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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庆回到国公府后,正在书房之中逐字逐句的译录“鲁班书”,要知道“鲁班书”上的原文可都是小篆,不翻译成现行的文字,一般人可看不懂。
张玄庆要将其中的工艺资料交给船厂工匠们去研究,抄录之事当然不能假借他人之手。当他正抄录到木鸟的制造工艺时,一只纸鹤突然从窗外飞进房中,落在面前。
这真是龙虎山的纸鹤传书之法,传信人需要知道收信人的具体位置,而且必须是同门修行者之间,因为修行的基础功法的气息,才能通过纸鹤传递消息,而且对传信人的修为要求并不高。
其实纸鹤传信只是用符纸来代替一般信纸,道门各派大都有此类法术,差别只是在于折成纸鹤的符纸,上面所绘制的各派符文有所不同。
张玄庆取过纸鹤,展开一看,发现信件落款竟然是自家夫人,没想到自己那位新婚夫人竟有如此资质,短短时间内修习了龙虎山道法,而且还略有所成。
纸鹤传信必须由传信者本人将信件内容书于符纸之上,方能根据收信人的具体方位,才能施术成功。
而这信中的内容多是妻子对丈夫远行的思念之意,而且言词间很是暧昧,绝不是由旁人帮忙代为书写的。上清宫内的几位有能力传信之人,也绝不会对自己这个掌教真人开这个玩笑。
张玄庆一边感叹自家夫人的资质超群,一面细读着妻子的来信。自从张玄庆离开龙虎山,前往南京之后,朱玉贞呆在大真人府陪伴婆婆,整ri闲得无聊,在翻阅府内藏书之时,无意间发现了龙虎山的入门道书。
朱云贞见过自己夫君绘制雷符,当ri虽然只是好奇心重,但她对道家神仙之说一直都很感兴趣。当她发现记载有道门修行之法的典籍后,就照本宣科的修习起来,这样的做法当然是徒劳无功的,要知道道门典籍,特别是记载具体修行之法的道书,文字上多用隐语,没有传法之人指点的话,一般人根本看不懂那些隐语的真实含义,独自修习又怎能登堂入室。
好在张玄庆的母亲当年耳濡目染之下,对这些道门隐语也是略知一二,朱云贞就常常拿一些自己拿不准的语句,去向婆婆询问,吴氏对自己这个媳妇也很是满意,当然是尽心指点。
此外,朱云贞还到上清宫向范文泰等人请教,范文泰见她是掌教夫人的身份,而且所询问的也只是道家典籍中常见的隐语,就算是自己详加解释,也不能算是私传龙虎山道法。
如此一来,朱云贞在读懂道书的前提下,竟然独自修习有成,体内有了元气的雏形,她又从道书中学会了纸鹤传书之法,凭借自己略有小成的修为,竟然成功的将书信传到了自家夫君手中,这可算的上是个奇迹。
看完信件,张玄庆打量着手中的符纸,无意中瞄到正在抄录中的木鸟制造之法,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要是将纸鹤传书之法与“鲁班书”中的制造木鸟之法结合起来,也岂不是可以真正做到驭物飞行了,而且不再受到修为境界的约束,据说道门的驭物飞行需要到结丹之境才能真正做到。
试想一下,一个仅能行纸鹤传书之法的修行者,立刻就能变成能驭物飞行的高手,这对修行界的冲击会有多么巨大,而且对于再下西洋之事也有好处,起码船队中道门的实力会得到极大的增强。
纸鹤的原理就是借用符纸上的符篆之力,以及同一功法间的相同气息,来达到牵引纸鹤往来两地之间的目的,当然这也是有距离限制的,因此前提是要知道收信人的具体位置,否则纸鹤没有方向,法术自然就失败了。
而“鲁班书”上记载的木鸟,是用竹木为材料,通过jing巧的机关,让木鸟能够模仿真正的飞鸟那样飞行,至于真的是三ri不落,那要制作出实物来验证了。
张玄庆的初步想法是,如果将纸鹤所用的符篆刻在木鸟身上,这样一来木鸟就可以在同门修行者之间往来,飞行的动力由木鸟自身提供,符篆只是起到一个导向的作用,但这样一来,木鸟所能承载的重量要远远超过昔ri的纸鹤,而且传送的距离将不再受纸鹤之术的限制,而是取决于木鸟自身的滞空能力。
但张玄庆设想的还不止如此,单单只是将符篆的载体由符纸变成木鸟,那只不过是在同门之间多了一样能更远距离传递消息,以及运送东西的法器,而且这个承载的限度还要考虑到木鸟的尺寸规格和符篆的法力消耗问题,能否实现载人飞行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另外在对敌运用方面,倒是可以在木鸟上携带雷符,但雷符的自动激发也是个问题,以往雷符都是由修行者通过自身元气,引动原先存储于符纸上的符篆,从而激发法术。要做到没有修行者cao纵的情况下,自动激发法术,张玄庆目前想到的方法,只有预先存储一道元气在木鸟之上,在木鸟上设置机关定时释放出来,引动雷符。
但最大的问题是木鸟如何才能摆脱目标功法气息的限制,总不能在敌人身边放上自己人,玩一把自杀式攻击。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张玄庆暂时还没有想到。
张玄庆思考至此,决定将抄录下来的砂范之法和木鸟制造之法,先交给工匠们去试行一番。随后,又回了一封书信给自家夫人,其中言语当然不足与外人道。
次ri,张玄庆再次来到宝船厂,周宗建和督造张清玄在厂中早已等待多时。两人都是因为昨ri张玄庆承诺的相关事宜。
周宗建此来是因为工匠们一方面担心张玄庆会出尔反尔,另一方面工匠们担心张玄庆会被厂内的大小官吏欺瞒,无法维护工匠们的利益。
张清玄此来也是因为听说了昨ri这位张真人,公开向工匠们承诺了一些事情,担心张玄庆此举,会遭到船厂除匠户以外的管理人员的集体抵制,误会是自己从中挑拨。因而特地来表明自己并无此意,并且打算向张玄庆陈述其中利害关系。
这两人碰到了一起,虽然都不知道对方的打算,但张清玄对这位近ri与张玄庆走的很近的周厢长,心中竟然微生妒意。而周宗建却依然保持着对官员的惧意,即使工匠们都说有张真人的支持,自己不必害怕船厂内的其他大小官吏,但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还是让他不敢正视这位督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