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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薇夹口菜放进嘴里,朝妈妈伸出大拇指,是谁说过不要吝啬对别人的赞美。
这招果然对苏妈妈受用,她笑颜如花:“毛薇,你突然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
“妈,你忘记我说过饭桌上不要谈事情,影响消化系统,等吃完饭我再好好告诉你们,来,爸,我给你倒杯米酒,你可别贪杯,只能喝两杯。”
“好好,爸都听你的。”
NO.1开门见山,平铺直叙
酒足饭饱后,式薇启动第一手方案——开门见山,平铺直叙。她主动清洗碗筷,将桌子擦得像镜子般明亮,好的印象是成功的一半嘛,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她搬来两个高椅子并排放在葫芦藤下请爸妈入座,自己则坐在矮凳子上,从空间上造成强弱对比,拉取同情票,式薇身披蚊帐,手拿蒲扇,卖力地给爸妈扇风,驱逐蚊虫,苏爸爸看她这幅模样不禁哑然失笑,女儿为什么要披着蚊帐嘛……
“毛薇,你今天太反常了,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知女莫若母。
就等这句话了,式薇承上启下,不紧不慢地说:“那我说了,你们别吓到,我要结婚了!”
苏爸爸苏妈妈不吓到才怪呢,女儿都没有男朋友,这怎么说结婚就结婚了,这节奏未免有点太反常,结婚是一辈子的终生大事,女儿千万别犯了空想主义,激进主义。
苏妈妈咽了口唾沫压压惊,她惊魂未甫地问:“你跟谁结婚?”
“你们认识的。”
我们认识的?苏爸爸苏妈妈面面相觑,一个人的脸不由自主地同时浮现在他们的眼前,苏爸爸苏妈妈两眼放光,默契一笑,居然是他,要真是他的话,那可真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满意,苏妈妈悬着的心放下一半:“是不是姓路的主任,那小伙子人挺好,上次我跟你爸去看你,他叔叔阿姨叫得那叫一个融化人心,还给我们端茶倒水,好不客气,孩子爸,你说是不?”
“这小伙子懂礼貌有知识,虽是主任但一点主任的架子都没有,式薇嫁给他,我死也瞑目了。”
爸妈这都说到哪里去了……“爸妈,我说的不是他!”式薇着急辩解。
“不是他是谁?”苏妈妈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她再不认识其他式薇的同事,女儿能不能讲得再明白些,她的心可不是云霄飞车。
“是大三暑假来我们村庄实习的那个男生,我的大学同学陈晓智。”
苏爸爸和苏妈妈把记忆的时钟拨回到式薇大三暑假那年,在庄里实习的男生陈晓智,好像有点印象。
“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说话口齿不利索的那个?”苏爸爸说。
“什么叫口齿不利索,爸,人家说的是闽南调调的普通话,所以听起来带点怪音。”
“是不是那个不会放羊,也不会喂猪,跟竹竿子一样瘦的男生?”苏妈妈也紧接着想起来,这么多年从没听式薇提起过他,怎么转瞬间就变成结婚对象,真是比樯橹灰飞烟灭还快。
“妈,人家是城里的,家里又不养猪羊,辩证唯物主义告诉我们实践决定认识,没有猪羊,又怎么会喂猪放羊嘛……爸妈,你们说呢。”辩证唯物主义的噱头应该能唬一下爸妈吧,苏式薇暗暗地想。
“什么威武,妈听得晕晕乎乎的,妈只问你一句他是不是来H市工作了?”
终于谈到这个话题了,式薇望着爸妈期待的眼睛,真不忍心说实话,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她摇摇头:“他在G市。”
“毛薇,我没理解错吧,你的意思是你要和一个远在G市的城里人结婚?”苏爸爸一脸震惊,“你忍心就这样走,还去那么远的地方,留我和你妈在这里相依为命,我和你妈不是白把你养这么大吗?难怪大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看你还没嫁呢,这水就已经泼出去了。”
“G市是个繁华的地方,那里的城里人我们高攀不起,我和你爸爸坚决不同意你们结婚,我们也没指望你能有什么出息,就你一个女儿,只求你成家后能离我们近点,你要是能找我们庄上的,我和你爸再高兴不过了!”
“在庄上找,妈你是想让我嫁给对门的狗蛋,还是隔壁的二柱子!”苏式薇语不惊人死不休!
“妈说不过你,反正妈不同意,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想的,路主任多好啊,本地人,长相人品哪一点配不上你!”
“妈,爱情是不能用这个衡量!”
“爱情那是个跟烧锅灰一样的东西,一碾一吹就什么也没有了,我和你爸那时候只见一面就结婚了,哪里有什么爱情,没爱情我们这大半辈子不也风雨同舟地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