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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有更声传来。
“咚——咚!咚!咚!咚!”一声悠扬绵长,四声轻快迅疾,原来已时至五更。
顾月楼三人都看向古珩瑾,却见他微微合了眼。
“且再等等,待到天明,去问问浅予,她对月落的了解比我们多。”
这厢,几人在思索着月落和云国皇室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厢,一辆向北疾驰的马车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仔细打量着对面的人。
“公主。”
年轻的女子似是有些不安,闻言只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那老人似乎也已习惯,并未强求,自顾说了下去。
“公主是先主留下的唯一血脉,迟早是要继承月落正统的,既如此,不若早些参与到计划中来,也好服众。”
老人慈眉善目,看起来一副怜悯苍生的菩萨模样,但与之相反的,他却眼也不眨地说着月落血腥凶残的谋反计划。刺杀、瘟疫、战争、流寇……不拘方法,只认效果。
大约说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似乎累了,这才停了下来。
“公主想清楚了不妨敲击车壁三下,会有人立刻找我的。老奴劝公主一句,抵抗到最后也是屈服,不妨现在早些答应下来,还免受些皮肉之苦。”
说罢,他转身便准备下车。
见状,那坐着的女子绷紧的神经的微微松懈了下来。
自从她伪装成苏浅予被这批人劫出来,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三天。即便她受过训练,也架不住这样的轮番轰炸。此刻好不容易见他离开,她的脸上不免露出些许解脱的意味。
下一刻,她的神情微微变了。
那已经转身离开的人突然转过了头来,一张脸与方才赫然不同。那伪装的女子立刻敛起神色。却为时已晚。
疫病银光闪闪的剑已经穿胸而过,吐出一大口血,她发现之前被点的哑穴已然解开,“为什么……”
那老人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用手帕仔细净了手,这才挑了帘子走出去。
“中计了,里面的人不是公主,我们现在立刻折回去。”
同刚刚的慈悲明澈不同,他的沧桑的声音几乎是出口的时候,就被林间的暖风吹散。
于此同时,等着天明的顾月楼神色一怔,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碎掉的玉佩。
听到动静的几人齐齐看了过去,神色不由得一变。
子母佩,连子母。子佩碎,母佩亡。
这是几人都清楚的事情,而顾月楼手中的玉佩碎了代表的是什么,几人也都明白。
深吸了一口气,顾月楼将断掉的玉佩放到了桌上,抬眼向古珩瑾看去,却见他的眉眼瞬间沉了下来。
天色将明,几人索性也不再等了,闪身向苏浅予所在的院子走去。
苏浅予一夜心绪难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药发生,半夜醒来后再无睡意,索性就着昏黄的烛光将之前已经查探出的月落一族的消息又重新看了一遍。
这一看,就看出了一些问题。她正想让慕白去请古珩瑾,却发现人已经到了门外。
“夫人“”姑爷”,问安的声音同时响起,但两人都只是略点了点头就相携向着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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