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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就霸占了你堂弟的田产?然后你便弃他的安危于不顾?”陈小六再也忍不住,一把上前抓住冯德全的衣领,喝问道。
“这位上差,你,你别激动。”冯德全被吓得起了一个冷战,连声哀求。
李括用手肘轻点了点陈小六的后心,示意他莫要露了破绽。
陈小六闷哼一声,奋力一甩,冯德全便仰面跌至青石板的地面上,哀嚎不止。
南霁云最看不得这等软骨头,不耐的挥了挥手:“好了,既然你清晓此事牵扯之人,最好管好你的嘴巴。不然,到时出了事侍郎大人可不会保你。”
冯德全此时早已被吓破了胆,连声应是。
南霁云见问不出更多的线索,便与李括等少年转身跃马,策马扬尘而去。
虽然之前通过孙叔之口早已知道此案与当今太子有关,但此事从冯德全口中得到证实确是让李括心中为之一沉。京兆尹,右相,太子,陛下。这些串联在一起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李括实在不明白一向老实本分的德子怎么会卷入到朝堂斗争的漩涡中。神仙打架,往往遭殃的都是他们这些臭鱼烂虾。阿爷被。期间每每会跟他讲起朝政积弊,从阿爷的口吻中他或多或少能听出些许无奈。以阿爷贵为大唐左相的尊崇地位,在风云诡谲的朝政争斗中也不过如草芥般被遗弃,更不必说他们这些升斗小民了。幼年时家道中落的经历在他心中投下了不可磨灭的yin影,每每想起便觉隐隐作痛。自此之后他本能的想远离朝政纷争,远离权势争夺。他以为这样便可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但他渐渐发现,升斗小民有升斗小民的无奈,神仙们至少还有下注站队的机会,而自己这些臭鱼烂虾只会被充作一枚枚棋子,当其利用价值失去后,便会被随意抛弃。
少年此时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他不知道路在何方,他不清楚选择的道路上等待他的是什么。
“括儿哥。”张延基将马赶了半个身位,凑至李括身前朗声道:“还在为德子兄弟的事烦心吗?这事确实有些复杂,不过此番查探我们至少知晓案子的起由。至于具体细节,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一定能弄清楚的!”
“嗯。”李括心中一暖,是啊,即便前路再艰难,有这么多过命的好兄弟陪伴自己又害怕什么呢?生活本就是一场战斗,不战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既然已经行在路上,便没有理由轻言放弃。
向张延基投去温和的一笑,李括轻声道:“延基,谢谢你。世上之事多有可畏可惧者,我只希望无论发生什么我们这些好兄弟都能一直站在一起。”
有些事,无需多言,一个眼神足矣。
众人骑马回至客隆茶馆已是酉时,rise渐暮,斜阳落影。
杜景甜等了半天早已焦急万分,见众人归来忙迎了上去。
“死小七,怎么去了这么久,把人家等的急死了!”
“我不是想多了解些情况吗,一下就忘了时辰。”李括最怕的就是杜景甜,这姑nainai任xing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哈哈,括兄弟也是为了早ri查清案子,我说景甜姑娘就不要再挤兑他了。”南霁云适时地挺身而出打起了圆场,生怕李括被这姑nainai占了便宜。
“哼,不理你们了。对了,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杜景甜嘟了嘟嘴,问道。
“事关重大,屋里说。”说完,李括率先进了茶馆。
待众人坐定,南霁云清了清嗓子道:“我们今天装扮为工部侍郎的特使前去冯德全家,一番威逼下,总算诈出一件惊天秘密。”环视左右再无旁人,南霁云压低了声音:“此事与当今太子殿下有关。德子兄弟应该是替太子殿下做了什么事,被京兆尹拿住不放,yu借此事将火势引到东宫去。”
杜景甜急道:“那到底是什么事啊,竟然能牵扯到这些大人物。若不早ri查出其中原委,我怕德子一生都得活在此事的yin影之中。”
南霁云右手中指轻扣了扣案几,叹道:“至于具体是何事我们现在还没有查清楚,但这件事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大秘密,不然王銲那厮也不会抓住此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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