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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突然露出决绝的神色“哀家这就去前厅,这里的一切便交给薛神医你了。”顿了顿,声音带凛道:“薛神医,哀家和翼安王的身家性命可就交到你的手上了,你可别令哀家失望。否则……”说罢,冷笑数声,在玲珑的掺扶下,头也不回,一步步地往外走去。
我擦了擦满头冷汗,长叹一声,将满腹心思抛在脑后,继续处理着皇上的遗体,等一切都弄好,再放置到当日小顺子假冒皇上躺的那张床上,已然是将近五更了。再过得片刻,一些官员就该来了。
我正了正衣裳,太后遣我所办之事,我已然办好,接下去,是生是死,就要看太后怎么样个处置法了。但我心中其实并没有报着自己可以继续生存下去的奢望,必竟此事若是传出去实在过于惊世骇俗,太后又怎么会容忍我这样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存在呢?看看刚才那些帮我处理皇上遗体的太监宫女就知道,皇上的遗体一处理好,他们便立即被处死了就知道了。而且,就算太后肯现在留我一命,那么等到菰亲王登基了呢?他又怎么可能不要我的命?
可是翼安王呢?他会救我吗?若他不会,为什么肯在太后面前保我?难道只是想让我用心替他办事?
我的心,起起落落,到了最后,干脆也就不想了,报着必死之心,我昂首阔步,大踏步从后殿向前殿走去,一脚跨入,不禁愣住了。只见殿内灯烛辉煌,盛装服饰、神色肃穆的太后高高端坐着。底下并排跪着十几个身佩长剑的侍卫,而毓敏宫的侍卫却跪在第二排,列跪第三排的却是一群黑衣人,总共差不多有六十余人,整整齐齐跪了半个殿。
见我进殿,巍巍不动的太后突然站了起来“诸位壮士!”她朗声说道:“哀家今天将你们聚集在此,是因为我们吴越国,已然到达了社稷垂危,生死存亡之际。”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皇上病缠御榻已有数日,眼看,这身子已然大不好了。可那些个乱臣贼子非但不思及皇上的皇恩浩荡,反而以圣上并无所出为借口,娄娄觊觎我展氏江山,一步步逼迫着我们娘儿俩,就想着要篡位夺基。”
下面跪着的一众侍卫愈听愈惊,个个神色大变,伏在地砰砰连连叩头,奏道:“臣等誓死捍卫皇上,誓死捍卫太后。”说完又是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太后双目含泪,缓缓走下台阶,一一将跪在地上的侍卫扶起,颤声说道:“列位壮士都请起!哀家现如今,虽五内如焚,食不甘味,寝不安席,绕室煎虑,但幸喜我吴越还有你们这批忠贞之臣。今天,皇上就将口喻传位,到时候,一定会有贼臣,以险恶之心,多加阻挠!列位壮士!”太后的声音突然提高“皇上和我老婆子的身家性命,今天就将交于你们手中,望你们能奋发用命,卫我朝纲,靖我社稷!”
下面跪的一众侍卫听到这里,早已热血沸腾,群情激昂,齐声答道:“臣等誓死捍卫皇上,誓死捍卫太后,誓死捍卫吴越江山!”
“众位壮士放心!”殿后“皇上”的声音适时响起,还陪随着声声的咳嗽“咳咳……若有不测,朕当敬尔母如朕母,待尔妻如朕妹,咳……”
“皇上,您吐血了!”玲珑的声音惊恐的响了起来。
“万岁保重啊!”一句话,顿时引得殿内的一群英雄好汉人人泪流满面,庄严肃穆的大殿上,气氛立时显得悲壮而又紧张。
我眼见太后如此惺惺作态,心中害怕更甚,死命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才阻止了自己不发出声音来。我急切地环视着四周,想要找到翼安王那熟悉的身影,可是,他并不在这里。
我的心,愈发下沉。
“拿酒来!”太后大喝一声,顿时一扫老态龙钟之色,整个人银发夺目,威风之极。
话音方落,一个老太监双手高擎着一只盛满白酒的玉碗,走上前来跪下。
太后猛地咬破中指,将血滴进碗中,一众侍卫纷纷叩了头,各自咬破中指,也将鲜血滴入碗中。
“好!”太后大声赞道。拿起玉碗,先向地下轻洒了少许,举起碗来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一众侍卫,众人挨次喝了。饮毕,老太监将空碗奉还给太后。太后猛然高举起碗,向地上狠狠摔去,“咣当”一声,玉碗着地,摔了个粉身碎骨。
“众壮士!”太后震臂疾呼“哀家下旨:着御前一等侍卫李硕等人全权领命,力保皇上顺利传位,任何人胆敢有所阻挠,当视为乱臣贼子,格杀勿论!”
众侍卫一起跪下大声而有力地回答“谨尊懿旨!任何人胆敢有所阻挠,当视为乱臣贼子,格杀勿论!”
在这片激昂、壮烈的气氛中,那位名叫李硕的侍卫头领,带着一众侍卫们,分头躲了起来。
太后并没有立即叫人杀我,而是让玲珑悄悄将我藏在了她殿中的一个地下密室当中。那密室里有一小孔,孔内装了水晶片,望出来,便正是那张放置皇上毓敏宫的大殿,又有一根排气铜管,如此一来,我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外面的任何声音。
时辰在众人焦灼不安而又恐怖的等待中缓慢地行进着,看似一派平静气氛实则杀机四伏的毓敏宫,终于迎来了一个旭日初升的黎明。这个时候,一众位高权重的大臣和皇上的那些嫔妃们,全都已经聚集在了毓敏宫中了。
三跪九叩首之后,性急的皇后已经沉不住气了,她急急问道:“太后,皇上既然决定今天召见一众大臣和臣妾等人,又为何不肯露面?”
又有一身着蟒袍的宫员挺身而出,问道:“不知皇上圣体如何?皇上多时不曾早朝,今日召见我等一众大臣为何不设在奉先殿,反而要在太后这个毓敏宫中,让我们这些个外臣与列位娘娘一起召见?这,恐怕于理不合吧?”
此言一出,其他大臣顿时也议论纷纷。
太后提高声音道:“肃静!你等既然知道自己是外臣,也知道这是哀家的毓敏宫又怎可大声喧哗?”顿了顿,太后拉长声叫道:“蓝卿家……”
我大吃一惊,这位官员竟便是冷夫人的兄长,梨妃娘娘的父亲——正一品镇国大将军蓝言轩?想到这里,我极目向那群衣香鬓影,人面桃花的妃嫔们望去,除去皇后容颜已老,青春不再外,其余女子个个国色天香,极尽妍态,只,她们容光再艳,却仍是给皇后右边站着的那位纤细婀娜,清丽难言的女子给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