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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仪式结束的第二天晚上,对景巽的问询就开始了。北周规定“问询”这种事都是在晚上进行的,这样不会耽误早朝,也不会耽误日常工作。
景巽已经在天牢里待了七天,北周的监狱设置有些独特,国都和各邦首府各设有一个监狱,分别用来关押其管辖范围内的犯人。除此之外,各县和各部门严禁私设牢房。国都洛城的监狱称为天牢,各邦首府的监狱称为府牢。所以景巽这样的轻罪也是关押在天牢里的,只是楼层上略有区别,他这种的就关在最顶层,除了有牢门之外,里面一切设施都是非常不错,而且相当宽敞,标准的会客室都有。
卡拉被告知问询直接就在景巽的牢房里进行,便顺便参观了一番,完了太阳穴跳得厉害,不是因为感叹自己当初的待遇,而是因为谢碌疯狂的文字炮!
【卧槽!这么高级!!太不合理了!这是星级酒店还是牢房啊?还不如你当初待的地方,那才像话!漆黑的牢房寂静可怕,铁链的摩擦声和老鼠的叫声是那里唯一的声音。冰冷的天花板十分低矮,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想坐直!还未昂头就已经不得不屈服……】
【……】这都什么跟什么?卡拉揉着太阳穴。
景巽本是悠然坐着的,看到国师这样,脸上略带诧异。卡拉只好解释:“差距啊!”
景巽立刻懂了,对方说得是当初下狱时关在底下十八层的事,便笑道:“以国师现在的身份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差距了!”
“别别别!我当你开玩笑!啊!这种地方无论是哪层,我都不想来第二趟!”卡拉赶紧摆手,一副头疼的样避开景巽的目光。
景巽饶有兴趣的看着卡拉,笑说:“怕什么?没有的事还能诬陷不成?”
身正不怕影子斜是没错!可那也得看光是怎么照过来的,身后有没有什么障碍物,不然再直的影子也能斜!卡拉心想,本来想这么回答景巽的,但转念一想,不对!景巽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
卡拉刚想着,谢碌百忙中听到了景巽的这句话,当即就说:【怎么可能?进了牢房什么理由编不出来?】
卡拉头痛,谢碌都能懂的道理,景巽肯定懂!赶在询问之前跟他说这句话应该是表态,也是求助。哎呦,被景巽坑大发了,早知道当初瑶光殿里就不该答应稍微襄助,这哪是稍微襄助,这根本就是要是出力出汗费脑子!
景巽见卡拉许久不说话,便笑问:“怎么我说得不对?”
正好震耀也注意到了两人,便凑过来问:“司马大人和国师大人说什么呢?”
景巽把话复述了一遍,说完笑问震耀:“司空大人评评理,我说错了没?”
事关廷尉署公正的形象,再有问题震耀也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得对!说得好!”
“喂喂喂!不要这样,同朝为官的,给点面子!我又没说不对!”卡拉见状忙求饶。
景巽一副胜利的神情,震耀摇头笑了笑。
问询不同于审讯,不是在刑堂上举行的,而是找个舒适房间,一张案台几把椅子坐下来问的。椅子和案台的摆放按被问询者的职业来定,像景巽这样的一品大臣,案台索性就换成了圆桌,三司和国师围着坐成一圈。万钧品阶不够,只能坐在一边远离案台旁听。
“不来份茶?干坐着太无聊。”景巽笑道。
震耀立刻吩咐万钧去准备茶,万钧嘴上是答应了,眼神却写满了:死到临头还惦记着茶之类的话。
景巽视而不见,而是对卡拉友善道:“恭喜国师。”
谢碌此刻正通过bcic吐槽“茶”的问题,卡拉正听得憔悴,见景巽这么说,叹了口气:“没什么好恭喜的,那仪式太折腾了,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困死我了。”
坎莫笑了:“仪式都那样,已经精简了不少,要是来全程的还要累。”
“那我得多谢坎莫大人高抬贵手!”卡拉感激的看着坎莫。
“别别别!这事可别谢我!”坎莫摇头。
“也对啊!归根究底到底谢谁?还不好说。”
卡拉一副“这事颇麻烦”的样子看着坎莫,坎莫报以一副“别提了”的烦恼样回答卡拉。震耀知道他们俩明着是在说他没事找事,搞了这么一档子的事,平静的脸色略有变化。景巽则端着厚脸皮摆出一副无端受难的委屈样。
现场的气氛顿时僵了,谢碌在bcic上直呼:【都特么是影帝啊!~!!!!!】
好在万钧回来了,震耀忙转题:“喝茶!”
北周的日常饮食中有茶,更为奇妙的是居然都是绿茶。关于这点谢碌纠结到现在,南半球有茶已经很奇怪了,还都是绿茶!不过这纠结对卡拉来说无所谓,上绿茶正好提神!一口牛饮下去,热茶滚入胃里,又顺着神经直冲大脑,舒服!
谢碌忍不住吐槽:【牛饮!浪费好茶!】
三司也忍不住吐槽了,当然他们比较委婉,他们想的是:神祗真是太豪放了。
卡拉放下杯子,装作无视,支遣万钧:“廷尉长卿,再来一杯。”
万钧带着鄙视的眼神出去换了,卡拉瞬间摆出老子是你上司,你还敢给我脸色看的吃惊样。
三司同时低头,坎莫默默喝茶,景巽无奈一笑,震耀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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