数,闭上眼睛这屋子附近的花草树木,以及远处的青山绿水都清清楚楚出现在脑海中,宛如亲见。
这个范围大约是以她为中心的周围十丈,红笺自知这太不正常,对简绘不能不保留一二,回答他道:“整个院子差不多吧。”
简绘点了点头:“那也有五六丈远,依你的修为确实强得过份些。师妹你再试试,将神识尽力压缩,局限于你的身边某一件事物上,能入微吗?”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但红笺悟性极佳,简绘稍作点拨她那里已经有了收获。
跟前的桌椅板凳,对面的简绘,甚至背后那面空荡荡的墙壁,无一不在她眼中变得越来越清晰,随着她灵根飞转,神识集中到某一点上,那一点开始越来越近,到最后简直秋毫毕现。
红笺兴奋不已,道:“洞察秋毫的神通,原来这么容易便可做到。”
她掌控着神识随意乱晃,不用睁眼,她便清楚“看”到坐在一旁的师兄简绘正哑然失笑,一时促狭心起,嬉笑道:“简师兄,你可小心了,我现在看你地上的蚂蚁几条腿都清楚得很,你这屋里若是有怕人的东西,那可就太糟糕了!”
话音未落,红笺的神识突然扫过了一物,她当时全未反应过来,耳听简绘不以为意地呵呵一笑,心中猛然一凛,集中精力将神识扫了回去,对准了那个蒙尘的小东西。
简绘这屋子里的摆设十分讲究,天松木的桌子和用树干直接削成的两个圆凳不但颜色皎皎,还散发着好闻的松木味道,角落里一张石榻,榻前地上铺着一张巨大的黑灰色兽皮,不知出自什么妖兽,看着应该有些年头了,但皮毛依旧油亮光滑,榻上被褥整齐,显然简绘是个很爱干净的人,虽然院子里看着杂乱,但住的地方还是井井有条,红笺说地上蚂蚁什么的不过是在开玩笑。
但就在石塌内侧和墙壁间的细小夹缝中,不上不下地卡着一件首饰,那是一条细细的项链,上面点缀着几颗雪白色的海珠。东西不一定珍贵,但显然应该是女子之物,怎么会遗落在那里?
更重要的是,红笺看着这项链竟隐隐觉着有些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