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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见虞兰川接下了话茬,话中皆是奉承之意,可由他说出口却不显刻意:“下官入仕较晚,可也曾听闻了您的功绩,知您乃是经纬之才。如今官至一品,也是应得的。”
张覃冷哼了一声:“当今陛下可不如此作想。”
“下官瞧着陛下待您也是颇为器重的。”虞兰川见他不接那荷包,一笑之下便将它放在了张覃手侧。
荷包之上纹绣清晰。
“那是陛下需要有人承担污名而已,你瞧我与柳青河,不正替他承担着求和的骂名吗?”
虞兰川心中本十分平静,可张覃此话一出他骤然抬眼,心中剧烈颤抖起来:“大人此话何意?十余年前向突厥求和,竟是陛下的意思吗?”
张覃此时还未曾察觉他的异常,他将酒盏重重置于桌案之上:“如若陛下不曾首肯,我等又如何能成事?”
屋顶之上的三人,闻言也不由心惊!
何况虞兰川?
他攥紧拳置于膝上,头颅微垂,竭力掩饰着眼中的怒气:“若我未曾记错,叶宣那时死守青州,使突厥不得前进一步。当时陛下若未曾求和,以叶宣的能耐,北境五州定不会沦陷!大人可知,彼时发生了什么事?”
张覃骤然想起眼前之人正是叶宣的门生,他止了话头,转折生硬:“旧时之事,我如何还能记得?”
“大人不若好好想想?事关平疆大将军的清白,你怎能以旧事已忘来搪塞于我?”虞兰川一字一顿,说到最后声音中已难掩愤怒之情。
张覃这才后知后觉,他心下狂跳:“行直,你……”
虞兰川抬起眼,眼中俱是恨意:“不说吗?”
张覃见他面色如此,更是肝胆俱裂!他踉跄着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你今日邀我来此……”
虞兰川一撩衣袍,肃着面容便朝他逼近:“自然有我的目的!”
张覃见他神情似要生吞活剥了自己,心中早已慌乱,他大声叫喊:“来人,来人!有人意欲行刺于本官!”
奈何雅间之中隔音太好,亦或是外头过于嘈杂,一时竟无人前来。
虞兰川闻得此言,眼中泛起些兴味:“大人何必惧怕,我今日若杀了你,于我而言有什么好处?”
张覃咽了口唾沫:“那你要如何?”
“我只要青州一案的实情!”
明砚舟听到此处再也忍不住,他站起身沿着屋顶斜冲而下,站至屋檐上时手一用力,无尘剑鞘顿时卡在屋顶的脊条之中。
他紧紧握着剑鞘,欲借此力俯身而下之时,手腕便被一人攥住。
明砚舟身形一滞,他拧着眉转身,瞧见古齐月站在他身侧。面容虽有些模糊,但声音清晰:“你在此等候,我去。”
明砚舟瞧着他,眼中戒备神情未消:“为何?”
“虞兰川今日与张覃撕破脸皮,便是要以大不敬之罪治他。你若出现在此案之中,凭你与虞兰川的交情,陛下定会质疑虞兰川口中之言是属实,还是挟私报复!”
“可你为何要相助?”明砚舟深深地看着他,企图从他面上瞧出些端倪。
但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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