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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敛失神的望着酒杯里清亮的液体,晃了晃头,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
那宴仁亮更是已经趴倒在了身边女郎的怀里。满脸通红,握着女郎的玉手,放在鼻尖轻嗅。
不远处一直盯着宴敛两人的宴故见此冷冷一笑,一把喝光了自己酒杯里的酒水,然后空将杯子随手扔在桌子上,冲着宴敛身边怯生生的女子阴晦地点了点头。这才搂着瘫在他身上的女郎,站起身来,冲着在场的众人说道:“行了,小弟我可待不住了,先行告退。”说着,勾起怀里女郎的下巴,“走,带公子我去你房里,咱们慢慢玩。”
听着宴故的话,其他的人顿时会心一笑,纷纷站起身来,醉醺醺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等,也不多留了。”
说完,搂着身边人纷纷往外走去。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剩下了宴故与宴仁亮并两个女郎。
一直坐在宴敛身边的女子当即便是站直了身体,哪里还有方才羞怯的模样,她咬紧了唇角。几步走到一个梳妆台前面,颤巍巍地打开了一个暗格,从暗格之中摸出来一个小瓷瓶。回过头来,正对上宴仁亮身旁女子满是惊惧的神情。
嫣儿稳住心神,扯出一抹微笑,舌尖却依旧打着颤:“芳儿莫怕,等姐姐做成了这件事情,过几日那位故公子给咱俩赎了身,姐姐就带着你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咱再也不用做这等皮肉生意,不用受尽旁人白眼了。”
说完这句话,嫣儿心底最后的一丝恐惧也没了,她拿着小瓷瓶慢慢的逼近趴在桌子上的宴敛,她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是花柳病人的血液,只要她按照吩咐将这些给这人灌下去,她就能从这泥潭里脱身了。
“姐姐!”看着嫣儿离宴敛越来越近,芳儿忍不住地惊呼,眼泪顿时就飞了出来,她脑中一片混乱,一边是渴望的自由,一边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眼见着嫣儿颤着手就要拔开瓷瓶上的木塞,她的世界刹那间一片清明,她失声喊道:“姐姐,不要——”
正是说话间,大门忽的被一脚踹开,嫣儿只来得及看见一团黑影向她袭来,随后肩上一阵刺痛,顿时两眼一翻,身体一扭,倒在了地上。
利落地解决掉两人,宴叙手忙脚乱地接住从嫣儿手中掉落的瓷瓶,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冷汗。脑中灵光闪过,蓦地眉头一紧,
“谁——”
话音未落,身上的穴道便被封住了。一只手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防止他再发出什么声音来。紧接着宴叙整个人腾空而起,却是被两个黑衣人抬了出去。宴叙死命的呜喊,最后被扔进了一间灯火通明的石室里。
扑通一声,宴叙被制住他的人单膝压倒在地,嘴巴被松开,火光的恍惚中只见着两三个蒙面的黑衣男子走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宴叙厉声问道,一边是被打头那人轻鄙的眼神刺激地愤恨难当,一边是恼怒自己作为一个暗卫居然被人生擒了。
打头的这人冷哼一声,“就你这点手段,也配做暗卫,简直是丢我们的脸,竟然连弥生花的味道也识别不出来。”
宴叙老脸一红,顿时无话可说,并非是他不识的,先不说宴敛经手的吃食酒水,宴故那群人也入了口的。本就打消了他不少的防备。更何况弥生花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一般的青楼妓馆姑娘家不想接客了,便使上一些小手段。点上一支弥生花的熏香,配上烈酒,顶多就是让客人昏睡过去而已。宴叙哪里能想到宴故居然如此歹毒心肠。
只恨他的警惕心太低。居然差点让主子着了道。
“把他带下去,扔进鹰房,让关山好好□□□□!”那人大手一挥,下一刻宴叙便被人拖了下去。只留下长串的呜呜声。
景修然踏进屋子里的时候,四周俱是已经收拾了干干净净。原本淡淡的清香换做了一种悠长的檀香。
只看见他日思夜想的人就这样安静的趴在桌子上,景修然蓦地心里就软了,一身的冷冽有了一丝暖意。
他撩起袍子,坐在这人身旁的圆凳上,脚上踩着的还是气恼中忘记换下的朝靴。笔挺的背,就跟他平常坐在龙椅上一样的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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