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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航师太冷哼一声就用拂尘朝姚溪桐扫过,后者轻轻避开。整个过程看在外行眼中就是两人各走一步,慈航往前,姚溪桐后退。
萧宝儿知道姚溪桐接下这招非常吃力,拂尘带起的罡风被其化解后,依旧把她面颊震得隐隐吃痛。
“你没事吧?”
“还行。”
“不管你二人为何而来,想要离去得过了我这一关。”慈航师太言语坚决,摆出一副不打不罢休的模样。
姚溪桐不傻,他和萧宝儿联手或能取胜,问题是不值得。他道:“师太又走火入魔了?这次可没有司马公子给你运功心诀。”
萧宝儿极其配合的说,“师太怎会走火入魔,她只是不满天下第一变成了我,心有不甘。”
“照你这么说师太岂不成了沽名钓誉之人?”
“难道不是?”
慈航师太早已习惯被人仰视,即便淳王见她也礼让三分。姚溪桐和萧宝儿却一唱一和的用旧事讥讽她热衷权势,心胸狭窄,这怎么能忍。
“懒得同你们口舌之争,还不快束手就擒。”她说着又要动手。
淳王早已走出殿外,温和的说,“师太且慢,这两人是朕的朋友。”
慈航师太收起拂尘,双手合十道:“老身唐突了,还请陛下见谅。”说完转身就走,空留杨公公在原地跺脚。
淳王笑看院中两人,“朕若不拦着,你们能胜吗?”
姚溪桐反问:“我们若胜了,陛下岂非要独自面对黑白阁层出不穷的手段?”
淳王为何要留下慈航师太,就因为宣泽手上的黑白阁让他心惊不已。可是慈航师太这样的人并不好相处,武功到了一定境界,能让其心动的事情越来越少,淳王支使她确实不易。
姚溪桐一语道破淳王的窘境,后者也不恼,转问萧宝儿,“公主为何这般着急?竟想凭一己之力改天换地。”
此话有两层意思。
其一,萧宝儿可以慢慢等着南拓拓与桑托内耗,坐收渔翁之利,她为何急不可耐的想要把西肃拖入战局?
其二,传言说犀兕香的梦境中萧宝儿并没有好的结局,起码从宣泽无视她的威胁就可以看出这个传言有一定准确性。萧宝儿如此迫切的想要让北辽一统草原是不是因为知道命不久矣?
萧宝儿被问住了,目前的局面确实应该从长计议,她如此逼迫姚溪桐难不成真的忧心自己活不了几年?
淳王的问题她回答不了,小女儿般拽着姚溪桐说,“我们走吧!”
姚溪桐自然什么都依她,这事儿原本就因为她着急才会让姚溪桐冒险一试。如今什么都没有谈成,尽早离开才是正经。
两人相携而去,淳王却问:“凤公子,你认为天下三分不可避免?”
到了这一步,淳王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底线所在。
“陛下,天下大势我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青山君绝不甘于人下。”
“包子铺有什么消息?”
“陛下肯借兵?”
淳王含笑看着姚溪桐,后者毫不畏惧的与其对视,两人再次回到先前议事的大殿。
期间萧宝儿一直依偎在姚溪桐身旁,小女人的模样让淳王异常惊讶,差点就忘了这位北辽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灯。
淳王与姚溪桐就如何攻破梁地细细展开讨论,萧宝儿听了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淳王把龙椅让给她睡了。早朝时辰,姚溪桐抱着萧宝儿要走,淳王跟在两人身后问了一句,“探花郎真打算留在北辽一去不回吗?”
姚溪桐没有回答,就听淳王自语道:探花郎是栋梁之才,留在北辽实乃是国之不幸,可惜了!
淳王被幽禁十多年,除了虚无缥缈的声望,他什么都没有。
龙鳞是萧宝儿给他的机会,他利用闻人家族与冯姝的间隙获得了可以重返大都的机会。并在背后出卖闻人寅,重创梁地。
为了坐上皇位,他不得不与宣泽合作。
答应给宣泽兵权,让其利用伪太皇太后清除了娉婷公主在朝廷的势力。不等宣泽拿稳兵权,他又利用罗家与田霁的矛盾杀了小皇帝,坐稳皇位。
一系列政治手腕运用得犀利且娴熟,可惜四霸没有好相与之人。
梁地冯姝立即拉拢秦家,让他没有可趁之机;陈地萧华芳接触宣泽,寻求合作;田霁直接灭了乌国,扩张领土,只要腾出手就会开始肃清罗家在齐地的势力;宋地宣泽紧握兵权,就等合适的时机好起兵谋反。
淳王的生活简直如坐针毡,十分难受。治下的大臣统统与四霸交好,只顾个人利益,并不把朝廷放在眼中。
四霸之中,梁地矛盾最大,是淳王最好下手的属地。其次就是陈地,宣泽若要兵权肯定会和高涵发生冲突,宋地又在大都一侧,想要独立非常困难。
最好的结局就是宣泽占了陈地,将宋地让出一半给大都。如此一来,四霸只剩田霁与宣泽,大都夹在其中,中原呈三足鼎立之势。
淳王想要拿下梁地缺少契机和借口,这事儿若由萧宝儿出面自然会变得不同。到那时他借口援梁,发兵梁地,就能名正言顺的占领鹰堡。
至于北辽攻占西肃之后会不会转头攻打大夏,有担忧的应该是宣泽,陈地可是北辽攻入大夏的第一道关隘。不管输赢,暂时都是他乐见的结果。
从长远看,借兵给萧宝儿攻打西肃非常不智。可就眼目前的局势而言,能够一举拿下梁地对朝廷非常有利,若等闻人鹄长大成人,势力巩固,朝廷只怕再难撼动梁地分毫。
离开皇宫,姚溪桐将萧宝儿带入一所豪华宅院,趁其熟睡时跑到厨房里开始做菜。待她醒来,桌上放着桂花糯米藕,绿茶糕、酒酿小团圆、砂糖奶冻。东西不多,贵在精致,好看的萧宝儿都舍不得吃。
“死乌龟,你思考问题的时候习惯做菜?”
姚溪桐惊诧的看着萧宝儿,何伯与他相处那么长时间都不曾看出这个习惯。萧宝儿却能猜出,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尝尝看好吃吗,我才跟二二学的。”
萧宝儿不着急吃,看着雕梁画栋的院子问:“这是哪儿,我们还在宫中?”
“早些年在大都置办的产业,今后是我们过来度假的别院。”
知道身在何方,萧宝儿把注意力放在了食物上,细细品味桌上那几道甜品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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