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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铠双肩各伏一虎首,一条金灿夺目的金浮雕螭龙由背甲盘至前胸,整副铠甲属鳞片型套头式做工,用手轻拭有种金光荡开的错觉,端的是尊贵非凡,看来应是哪位声名远播威震四方的统军大将的战铠,但是统帅三军上阵杀敌,穿的这么浮夸,岂不是成了对面的火力集中点了?再看这副嘚瑟装扮,难保自己帐中都有人想伸黑手捅黑刀,毕竟猪变疯谁都讨厌;再者,历史上大小战役无数场,印象里似乎也没记载哪个劳什子将军这副打扮啊?
而且最为诡异的是这副甲胄的胄盔之上还覆着一副面具,也由黄金打造,口鼻处全无开合,唯独双眼的位置上有俩个圆形孔洞;左右耳畔俩侧各并列三个钻孔,应是做绑缚所用。我见这面具制作精良又诡谲,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脑中来回搜索起历史上习惯面覆甲具带兵上阵的将领来,兰陵王高长恭?不对,面涅将军狄青?也不是……思来想去我蓦地想起,在商朝晚期,商兵行军作战所配置的装备皆是清一色的皮甲铜胄及青铜覆面,商朝是个神权向王权过度的时期,青铜面具在那个时代除了征战沙场用作盾饰防御之外,还有戴覆于死者面部收敛入馆以保护其灵魂之用,另外也是祭祀场合或宗教仪式上的法器,也用作尊崇某一神灵和神职人员祭祀时的形象设计……总之呢,在那个时代,面具的需求和用途达到了历史最顶峰。
但是印象里,就算是商王武丁之妻妇好,那种一国之母也都只配饰着几副锈迹斑斑的青铜面具,我着实猜想不出是何等人物能受得起黄金覆面这种极为显贵的器物,都不说覆面了,哪怕是一双普通的木制履舄,在商代当时都算得上是极其奢侈的物品。如果这座深藏在辽墓衣冠冢之下的墓穴是处商代晚期的古冢,那么这副黄金甲胄主人的身份完全能够在当今考古界掀起一片轩然大波。
我心里念叨着,目力不止,扫了几个来回才伸手捧起个摆放在这螭龙黄金甲胄边上的物识,端到手中细一打量才发现是个古时典型的盛酒用器,俗谓觯。
一见这玩意我就乐了,心说这感情好,生前举杯弄剑,何等逍遥雅致,死后也不忘一并带了去。觯器一般尺寸都不大,形似尊而小,通常都有盖,人可双手持之,常见的皆由青铜所铸,这一口竟也是纯金打造,这尊贵势儿,直看得我啧啧称奇。把玩了半天我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用手中的觯杯舀起半觯阳燧来,一盏临时照明装置这便是成了。
刚举着盛着阳燧的觯杯抬脚要走,我又想起点什么,便又转身捧下了那副黄金甲胄的金羽饕餮纹胃。
说来也奇怪,这胄盔捧在手里却不感吃重,好似雁羽鸿毛般轻飘,我也没多想,安全头盔这下也有了,倒是这胃盔上俩条缠龙金羽缨饰有些碍事,但这毕竟是价值连城的文物,我也不敢造次;末了,又把青铜石台上那把黄金古剑也一并抄了过来,武器挺沉,还算称手。我看了看自己左手持觯右手捉剑的模样颇为满意,心道他娘的这下子好了,甭和我说甬道里再传出什么鬼声音,就算是杀出只大粽子,我唐三爷也能和它不带喘气的对上几回眼儿了。
准备妥当,我望着面前漆黑无光的甬道,又暗暗骂了句娘,便不做考量,径直踱了进去。
这条甬道修得比衣冠冢下那条规模略小,狭窄幽长不见尽头,我耐着性子挪着脚步一路缓行,足走了半个多小时周遭情形还是一成未变,不免心头焦躁,鬼火腾腾起。心说这甬道他娘的到底是有多长?古时那些个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一个俩个是不是都闲的蛋疼,整天没事就挖深洞,这不有病是什么?我这正一肚子邪火,脚下不经意间猛然踢到个什么东西,“咕噜噜”滚出去老远,我一惊忙贴墙站直腰板,捂实手中的觯杯大气都不敢匀出,手中的黄金古剑也攥得紧实,摆出一副大敌当前的架势。
估计要来事儿了。
可拉着神经呆站了半晌,也不闻甬道里再有任何动静,我有点架不住,想来踢到的估计是什么死物,索性把心一横,举着觯杯寻声找去,走了几步一看还真是踢到什么了,可待我看清地上为何物之后心里又一咯噔——这地方怎么会有个已经燃烧殆尽的火折子?
