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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幸福中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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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卫文想,丫头做了夫人后,是一定要个助理的。丫头是个省事的,从不会主动为自己安排什么。自己工作也忙,怕照管不过来。得有个懂事的人来为丫头安排。想来想去,古玉凤是最合适的了。她是真心疼丫头的,马卫文放心。因为马苏言现在还不是正式的夫人,古玉凤就只能是马卫文的秘书了。不过,大家都知道,古秘书实际上的工作就是照顾好马夫人。

果然,古玉凤到了马苏言身边后,立刻打理起马苏言的生活。工作时间超过两个小时,就强行让马苏言离开歇一会。坚决制止马苏言在工作现场吃东西。马苏言自幼被古玉凤教导,在她面前,比在马卫文面前听话多了。马卫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马卫文很妒忌丫头和DAmi在一起工作时的那种特有的默契。他想,等内河治理所有的方法定了下来,就必须打发DAmi走人了。还有,就是丫头的学业问题,要想个办法。马卫文不想再放丫头出国了。

这天,马卫文正在南洲市听取报告,郑秘书走了进来,小声说道:“马省长,许若兰来报到了!”马卫文有些惊讶:“她怎么到这儿来了?让她先等等,我开完会再去见她!”郑秘书点了点头。

南洲的官员开完会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年轻姑娘在外边等候。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一身香奈尔的洋装,很明丽。看见众人出来,大方的推门而入。然后,所有的人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呼唤:“卫文哥哥!”众人交换着眼神,这就是那位小夫人?一个官员笑着对赵市长说道:“赵市长,这位小夫人果真名不虚传。不是一般的美!”赵市长摇头:“你有点眼力好不好?真是小夫人来了,那位可舍不得让她站在门外等。至于说长相,改天你们见着了,就知道了!这姑娘和小夫人没法比!气质差远了!”

马卫文还在和郑秘书说事情,郑秘书正在记录。听到陌生的声音这样称呼,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他抬头看了看,冷声问道:“你是谁?谁让你这样叫我的?”许若兰呆了一下,说道:“我是许若兰,奉命到您这儿来报到!”马卫文脸色缓和了一点,说道:“原来是小许。你应该到长南去报到。怎么到这儿来了?”许若兰说道:“做为您的助理,当然是您在哪儿,我到哪儿报到的呀!”

马卫看了看她:“我喜欢听从安排的人。还有,小许,以后不要这样叫我!既然你想凭自己的本事工作,就不要有私人的称呼!”许若兰脸红了红,说道:“马省长,我知道了!对不起,下次我不会这样了!”马卫文对郑秘书说道:“你安排下吧!”郑秘书点头。出来后,直接将许若兰打发回了长南。让她先熟悉下情况。许若兰虽然不愿意,但刚刚被马卫文警告过,也不敢说什么了。

许若兰的爷爷和马卫文的爷爷原本是战友。而且还是马老爷子的救命恩人。前些天,马津淮打电话过来,说许家这个最小的孙女刚刚大学毕业。许老爷子怕孙女太单纯,吃亏,想请马卫文帮忙照看指点下。爷爷的救命恩人所托,马卫文推辞不了。只好答应了。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马卫文摇头。‘卫文哥哥’也是她能叫的?听着就让人难受。

第二天,马卫文在赵市长的陪同下,要视察南洲几个大的企业。重点就是污水处理问题。赵秘书等马卫文的车停下来的时候,并没有迎上去,仍然站在一旁等候。大家看到马卫文先下了车,然后绕过车头去另一边开了门,牵着一位姑娘出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这位姑娘就穿着很普通的衬衣仔裤,素面朝天,真应了那句话:清水出芙蓉!赵市长这才带着人迎了上去。

马苏言看着赵市长,笑着打了声招呼:“小赵哥,你在这儿?”赵市长笑:“是,我调到南洲来了!”说完,引着马卫文往里走去。这是一家冶炼企业。到了排污班,马苏言仔细的看了流程,和总工在讨论着。马卫文在一旁看着他们说话,一边听着企业领导吴总的汇报。就看见马苏言向着巨大的污水处理池走去,蹲了下来……

马卫文脸色都变了:“丫头,站远点,掉下去了怎么办!”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拖住了马苏言。马苏言转过头,说道:“卫文哥哥,不会啦!我要看看!”马卫文没有办法,只好说道:“那行,你看。我牵着你的手。丫头,你得学会照顾自己,危险的地方不能去!”

马苏言充耳不闻,任马卫文牵着自己的一只手,蹲在池边,认真的看了起来。然后,对那位总工说道:“杨工,这个四个池的水质报告有没有,多长时间检查一次?”杨工笑道:“马小姐,在我办公室里有,要不,您到办公室去看?呆在这儿,也危险,马省长也不放心!”马苏言一笑:“没事的,我就在这看!”杨工只得让人去拿。

马卫文劝道:“丫头,起来。总蹲着会头晕!”马苏言站了起来,等报告过来,看过后。对杨工说:“这份报告的检验方法不对!这池水有白烟,应该含有硫磺,报告上却没有体现出来!”杨工已经被这位马小姐的专业知识所折服,立马和马苏言到了实验室,就化验方法说了起来。可怜一大帮官员只能站在外面等候。

