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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空气中无端氤氲着旖旎的气息。
庾昭月只觉心口像被这只玉兔撞了下,不可抑制的噗通乱跳。
她攥紧手中的玉兔摆件,缓缓抬眸看他,撞进幽邃带着笑意的凤眼。
她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眼神,慌忙垂下眼,长睫轻轻颤着。
想问他是不是早就心仪自己,但话到了嘴边又觉得烫舌。
景珣低垂着头,深深凝望着她。
她此刻面颊沾染上薄红,宛若夕阳映照下的晚霞,杏眸比玉石还剔透,水润清亮,藏着荡涤人心的神力。
他从不信鬼神,但自遇见她开始,竟莫名也相信宿命的存在。
也许前世,她就是他的神女。
这时候,暮春的声音传来,景珣收敛心绪,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将身影藏在竹林深处。
庾昭月将玉兔装进锦袋,快走至出口处时,飞快回头朝他挥挥手:“我走啦!”
景珣看着她白嫩嫩的小手,想到她握笔教自己写字的场景,唇角扬起一道弧度。
等听不见她的脚步声,他又等了片刻,赵苍和邬在非前后脚来了。
景珣行先扫了眼邬在非:“事情办的怎么样?”
“太夫人的马车已经安排妥当,保证让她躺上一段时间,好好修身养性。”
邬在非语气有些可惜,可惜不能直接送她归西。
若是她死了,庾公就要丁忧,女君还要守丧,庾大郎君明年还不能参加武举。
所以只能让她躺一段时日,修修口德,着实可惜了。
景珣侧目看向赵苍。
赵苍:“浔阳长公主此番病倒,名目是为皇太后祈福,茹素诵经累倒在洞天观。”
“袁五娘回长安,一是为挽回圣心,二是为博取皇太后爱怜,三是为婚事。”
“她和楚王三公子景钊,时常鸿雁传书,暗卫截获了不少信件。”
邬在非倒吸一口凉气,绿眼珠子瞪得滚圆。
“我记得景钊才十五岁啊,袁氏名声这般差,他怎么吃得下去?”
景珣冷嗤一声:“饿狠了,什么吃不下?”
景钊生母小卢王妃,当年和楚王苟合,气死了胞姐卢王妃。
卢王妃的长子景镛,如今暂领羽林卫,肉眼可见的圣眷正隆,景钊和小卢氏怎能不急?
只是选择袁雪镜……倒也算臭味相投了!
赵苍继续禀报:“盯着庆国公府的暗卫来报,永宁县主和侍卫过从甚密。从前浔阳长公主在,她还遮掩些,近日很是明目张胆,几乎日夜笙歌。”
景珣眉峰微折:“继续派人盯着,暗中接洽过那些侍卫,以留后用。”
下午未时,宴席散去,宋国太夫人登车离开。
华盖马车往东过了通济坊,左拐往南前行,快抵达东市时,马夫看着十字街口密密麻麻的人,拉住缰绳准备绕路。
宋国太夫人睁开眼,不耐烦道:“何故绕路?”
马夫正要回答,拉车的两匹骏马忽然暴躁起来,奋力挣脱缰绳,高高撅起前蹄。
车厢瞬间翘头,太夫人还来不及咒骂,脑袋就重重砸向后车壁上。
头昏眼花之际,骏马撒蹄子狂奔,一头栽进街道两侧的排水沟里。
排水沟深约大半丈,污水很快灌进车厢,太夫人被臭气熏醒,惊慌失措呼救。
谁料刚张开嘴,污水就涌入口中,她不知吞了什么,胃里一阵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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