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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山瞅了瞅周伍,有些疑惑地问道:“礼拜五,你是从哪条路上山的?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周伍笑了笑,告诉徐青山,每年他都会和师傅来这里,走的时间长了,路自然熟悉了。哪里有放山人的仓子,哪里有采药人的仓子,哪里有看青的仓子,哪里有小路,哪里有河沟,差不多是了如指掌。用手指了指左手边的方向,说是从山脚下的小路直接上山的,知道这里有空仓子,打算在这里歇歇脚。等到天亮后再沿着山谷往北走,过了磨盘岭,翻过白龙峰,就到了鹞子谷,也就是他和他师傅约好的地方。
磨盘岭?
徐青山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猛然间想起来关把头白日里曾经提起过,好像这次要去找参的地方就在磨盘岭。听说周伍对这里的地形极熟,徐青山赶紧问周伍,晚上能不能找准方向。
周伍抬头瞥了一眼徐青山,显然不明白徐青山为什么突然间问这个。
老羊倌笑了笑:“实不相瞒,我们爷俩刚才走了一圈,发现麻达山了。这里地形也不熟,黑灯瞎火地也不好辨别方向,本来打算天亮后再找回去。不过参帮的兄弟刘二炮还生死未卜,那边的关把头还在等着我们的消息,进间要是耽误长了,恐怕又旁生枝节,要是爷们路熟,不知道方不方便给咱带个路?”
听说老羊倌和徐青山撞进了麻达圈子,周伍显然也有些吃惊。人命关天的大事,周伍也知道干系重大,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冲着老羊倌和徐青山笑了笑,也没多说别的,径直走在前面,奔着山谷正北走了过去。
徐青山跟在周伍的后面,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的树木,见周伍头也不抬地闷头往前走,心里有点儿没底了,轻轻拍了拍周伍的后背,让周伍不用着急,看准了方向再走。
周伍回头看了一眼徐青山,脚下并没停,让徐青山不用担心,他从小就在山里长大,辩识方向是不会出错的。见徐青山有些不信,周伍边走边解释说,北风吹来丝丝凉,南风吹来阵阵暖,西北风硬,东南风软,东北风急,西南风慢,山路走久了,自然就能分辨出来了。
徐青山伸胳膊感觉了一下,虽说略略能感觉到好像是有风,但是像周伍说的那样,还能分出什么凉、暖、硬、软、急、慢,打死也不太相信。不过,看周伍说话一本正经的样子,而且说得又上头头是道,也没还嘴,免得露怯,自取其辱,“嗯、嗯”了两声,努了努嘴,加快脚步紧紧跟住了周伍。
走了半个多小时,远远的就看到了火光,借着火光,见是关把头的仓子,徐青山总算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周伍也并不是吹牛,还真有点儿本事,还真走出了麻魂圈子。
等到众人走到仓子前,发现仓子里空空如也,关把头和赵山河竟然都不见了。
老羊倌用手摸了摸地上的狍皮褥子,又看了看别的生活物品,一应俱在,显然是暂时离开了。转念想了想,估计是关把头见他们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又出去找他们了。老羊倌看了看周伍和徐青山,让他们把东西都先都放下来,就在这里等着吧。关把头放山经验丰富,找不到人,一会儿自然就会回来的。
这里是处马鞍状的山脊,整个山谷南北走向,东西两侧都是高耸入云的大山。林涛树海,茅丰草长,就算大中午也射不进来多少阳光,晚上气温下降的更是明显,潮湿阴冷。
刚开始,几个人围着火堆还有说有笑,不过等了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后,谁也轻松不起来了。都感觉到有些不妙,按常理来说,就算出去找人,前后这么长时间了,找不到人也早该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一去不返,难不成是出事了?
心里一旦产生了这种念头,便根本就没办法再扼制住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每个人的心里都越来越慌乱,甚至有些坐立不安了。徐青山看了看老羊倌,问老羊倌怎么办?要不再出去找找?
老羊倌看了看天,低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的,林深草密,危险不危险先不说,满大山里找两个人谈何容易。人找人,累死人。眼瞅着没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还是等天亮后再说吧。以关把头的经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这几个小时真是度时如年,谁也没怎么睡好,不知道醒了多少回,总算是把天给盼得微微亮了。
徐青山从米袋子里掏出些米,煮了一锅粥。虽然只是白粥,但是这几个人喝得都津津有味,出了一身的透汗,感觉舒服多了。
老羊倌在仓子上梁上拴上了一段红布条,给关把头留了个记号,表明自己曾经回来过。然后几个人重新背上背包,看了看方向,又奔着山谷里走了进去,想必关把头要是出去找他们,肯定也会走这条路。
一路上,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喊,细心留意着身边的树木,看看有没有关把头留下的记号。只是直到又走回到了那个空仓子,仍然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老羊倌站在空地上往远处看了看,心里也有些打鼓。如果关把头还在前面,昨天夜里不可能看不到这里有火光,如果不在前面,那这一段路来回走了几次了,确实什么也没有看见,这两个大活人都跑哪儿去了呢?虽说心里有些疑惑,但是还是有些不死心,沿着山谷往里又走了几里路,眼见着前面的蒿草越来越密,老羊倌摆了摆手,把徐青山和周伍叫住了,往前扬了扬手,苦笑道:“前面地势低洼,地面潮湿,青苔遍地,地上并没有脚印,草杆又笔直不倒,不像是有人走过的样子,关把头应该不会在前面,再往下走也没什么意义了。”
周伍点了点头,也认同老羊倌的判断,前进无路,只好打道回府。
再一次回到宿地后,徐青山指着仓子里的那道横梁惊讶地喊了一声,赶紧叫老羊倌过去看看。
老羊倌跑过来后也是大吃一惊,早上自己拴得那段红布条竟然不见了。四下打量了一周,果然见关把头他们的东西都不在了,只剩下了一小袋米和一口吊锅。仓子前的火堆空地上用几块石头摆了个箭头,直指面前的这座大山。
老羊倌笑了笑,回头告诉徐青山和周伍,都不用再担心了,刚才关把头已经回来过了,估计是趁着天亮已经上山了。
徐青山朝着对面的山上看了看,咧了咧嘴:“这关把头也不够意思啊,咱们好心去找他,他咋还不等咱们,直接先跑了?”
老羊倌摆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放山有放山的规矩,不是雨天,不是雾天,是不是蹲仓子的。关把头先前说过,翻过对面的这个山头就是磨盘岭,他们会在那里等咱们。采参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早一天晚一天也没啥影响。”
既然老羊倌都这么说了,别人也就不再吭声了。周伍本来也要进山,大家又都是同路,人多也是个伴,正好结队一起出发。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