到了快1点钟,两个人才出来。杨工还要邀请马苏言下午一起做试验,赵市长使了个眼色,吴总急忙拦住。众人这才去了企业招待所吃饭。

满桌的菜,很丰盛。马苏言却没有一点胃口。扒着碗里的饭粒,一粒粒数着。马卫文看着心焦,说道:“丫头,你再不好好吃饭,我不准你工作了。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马苏言嘟着嘴,不高兴。赵市长笑着问道:“夫人,吴总家的保姆做得一手好咸菜,你要不要试试?”马苏言点了点头,那位吴总还在发呆。被赵市长一碰,才醒过神来,连忙打发司机回家去取。司机动作很快,不多一会儿,拿着一个保鲜盒过来。

马卫文打开来看了,满满的红辣椒,说道:“丫头,你少吃点,这只怕会伤胃。”马苏言拿起筷子挟起一块,试了试,笑了起来。这咸菜又辣又爽口,令她胃口大开。居然吃了两碗饭。马卫文只等到马苏言放下筷子,才安心的吃起来。看见他开始吃,其他的官员这才动了起来。吴总笑道:“我的女儿跟夫人差不多年纪,也爱吃这个。小姑娘家,口味都重!”

马卫文也笑道:“原来是这样!平时我家也不做这个。唉!我家的这个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吃东西!不知道吴总家那位保姆什么时间有空,叫我家的赵阿姨过来,跟她学学就好!”吴总赶紧接话:“我这就叫人送她到府上,小住几天,每样的做些,只要夫人爱吃,就好办!”马卫文笑着道谢。赵市长笑道:“吴总,还得上你家拿些,给马省长带上。这一个多月在外面,夫人也能多吃点饭!”吴总连忙点头,叫人回家去准备。

到了下午,吴总抽空跟赵市长汇报,看看晚上为马省长安排的节目合不合适。赵市长看都不看,摆手道:“不用!小夫人不喜欢热闹,不喜欢应酬,她跟着来的,马省长晚上就不会出去了!”吴总苦着脸:“赵市长,您也知道,我们企业很紧张,省里对污水处理要求又很高,这不是承受不起吗?能讨马省长欢心,拨点款下来,也能解燃眉之急不是?您得帮帮我!”

赵市长笑:“我还不够帮你?你这里是污染大户,市里财政收入你也是大户,不帮你,怎么行?放心,你那款子能下来,你只管申请上去就好!没见今天小夫人吃了两碗饭吗?能讨小夫人欢心,你那点子咸菜,值大发了!”吴总有点不信,不过赵市长曾经是马卫文的秘书,应该了解的。也只能听他的了。

没过多久,省财政为吴总的企业特意拨了一笔款子下来,专用于污水治理。吴总高兴得不得了。有这个例子在这儿,大家都知道了该怎么招待马省长了。于是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长南的咸菜有了质的飞跃,品种、口味都居全国之首了。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内河的水质污染来源终于全部弄清楚。Dami和马苏言细细的商量了方案,又将施工要求和检验方法都做了出来,才交给马卫文,另外安排施工团队。马卫文和相关部门经过研究,对外进行了招标。JAOS集团中标了。Dami看着这边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想着要回国了。临行前,特意找到马苏言,邀请她一起回国。马卫文当然不会同意。Dami只得和马苏言约定,两个月后,他会再来给马苏言过生日。总部那边的事情是不能耽误的。马卫文终于觉得舒心了。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快一些的。马卫文带着马苏言按计划完成全部调研工作再回到长南的时候,已经是初秋。白天虽然还有些炎热,但晚上已经有丝丝凉意。调研中发现的问题太多了,马卫文忙着一一落实,想解决的办法。好几天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半夜了。

马苏言经常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马卫文真想多陪陪她,无奈总是抽身不出来。好在马苏言生性比较安静,马卫文工作的时候,她专心做着自己的学问,并不会象一般同龄女孩那样,因为没人陪而抱怨。这份温婉,让马卫文打心眼里喜爱。

马卫文回到了长南,许若兰才算有了具体的工作。身在其中,才知道要做好这份工作并不那么容易。马卫文军人出身,年轻、务实、责任感重。跟一般的身处他这个位子上的领导不同,少了许多瞻前顾后,多带军人特有的杀阀决断;没有官场老人的油滑,却有年轻上司特有的明朗。思维敏捷,眼光独特,自然要求高。许若兰做的几份报告都被打了回来。最后,还得郑秘书亲自做才过关。

许若兰为此躲在被子里哭了很多次。自信心受到了空前的打击。但屡经挫折的滋味非但没有让她退却,反而激起她的逆反心理。她就不信了,别人能做好的事情,自己这么聪明,就一定做不好。于是,当得知马卫文需要一份全省房产及土地报告的时候,她自动请缨,接下了这个繁重的任务。

职场如战场,郑秘书对这个新来的秘书助理有提防之心。首长信任的人不会多,非彼即此。再说自己不是赵秘书,跟着马卫文的时间并不太长。对于马卫文来说,当然是年轻美丽的许若兰占优势。如果这个女孩能力再足够的话,真会没自己什么事了。因此,他对许若兰采取冷眼旁观的态度,不敢有意压制,但绝不提点。也不知道这姑娘从哪打听到的消息,这种关系到全省长远发展的资料,马省长一般都会交给小夫人去做。眼见这个傻姑娘愿意白做功夫,他乐得不管。

许若兰整整忙了两天两夜,将历年来的同类报告都过了一遍,总结了优劣,又想办法查阅了各类相关资料,修改了无数次。直到自己完全满意了还不放心,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次,确认无误,这才打印出来。心想,这下子,马省长应该挑不出什么错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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