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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玫女的提醒吓了我一跳,目光扫向赵夫人脸上、猛然发现她的眼中闪过几分狡黠,而那种眼神不是人类所应该具有的。
心惊之下我急忙退后几步,“她...她的眼睛...?”
“我看到了。”甄玫女点头说道:“你躲远点儿。”
这个可不用她提醒,我马上闪到她的身后。
甄玫女忽然伸手右手食中二指,先在自己眉心点了点再猛然向赵夫人一指,大喝一声,“看着我!”
一直走个不停的赵夫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突然停下来,双手也不舞动了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甄玫女脚下移动,举着双指直奔她眉心点去。赵夫人的眼中露出畏惧之色,突然向东边院墙跑去,速度极快、一低头撞在墙上。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一时都愣在当地,只有甄玫女快步追过去。
赵夫人这一下撞得很重,身子弹回来坐倒在地,随即跳起来又要去撞墙。甄玫女一个箭步冲到她前方,起手一掌打在她脑门上。
赵夫人挨了这一下连退了几步,脚下一绊又摔倒了。赵老板的儿子可不干了,大声嚷道:“你怎么打人啊?你会看嘛你...!”
刚要去扶他母亲,赵夫人以惊人的姿态从地上跳起来,一挥手臂把他搡出老远,嘴里大叫着“死了好啊!”又向西边院墙冲去。
“快找绳子...”甄玫女一边喊一边大步追上去,飞起一脚将其踢倒。
“你他妈还敢打我妈?”赵老板的儿子大叫着冲向甄玫女,“你想死啊...!”
“赵成!”赵老板看出事情蹊跷,大声喝住儿子,“你跟着添什么乱?快照大师说的做...找绳子啊!”
那边的赵夫人忽然间变成了武功高手,摔倒了立即跳起来,西边受阻就奔东墙去、东边受阻就奔西墙去;一会哭一会笑,时不时喊一句死了好啊!
甄玫女追着她满院子跑,一边阻止她撞墙一边催促快拿绳子来。
赵成毕竟年轻,遇到这等事不免慌了手脚、他媳妇就更不顶事了,到最后还是赵老板找到了一根绳子。
我和赵成拉一头、赵小刚和赵老板扯着另一头,迎着乱跑的赵夫人兜过去;赵夫人的力气极大,冲进绳圈后竟然拖得我们四个人跌跌撞撞。
甄玫女跳过去绊倒她,几个人合力才勉强把她的腿捆上了。双腿动不了,赵夫人只能原地跳,仿佛她的体内有个停不下来的怪物。
“甄大师,”赵老板喘着粗气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应该是被黄仙儿上了身,”甄玫女也累得够呛,“但是我可没见过这么厉害的黄仙儿。”
赵成这时也知道错怪她了,惊奇的问:“大师,什么是黄仙儿啊?”
“小孩子别乱打听,”赵老板斥道,“甄大师,光捆着也不是个事啊!你看...下面该怎么办?”
“我当然得帮你请走黄仙儿,”甄玫女瞥一眼赵成,说道:“冲你儿子我少收点儿,八万块。”
“没问题,”富二代哪有在乎钱的,赵成拍胸脯说道:“你快点让我妈恢复正常,我给你十万。”
赵老板瞪了他一眼,也不好说别的、只求甄玫女快一些,免得他老婆遭罪。
“我也不想浪费时间。”甄玫女扔下一句话,转身来到东墙下、纵身跳上墙头。
院墙比人高、得有两米出头,见她轻轻松松一跃而上,众人惊得直吐舌头。
甄玫女围着院墙走了一圈,各处房顶、院落、犄角旮旯都看了个遍,这才跳回院中。众人也不知道她是何意,都疑惑的看着她。
甄玫女咂咂嘴,蹙着眉头嘀咕,“奇怪了,怎么找不到呢?”
赵成纳闷的问:“大师在找什么?”
“上了你妈身的黄仙儿的躯壳。”
赵成疑惑的挠头,“那是什么东东?”
甄玫女也不理他,站在院中端详起各处房子来。对于她所说我似乎能理解一些,看看正房两侧都有耳房、便向近些的西耳房走去。
甄玫女看看我没有说话,转身向东耳房走去。
西耳房落着锁,我便隔着窗子往里看。里面应该是堆放杂物用的,很暗、加上玻璃久未擦洗,阳光下什么也看不清;我只好用手遮住额头两侧,脑门贴在玻璃上。
看得出赵老板是个捕鱼爱好者,耳房里挂着一张渔网、又戳着两个抄网;此外还有一套旧沙发、山地自行车、旧橱柜等杂物。
看了好一会也没有看到什么,正要放弃偶然扫到一个纸箱子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定睛看去,是一个棕黄色的小脑袋瓜。
那个小脑袋瓜向后仰着,尖尖的嘴指着棚、鼻子是黑的、嘴巴周围有一圈白毛、眼睛闭着;我在乡下呆过,知道那东西学名叫黄鼬、土名叫黄鼠狼、北方叫黄皮子。
那只黄鼬将两只前爪收在胸前,身子一起一伏、每次跳起脑袋才从纸箱上方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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