之前在黄金甲胄耳室里我就在想有没有人已经来过这地方了,但是阳燧机关看起来并不像被触发过,更何况那青铜石台上的明器也完好无损,这地方除了考古的和盗墓的其他谁会来?而且不管是谁来,会放任这么大堆金疙瘩不管?这样一推敲便逐打消了二进宫这个想法,不料竟在这条直通耳室的甬道里发现支有人用过的照明装置,还是盛行在民国时期盗墓贼中的火折子,这就奇了怪了。
有人来过?来了怎么没拿走东西?莫非是从对面过来走到这里就回去了?如果半途而废……原因呢?还是……这火折子的主人想要的并不是那堆金疙瘩?
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有人来过,那说明顺着这甬道继续走还是有戏,二不二进宫于我来说倒是无所谓,我他娘又不是来盗墓的,管这劳什子事作甚。想罢提了提气继续向甬道深处走去,这下子好似那火折子燃起了心中所望,脚步都似乎觉轻快了些许。
正当我行得虎虎生风之际,“咣当”一声脚下又他娘不知踢到了什么,这次我倒颇为镇定,心想怕又是踢到什么翻肉粽手艺人用剩的东西,便顺势一望,竟又是把已经用过的火折子。
咹?再次遇见这东西我就有点犯嘀咕了,我没盗过墓,没法体会那些手艺人的心情,但是对火折子还算有些了解,这东西搁到现在的话就有点类似照明弹,都是应急之时上的亮子,这才走了不到十五分钟又上一支?这就有些不对劲了,莫不是遇到什么紧急情况需要连续强光照明?我虽心生疑窦,但脚步没敢停歇,舍了那支火折子边走边寻思,又走了不知多时,可能是脚步急了些,手中觯杯里的阳燧被我一晃险些泼洒出来,我忙收了脚步护住身形,好险没洒出来。吁了口气,刚一抬脚,“咣当”
——又是一声。
第三次踢到东西的时候我就有点头皮发麻了,平日里我也算是个心细如芒的人了,这会儿怎么接二连三踢到东西?没能够啊?我正狐疑呢,低头一看
——他娘的,还是支用过的火折子!
第三次瞅到这玩意儿,一个诡异可怖的想法突然从我脑海里翻腾出来,惊得我汗毛倒竖,一阵凉意过身。难道是……?不,不,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里,我极力否定自己,脑子里飞速旋转了几个来回,暗骂自己神经病,社会主义红旗挂,唯物主义心中揣,千万不能自己吓自己!
我心烦意乱的想着,倒也没忘留个心眼,蹲下身子将那火折子立了起来,看立得稳当了,便又急急前行,这唯物主义啊,就是需要时时辩证的嘛。祖宗保佑,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
约莫十五分钟之后,我就彻底傻眼了,我果然又一次遇到了那火折子,更要命的是那火折子正静静立在我面前不远处,随着阳燧的光亮忽明忽暗的像个痴情老娘们似的没有怨言的杵在那,啥也不干,就等我。
就等着我。
看着那支火折子我心里那个寒啊,脑子里像被人用汤勺搅了个天翻地覆,常言道常走水边必湿鞋,屡进深山定撞鬼,考了三年古,报应这便算是来了。我杵在甬道里,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鬼东西,手里的黄金古剑都握的有些颤抖,眼下这情形,不必说,肯定就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鬼打墙!
