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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人狂呼着“天碧!”“天碧!”经久不息。
一个衣着鲜艳,开衩到胯的女主持上来笑道:
“天碧姑娘让我转告,她谢谢在座各位的抬爱,且容她稍事休息。”
下面一片失望之声。
此时灯光大亮,寒凌不由左右看看这些同坐的客人,左前方的几位一看就是七老八十的老官油子,右边的几位像是相约出来的富家公子,一个个油头粉面,还有姑娘陪酒。而他后面坐的两人则是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一个壮些,一个高些,二人赤着上身着薄坎肩,隐约可见身上伤疤。
那两个大汉桌上堆着各式酒菜,胡吃海塞。寒凌总觉这二人不似善类,也不敢多看,把头转了回去。
而引起注意的是另外几位。
舞台的阴影下坐着三人,自成天地。一人容颜沧桑,一人目光如电,一人白发过腰。
另一侧坐着个紫衣公子,年岁尚轻,不知为什么只觉此人沉默如山,寂寞无边,连他周围站着的两名护卫也是站得笔直,像是无言雕像。
寒凌隐约看到他手上板指,还未等他细看,台上的中场表演结束了,灯再次全灭。
幽咽歌声响起,钟鼓齐鸣。
高台垂下青色丝绦,天碧一身湖蓝长裙,清唱一首古语歌。
全场又是轰动,尤其是那后面两个大汉,掌声如雷,高声喝彩。
孟驹靠近他耳边道:“唱的好啊!”
寒凌也靠近他耳边大声道:“好是好可是我一个字儿都没听懂啊!”
孟驹:“……”
寒凌耸肩道:“你看着,我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孟驹摇头,继续看着高台上的表演。
众宾都聚精会神把视线投向那蒙着面纱的花魁,寒凌悄悄往茅房去。
此时台上已换了个人,正是那先前接待的美妇。
她摇曳多姿地走上台去,手里拿着个大箱子,放到地上高声道:
“众宾来我玉阁捧场,楼里丫头们都是感谢不尽。今日是花魁天碧姑娘歌舞表演,照楼里惯例花魁要从贵宾中抽取一人共度良宵。至于能做什么,咱天碧可是清倌儿,也就是陪您喝个酒唱个曲儿……”她捂嘴一笑,眉飞色舞道:
“当然,若是您有本事那就另说咯……”
她将手伸进箱中,不断摸索道:
“看看是哪一位这么幸运呢?”
寒凌穿过花园要往回走,却远远见刚才那紫衣公子絮絮与其中一个护卫说着什么,二人看到有人来就不再言语,一同往楼里走去。然而路上紫衣公子却是一直在与那护卫打手语,看得寒凌是莫名其妙。
楼里,底下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天碧在后面整理衣裳,正坐着休息,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一个倒水小厮左右张望一番,蹑手蹑脚走过来在她身侧耳语两句后就匆匆离开。
外面一片喧嚣,她轻声自语道:
“他也来了?”
那卖关子的美妇仍在啰啰嗦嗦:
“除去有要事在身的,家有悍妻的,已经有约的……剩下的不到二十块木牌里……究竟是……”。
她缓缓举起一块牌子,翻了过来,喜道:
“二十八号,恭喜二十八号贵宾……”
孟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一看手边的两块牌子,窜起惊喜道:
“这儿,这儿,他去茅房,马上回来!”
那角落里的白发男子喃喃道:“卧槽,这小子什么运气。”
旁边的沧桑男子哑然失笑:“二十几分之一,倒也不算甚么。只是可见他这气运正旺,看着吧,寒家小子在皇城肯定又要搞出什么名堂。”
另一黑衣男声音有些粗哑,笑道:“这孟家的少爷有趣。也真有些义气。”
白发男子不屑道:“孟氏的少爷要什么没有,这又不是什么绝色……再者,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卑鄙无耻?”
黑衣男正欲反驳,寒凌和紫衣公子一行回来了,孟驹跳起来道:
“那个穿学子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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