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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桶,废物,本皇子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苏寅烈气得暴跳如雷,张开蒲扇大的手掌,啪啪啪一连扇了十几个巴掌,顿时,苏奎的脸颊高高肿起,像一个猪头。
即便是这样,苏寅烈依然难消心头之恨,猛然一挥手,怒气冲冲地吩咐道,“立刻召集人马,给我去把周方那小子杀了。”
“杀了?”
苏角、苏亢、苏斗、苏虚、苏昻等人,纷纷吓了一大跳,面面相觑起来,谁也没有动弹。
“怎么,本皇子说的话,你们不听了?”
苏寅烈一见众人纹丝不动,胆敢违背他的命令,更是气得血冲脑门,眯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毒蛇一样阴冷恶毒的目光,在几个人的身上不住打量,阴恻恻地问道,“你们难不成想要造反?”
“属下不敢!”
苏角等人闻言,当即脸色剧变,不假思索地齐刷刷跪倒在地,口中齐声说道,“九皇子殿下明鉴,属下等万万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哼,量你们也没有这个胆。”
苏寅烈闷哼一声,面色稍霁,又冷冷问道,“苏角,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六大家将之中,就数苏角修为最高,计谋最多,所以很多时候六人都以他为首。
苏寅烈也不例外,平日里大多和苏角商量,尤其是一些重大的事项。
苏角二十五六岁模样,长得其貌不扬,身形异常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站起身来,微微一躬身,凑到苏寅烈身前,低声说道:“殿下,稍安勿躁,依在下所看,周方不过是癣疥之疾,根本就不足为患,殿下大可不必动怒。”
“哦,这怎么说?”
苏寅烈心中一奇,不由开口反问道,“周方打了苏奎,就等同于落了我的面子,这口气若是不出的话,本殿下还有何脸面和威望,统领大唐一系的内门弟子?”
“殿下,攘外必先安内,当务之急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大唐一系的内门弟子尽快整合,统统归到殿下你的统领之下。”
苏角又说道,“那个叫周方的莽夫,不过是个赤手空拳的愣头青,犯不上为他动怒。再者,倘若他现在投靠了大周一系,我们这点人手前去征讨的话,恐怕会爆发双方大规模的争斗,这样一来,难免会被其他的派系看笑话,更有可能他们坐山观虎斗,最终坐享其成。”
“只要将大唐一系的力量凝聚成团,不管是威国、汉国,还是周国,统统都不能和殿下你相提并论。到时候,不要说周方这个小子,就算是胆敢庇佑他的周国一系,我们也大可连根拔起,统统铲除。”
“还有,太清宗规定,门下弟子严禁私下厮杀,虽然这条规矩并没有太多约束力,但倘若我们堂而皇之地触犯,势必会引起威国一系、汉国一系的不满,到时候他们上报给宗门,怪罪下来的话,怕是我们承担不起。”
“殿下,还请三思!”
他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通,最后一揖到地,词真意切地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还请殿下三思!”
其他五人,一见苏角这副模样,当即异口同声地劝说道。
“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苏寅烈目光闪动,在心中不住地盘算,他不是个刚愎自用的人,相反还很会审时度势,细想了片刻后,就微微地点了点头。不过,脸上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神色,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本皇子就暂且放他一马。可恨,可恨,可恨!”
“殿下,难道你忘了,北境目前不太平静吗?”
苏角知道苏寅烈要有个台阶下,当即微微一笑,悄声说道,“相信过不了多久,上头就会让我们这些内门弟子去北境历练,到时候周国一系的人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石二鸟,将他们一网打尽。”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苏寅烈闻言,终于尽去心中芥蒂,放声大笑起来。
……
“大唐一系的人,竟然没来报复。”
周方坐在院落之中,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前来,心中不禁嘀咕了两声,眼看天色渐暗,他索性关了院门,回到房间,掏出怀中的《炼神心经》,细细端详起来。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按照《炼神心经》中记载,在灵台之下,双目之中,上丹田处,有两处大穴,一个为玄关穴,一个为谷神穴。
练武之人,真气贯穿玄关穴,打通任督二脉,成为绝顶高手。
但这不过是后天境界,想要步入先天,生生不息,还需要打通谷神穴,才能长生,即“谷神不死”。
传闻谷神穴中,有一道玄牝之门,这道门里,蕴藏着先天之道,是万物诞生的根本,谓之为“天地根”。
倘若通过玄牝之门,就步入先天境界,先天之气,会连绵不绝地永存,无穷无尽。
关紧房门,取了两颗灵石放在手中,默念《炼神心经》上的口诀,周方开始修炼起来。
他摒弃心头杂念,进入到天地唯一的空灵状态,全身真气高速运转,潮水一般朝着额头上的上丹田处涌去。
渐渐地,周方全身的血液、骨髓、真气,也顺着冥想而缓缓流动,向着头顶的上丹田处汇聚。
他的身体,似乎一步步地被抽空,变得干瘦枯瘪起来,像一具干尸。
倘若有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被活活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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