农村里长大的孩子,听过的鬼故事里最多的估计就是这鬼打墙了,在南方这事儿也叫鬼遮眼,小时候听村里的老辈们唠唠叨叨的说过一些类似的故事,我印象最深的是其中俩个,第一个是村东头的老寡妇陶婆婆说的,她说她年轻的时候,村里时常有些壮劳力会去隔壁村帮闲,就是无偿帮助一些家里缺少劳动力的特困户刨刨地,割割草什么的,这是常事。有一年,村里一个姓蔡的小伙被喊去邻村帮闲,因为邻村需要帮忙的罗大爷家里事情也不算多,去一个人也就够了,小蔡二话没说也就去了,弄完之后罗大爷留他在家吃饭,农村人都朴实,小蔡也没推辞,待在罗大爷家里陪着老人俩瓶烧酒一碟花生米一坐就坐到了深夜。听陶婆婆说,那天晚上小蔡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喝得昏昏乎乎的还执意要回家,任凭罗大爷怎么挽留都不听,硬是一步三晃荡月朗星稀的上了路,这下好了,原本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小蔡那晚上愣是走了足足将近三个多小时,最后怎么回到家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不过小蔡他婆娘丽娟那晚上着实被他回来时的样子吓得不轻,听他婆娘说,小蔡那晚是背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回到家的,她婆娘开门的时候奇怪啊,过去旁边村帮个闲,怎么还给人家的东西带回来了?这罗大爷也太客气了,可待她婆娘举着灯凑近去一看,好悬没被吓死,原来小蔡背回来的竟是副破烂不堪的棺材盖!他婆娘当时就吓傻了,忙把小蔡她娘喊了起来,小蔡她娘一看也是一哆嗦,婆媳俩人也不管醉倒在门栏上的小蔡,连夜把那副棺材板用火烧了,然后挖了个小坑把火灰给埋了。转天再问小蔡,小蔡只说头晚上他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个老婆婆,老婆婆他也不认识,不过得知她也顺路,便自告奋勇背着那老婆婆一道回了村,后来的事就不记得了。村里人都说小蔡这是遇到了贴背鬼,走了那么久也是被鬼遮了眼,也仗着小蔡血气方刚阳气重,才没被那鬼给害了性命。
你想想,独自一人大半夜背着个棺材板在荒郊野岭里瞎晃荡,哎哟别提多瘆人了,听这故事那年我还小,也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我猜小蔡那晚要是没喝得晕头转向,估计他自己回到家一看也得吓得裤裆里走水尿一裤腿。
另外一个鬼打墙的故事就没这么好的结局了,当年在我们那地方传得也比较邪乎,说的是三个结伴而行的老猎人上山打猎的事儿。我们那儿林深莽巨,资源非常丰富,不过就算这样也没几个人敢往深山腹地里走,所以专门会在一个叫夹子沟的地方狩猎,夹子沟面积不大,离村子也不算太远,又是固定场所,相对来说也安全些,那三个老猎人头天准备好东西转天天刚蒙蒙亮就进了夹子沟,谁知道这一去就是三四天,不仅音信全无,人也不见回来,村里人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夹子沟进出一趟也就半个日头的事儿,而且这三个老猎人预定的行程也就俩天一夜,这都几天了还没出来,坏了,怕是出事了。村里人一合计,十来个人组成的救援队就摸进了夹子沟。后来失踪的三个老猎人也找到了,可惜早已死去多时,最要命的,是这三个老猎人被发现的时候就躺在夹子沟里,身上的干粮一点儿不剩,听说他们被抬回来的时候,眼睛鼻子耳朵包括嘴里全都塞满了山泥,堵得严严实实,别提有多吓人,当地的执法部门过来调查了几个月也查不出个原因,后来就成了悬案,村里有懂这些事儿的老人就说,这三个老猎人在山上遇到了鬼喂黄土,走不出来是因为鬼遮了眼。
你听听,吓不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