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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在天地间回荡,无数的明军从营地涌出,他们越过原先己方的壕沟,结成整齐的阵法在旷野上徐徐前行。
骑着马的军官在阵列中来回穿梭着,一边大声喊叫着维持纪律,一边竭尽全力为这些即将上阵的士兵打气。
从远处看,这些明军就犹如赤色的浪潮一般向前洗刷而去,一眼望不到尽头,无数面高举的红旗迎着烈风招展开来,发出啪啪的急促爆音。
太子朱伯沅此刻策马立在中军,望着周围那浩瀚无匹的军势,低沉的号角声在耳畔回荡。
绕是他性情沉稳,仍是被这股杀伐的氛围所感染,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许多。
“如此雄军,我大明,又岂能不胜!”朱伯沅目光望向远方,忍不住低声喃喃。
其实这次征伐西北,他本不必来。
当初,顺正帝曾打算御驾亲征,不料却遭到了大臣们的激烈反对。有情绪激动者,甚至称若顺正帝执意亲征,他就当场撞死在金銮殿上,却将恨不能立即奔赴战场的顺正帝给气得半死。
最终在大臣们的压力下,顺正帝也只好放弃御驾亲征的念头,转而挑选了自幼随父征战、对付莫卧尔经验丰富的靖边伯李显文为主将。
当然,年不过十七、还未成年的太子朱伯沅却从来都不曾在其考虑的范围内。
只是,随后在挑选太监随军时,朱伯沅却是主动站了出来,并说服顺正帝,最终揽下这桩差事。
当初支撑朱伯沅这样做的,乃是身为太子的荣誉感和一腔热血,但他如今看到眼前的光景,却是觉得自己就应该来到这里。这般波澜壮阔的大战,倘若缺了自己参与,才将是人生的遗憾。
朱伯沅扭扭头,注意力又返回到战场上来,却见侧骑在马背上的李显文正皱着眉头不语,当下微笑道:“靖边伯何故苦恼,难不成发现那莫卧尔有什么异动不成?”
李显文闻言便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冲朱伯沅苦笑道:“让殿下见笑了,我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既然没有异动,您身为一军主帅,又何必皱眉呢?”朱伯沅却愈发奇怪了。
须知这主将乃军之魂,甚至光是一举一动都能影响到军心,而李显文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三十多年,这连自己都清楚的道理,他不应当不知道啊?
难不成……这李显文多年征战,不过是倚靠着其父的照顾,本人其实不堪大用?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却是连忙像脏物一样被丢出了脑海。且不说他相信自己父亲的眼光,就说从这些天来他同李显文的相处来看,这位靖边伯所流露出的风范,就已绝非庸将可有。
李显文也听出太子殿下话语里暗藏的指责意味,当下只得苦笑着解释起来:“殿下有所不知,那奥朗则布素来狡诈,经受了十年前的教训,本次悍然入侵,必定是自以为颇有几分把握。”
“如若能发觉其异动,进而针对其部署,本战却是必胜无疑,无需再多虑了。”
朱伯沅听完其解释,便立即明白了缘由,却听得面色凝重起来:“看来孤方才是错怪了靖边伯,只是,难不成此次对阵莫卧尔,还有什么风险不成?”
“想对付奥朗则布当然会有风险,”李显文晒然一笑,随即却是长吁口气道:“届时也只好见招拆招了。”
随后他见两方的士兵已然相距不远,却是连忙扭过身去,冲伺着的亲兵沉声道:“传令下去,此战以右翼步兵为主力,按事先的计划部署,主攻其左翼。但若敌军溃逃,则衔尾施压即可,切忌穷追猛打!”
那亲兵听完,匆忙道一声是,却飞快地下去了。
朱伯沅见此,当即深吸一口气,随即豪声喝道:“鼓乐齐鸣!”
“咚!”
沉闷的鼓点声顿时大作,激昂雄浑的军乐也紧接着自明军的阵列中响起,士兵们强忍住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踏步继续前行。
而后,两边轰隆的炮声猛然响起,宛若暴风雨前的雷鸣。数以百计的实心弹呼啸着猛地砸入军中,其庞大的动能瞬间带出遍地的碎肢残肉。
有被炮弹击中的明军还没死,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身后的士兵却是立马上前一步,填补了他的位置,使线列保持完整。
尽管心里紧张害怕到了极点,但无数次的出操和训练早已经告诉他们,如今该怎么做。
当两军前阵相距不到六十步的时候,莫卧尔军队率先开枪,伴随清脆的枪响,其前阵顿时被白色的硝烟所笼罩。
相距四十步,明军爆出一排枪声,随即枪口处插入刺刀,便咆哮着开始了冲锋。
而后,两股浪潮激烈地拍击在一起!
“接战了,接战了!”孙晓稳坐在马背上,手持一支千里镜,听着那震天的厮杀声,忍不住兴奋地叫嚷。
“情况怎么样?”沐思诚忍不住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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