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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喑哑难听：“放开我,我不想失去宝贵的驾驶员,可是没办法。袁楚念力失控,如果不切断他和机甲所有连接系统，这里的人都会死。”
何子扬收紧了手指,脸色阴沉：“我不在乎。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今天你这么做了，我也可以血洗这里。”
卡尔也笑了,在最后一刻，还是示意按下终止命令。
她说：“我也不在乎,哪怕我死,我也不要毁掉我亲手制造的机甲。它将来会是最伟大的主宰者，会是整个宇宙的胜利者！”
何子扬放开她,卡尔身体一软，便倒了下去。
在机甲神经系统无法被切断的时候强行切断，会给驾驶员带来难以估计的伤害。然而，只要时间把握的好，或许驾驶员被运送出来的时候，还是可以存活的。
等待机器重新恢复需要三十分钟，要袁楚活着，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强行破坏机甲。
何子扬一咬牙，直接拿起手枪击碎了机甲防护玻璃，从高空跳了下去。
“何子扬，停手！”这个声音十分熟悉。
何子扬不用回头都知道那是林染，他也很清楚，现在有无数的枪口对着他。可是此时，他却顾不得理智行事，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救出袁楚，或者和他死在一起。
无论如何，他都不要再一个人活。
何子扬爬上机甲，毫不犹豫打断机舱门铁扣。机甲发出一阵阵警报的，鸣笛声刺耳的响起。下一秒，子弹在何子扬脚下爆开。
林染又一次发出警告：“何子扬，在三秒内从那里下来。”
何子扬没理他，一脚踹开了舱门，营养液从中流淌而出。这一次，子弹直接击中他的肩膀，血顺着他白色的衣服流下来，分外刺眼。
然而，即使如此。何子扬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他探了探袁楚的鼻息，在液体浸泡中的他，大约呛到了。时间还是太长了，此刻他的脸色苍白，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所有人都放下了枪，林染过来，叫了救护，从何子扬手中接过袁楚。
“我会尽力救他。”林染没有多说，神情冷漠地拍了拍何子扬的肩膀。
听到这样的承诺，何子扬就放心了。防卫队很快冲进来，给他戴上了手铐。何子扬转过头，紧盯着林染的背影，突然喊道：“大染，你答应我的，我相信你。如果袁楚有什么事，只要我活着，只要我活着，那我遇佛杀佛，遇人杀人。不要以为我很善良，如果你们毁了我重要的东西，我会毫不犹豫咬上你们的喉咙！”
所有人都怔住了，没人见过那样恐怖的何子扬。从病毒危机开始，一直到后来战争扩大化，unt的每个人，都见过很多崩溃的人。
可是何子扬的样子，却令人心惊。他没有失去理智，然而那种冰冷的残酷，却胜过所有丢掉意识的人。
说完，何子扬配合得和防卫队走了。
林染在嘈嘈杂杂中愣神，他看着袁楚接上呼吸机苍白的面孔，轻轻说了句：“好的，我答应你。”
何子扬被带去防卫队，他从未想过违抗命令，也从未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可是他不能允许袁楚在他眼前死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监察官员坐在何子扬对面，扶了扶眼睛，问他：“你干涉今日机甲实验的动机是什么？”
何子扬很平静：“我的战友在里面。”
“你的上司卡尔警官已经下了命令，你为什么不执行？在少年队训练的时候，没有人教过你，一切都要听指挥么！”
“在紧急情况下，我不认为战友的姓名比一个机器重要。”
监察警官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地问：“也就是说，你是无原则的么？在亲人或战友受到威胁的时候，便会拿unt他人的性命来赌博么？”
何子扬猛然抬起头，他明白了。unt怀疑他，也怀疑袁楚。现在大批人的逃叛，已经引起了注意。与其将不忠诚的人送给对方变成强大的敌人，不如在这之前，将异己消除，只留下绝不会背叛的死士。
“我要见袁楚。”
“现在你还在调查期间，我有权利监视你。袁楚我们自然会救助，可是你们在此期间不能见面。”检察官冷静地回答。
何子扬冷笑几声：“袁楚难得的念力异能者吧，因为无法控制，所以想要消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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