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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文熙他们所料的,因为换女主的事情网上涌现了一大批的喷子和看热闹的,但因为琳娜本身的支持者比较少,因此评论里基本就是一边倒的情形。
娱乐圈本来就是一个现实的地方,没有实力,没有人气,就注定了永远被人踩一头,甚至招黑,但即使如此,琳娜的经纪公司也没有出来为她维护一句,人心的凉薄不过如此。
琳娜不是没有去求过金老板,只是男人有时候绝情起来,绝对比女人更加绝情。她感觉自己就像陷进了泥沼里,每走一步都有越陷越深的恐惧,后边有一群人叫嚷着要把她往下拉,前面的金老板不屑地对着她冷笑,丝毫没有要伸援手的意思。
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
何鸿岩找上她时她正在阳台上放空,看着面前落魄的何鸿岩,琳娜有种奇异的快活感,原来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惨的,公司破产,人人喊打,还有一屁股的债,眼前的何鸿岩哪还是她半个月前看到的何鸿岩,肤色蜡黄,两颊凹陷,身上的衣服也落魄不堪。
他站在门口说:“我想和你合作。”
这句话多么地熟悉,几十天前她也是站在他的门口,对他说了这几个字,只是现在的情况全都不同了。
琳娜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但是她无路可走了,何鸿岩眼里全是疯狂的神色,他问:“你知道是谁把我们害成这样子吗?”
“谁?”
“谢泽锐,是谢泽锐!”何鸿岩说,“他把我搞得破产,让我如败家之犬一般,他把你勾引他的视频给了金老板,所以你没了金老板的宠爱,没了女主角,我们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害的,全是他害的,你明白吗?”
“视频?怎么会有视频,难道你在我的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琳娜惊恐,盯着何鸿岩的眼睛里全是恨意和不甘。
“呵,我安装的摄像头?你怎么不用你的猪脑袋好好想想,我有这个必要去做吗?如果我安装的,那视频会流到谢泽锐的手里?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一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计划,那个男人,一早就把我们当猴耍!”何鸿岩越说越激动,一把抓住琳娜的手腕,恶狠狠地逼问,“你想不想报仇,想不想和我合作,你想不想。”
琳娜有点害怕,她虽然有野心有小聪明,但基本的良知她还是有的,不敢干太出格的事情,眼见何鸿岩已经陷入了疯狂的境界,直觉告诉她就是快点逃:“你放开我,我不想和你合作,我已经很惨了,我不想变得更惨。”
话音刚落,何鸿岩的脸色就变得狰狞起来,他不知从哪拿出一把水果刀抵在了琳娜的脖子上,用一种缱绻到变态的声音问:“告诉我,你是想还是不想,不想的话……”
他把刀往前送了送,琳娜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别,求你别伤害我,我答应,我答应合作,求你别伤害我。”
“答应就好,果然是个聪明人,”何鸿岩满意地用刀侧拍琳娜的脸,“其实我在网上发了他两的亲热视频,只是我没想到他们那些粉丝竟然没有暴动,看来只能我自己上场了,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过去闹闹场就行,接下来的事情我都自己办。”
琳娜脸色煞白,结巴着问:“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拉个垫背的喽,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钱,名声,房子,车子,全都没有了,我还活着干什么,但是我就算死,我也不让把我害成这样的人好过!”何鸿岩挥舞着手中的刀子,突然转身威胁道,“你别想去通风报信,否则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琳娜连连点头,她此时真是悔不当初,怎么就招惹上了何鸿岩这个变态。
《鸣箫剑》剧组里,林默正安排着人员,因为琳娜的退出,他们所有的计划都要重新制定,幸好这部戏女主的戏份不重,他在后期又着重文熙和谢泽锐两人的拍摄,因此换掉琳娜虽然会有一定的麻烦和损失,但也不算太严重,投资商有钱,一切都好说。
为了不耽误文熙和谢泽锐太多的行程,林默在综合考量之后决定先拍文熙的有关戏份,同时让副导演去监督其他演员的拍摄,两条线同时进行,保证拍摄进程不会延误太多,而今天要拍的就是文熙和谢泽锐决裂的重要一幕。
段红衣当时是气萧慎的,他放不下自己的仇恨和野心,又得不到萧慎的谅解,因此当萧慎被敌对的一个帮派抓走时他心里是有种放松感的,如果萧慎死掉,那么他可以解脱,又不用亲自面对杀死萧慎的局面,但从另一方面来讲,他又是痛苦的,他将萧慎当推心置腹的朋友,亲手推自己的朋友掉入死亡的深渊,他又狠不下心。
当时萧慎玩笑说段红衣穿红衣不好看,自此之后段红衣在萧慎面前都是一身月白,不论萧慎怎么解释,希望他再穿回红衣,段红衣都不为所动,但如今,萧慎被抓,就要葬身雪山,段红衣动摇了。
拍摄开始时文熙穿了一身繁丽的红衣出来,如血的红衣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刺得人眼睛生疼,林默做了个手势,示意拍摄开始。
文熙原本温和的神色马上就变了,此时他就是段红衣,张扬的红衣飞舞,一头墨色的长发披在身后,夺过下来牵来的马就要打马离去,小游从门内追了出来,拉着缰绳问道:“教主,你可想清楚了真的要过去。”
“小游,今日我不过去,我怕我会后悔一辈子。”
“那圣教怎么办,您的仇又怎么办?”
段红衣一愣,抬眼看向远处的天空:“我不会有事的,我只是记得他说要让我再穿次红衣给他看,如此而已。”
小游不再说话,让开一步让段红衣离开,白马红衣,在晨光中渐渐消失,不知为何,她总是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
雪山上果然已经一片的腥风血雨,段红衣弃马而行,红色的纱衣拖在地上,不知道是雪上的血更红,还是他的衣服更,如此惨烈,那人应是没有生还的机会了吧。
段红衣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该高兴吗,这世上终于没了可以阻碍他霸业的人,该难过吗,唯一只关心他是段寒之而非段红衣的人没有了,也许这就是命。
雪花从四面飘落,山上的尸体渐渐少了,山岩的一处插着一把玉箫,被血染了半透,四周却没有它主人的身影,那是萧慎的玉箫。
段红衣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摇晃了一下,然后慢慢地靠近,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被堵着,雪花夹杂着寒风迎面吹来,遇到温热的身体,在脸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他以为自己会哭,但却没有。
双膝一软,段红衣跪在了玉箫之前,他和萧慎,今生也不过就是这样的结局,挺好的,真的挺好。
“我就知道你会来。”
“……”段红衣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缓慢回头时才发现萧慎就在他身后,虽然狼狈,却还活着,“你没死?!”
说出这句话时段红衣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只是一直没有流下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地破堤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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