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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和我睡。”
什么?
“……”
步怀沙一句话落下,郁华如临雷击。
什么叫今晚她和他睡?
想也不想,郁华顿时黑了脸,挣脱开他的手向外走去。
“喂,已经子时了!你回国子学估摸着都要四更钟了!”步怀沙担忧的跟上前,“你确定你要回去?”
“……”郁华不理不顾,一直向外走,即便如此她也不要同他步怀沙挤在一张榻上,她可以去城西的醉仙楼那里寻一处客栈住下。
“你还不知开年春闱在即,这客栈的房钱一翻再翻?如今你身上的钱还不够睡柴房呢!”步怀沙唇角高扬笑道,从他这处能瞧清郁华红红的小耳朵,看着还真是可爱。
“……”郁华步子一顿,脸更黑了些儿,她转身朝步怀沙道,“要我留下可以,我一个人睡!”
步怀沙一听,长眉一挑道:“和我讲起条件来了?”
郁华脸一红,如今她是身在他的地盘,着实没资格同他讲条件。
“不准,我就走。”她又不是没有选择,她还可以走到春香苑去找匪风公子,再不济可以去寻封拓,大不了多走几步路。
“哎,行了,说不过你,你进去吧,我和阿亮他们挤挤。”步怀沙沉声道,瞥见郁华脸颊上的一抹薄红,唇角微微扬起。
郁华这才肯回头跟着他进屋,夜里还是和衣而卧的。
·
腊月二十五的夜晚,郁华坐在窗前依旧缝着那日从步怀沙农舍里取来的熊皮。
这东西放置的久了硬了好多,她花了好几天才将这物用东西泡软,晒干了去了味才取出来缝制。
她本想着给师尊缝制一个护腿什么的,后来做好呃又改,至如今改成了手套。皮草的边用绣了纹路的玄色布条衔接,乍看之下倒是好看至极。
她也不曾弄的花哨,只觉得这样正好。到时候且说自个儿取的毛皮叫人做的,师尊若是不信便随他怎么想吧。
反正在她字没练好之前,她才不会抄那劳什子的佛经给师尊送去呢!她可不想自取其辱!
一双手套做成了,她记得师尊的手有多大多长,便是做大了些也好用,反正是露指头的。
她将剩下的皮裁剪了做了两双鞋垫子,到底是让人觉得暴殄天物了,不过她想师尊到底天潢贵胄,这等皮草垫鞋子也不算什么吧。
三更的钟声过了,郁华望着手中的成品,满意的放下,双目微涩,有些困倦了,她一拢肩上披着的外袍,正要支起身子去吹熄案前的烛火,恰这时一黑影闪过,叫她有些晕眩。
伴随着一声“哐当”的声响,等反应过来时,才瞧见窗前立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黑发如瀑,侧脸才瞧见他脸上精致的面具。
郁华好半晌没反应过来,等来人掩上窗子,将寒风隔绝于外,再取下面上的面具,才发现来人是封拓。
初见他是一身白衣,今日一身黑衣真叫她没认出来。
“封将军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郁华将外袍紧了紧,凝着封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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