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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头的话在理,我无法反驳。
然而要让自己精神失常潜入没有一个正常人的疗养院精神区,对我来说,是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挑战。
我坐了很久,沉默不语喝光那杯奶茶,何老头又帮我叫了一杯,留下张名片。他让我不必着急给他答案,他说我的大脑今天接收了太多信息,是该安静一会儿,仔细想清楚,这里很安静,适合思考,我可以坐在这里喝完那杯奶茶,四处转转再离开,他保证我在这里的时候,没有保安或工作人员会来打扰我。
我看着那张名片,黑底金花印制得蛮奢华的感觉,是个叫“柳松”的医生的电话,底下是一家私人性质的精神鉴定事务所。
精神鉴定事务所?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是小市民可以理解的,这年头,连大医院精神科的医生都接私活儿,开起事务所了吗?
我以前在国外的一些电影里看过太多精神病区相关情节,那里的病人精神不正常,暴力,甚至其中还有不少有伤人或杀人前科的案犯。包括我国在内的很多国家,对这类案犯没法定罪,他们在伤人或杀人后,都会被法院移交这类机构强制收容,以免对社会稳定造成二次危害。
那里无疑是个可怕的地方,虽然这类重症精神病人都会被单独隔离,但不免还是可能存在失控的情况,我可不想跟这类疯子起冲突。
我在咖啡厅坐了很久,离开的时候,最终将那张黑底金花的名片揣进兜里。和危险伴随的,还有真相的诱惑力,矮个现在虽然已经成了那副鬼样子,但对我而言,这世界上恐怕再没有比他更有价值的人了。
走出食堂,外面下了小雨,这里的空气和医院相比还是有些区别的,湿润里,至少嗅不到消毒剂的味道,我不喜欢大医院那种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它总会不自觉让我想起病痛和死亡。
我没有立刻回订好的酒店,何老头刚刚说过,他保证我今天呆在这里的时候,没有保安或工作人员来打扰,所以我决定去这所疗养院的精神区转转,事先对地形的了解,在某种层面,有助于占据主动权。
现在的我需要这种主动权,一直以来,无论是我,张死墨,大炮,还是钟教授,我们都像小白鼠一样被对方耍得团团转,包括那些无端死去的人,我们需要一次反击,这是必要的。
何老头的女保镖早就等在花坛那边,穿着护工的白色制服,撑着一柄黑色的伞,她没化妆,身材五官算得上是个美女,只可惜大概干这一行的都不太会笑,我这是第二次见她,她还是面无表情,冷冷冰冰的样子,和这所疗养院的其他护工相比差别真是显著。
“何教授给你的。”
她将手里的伞递给我,顺便塞给我一张通行证,然后踩着有些妖冶的步子转身离开,我撑起她给我的伞,麻痹还是绿色的,大姐你们家何教授是故意的吧,他怎么不说给我一顶绿帽子……
疗养院的环境很让人放松,能让我有心思吐槽,想想也大概能明白那些高官富豪为什么有别墅不住,非花大价钱长年累月住到这里来。
何老头给的那张通行证很好用,把那塑料牌挂在脖子上,在疗养院四处晃根本没人阻拦,抓个护士医师问路,也很热情很有礼貌的感觉,根本不存在没人鸟你的现象。
我几乎没遇到任何阻碍都到了精神区,疗养院的精神区是专门划定的一块区域,用了内外两道铁门和其他病人分隔,外侧的大门常年锁着,门里立着监控,摄像机镜头正对门口,再里面的铁门是那种很结实的老式大门,连铸造的钢筋都比外侧的门要粗许多,靠着里侧大门的是几间简易的砖房,估计是保安平时呆的地方。
我在大门口站了很长时间,外侧的大门旁挂着块牌子,上面是疗养院的名字,只在名字底下用更小些的字写着“精神疗养区”。那块牌子应该立了挺久,有些地方的字体都已经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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