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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天大吃大喝,还剩下的勃艮第军队,他们对罗斯军的警惕消散得差不多。
至少罗斯王国承认了勃艮第王国的复国,但是威尔芬要作为国王,还是缺乏最关键的加冕仪式。
留里克手里掌控着真正的阿基坦王冠,它已经是筹码,就算威尔芬一方乐意出个好价格也是断不会交易的。
因为阿基坦已经有了新王——“秃头”查理。
留里克发觉自己手里的“黄金荆棘王冠”,是让小查理不再头秃的关键。
于是,勃艮第方面就只能自己再做一顶王冠。除非,他们能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把遗失的前王国王冠扒出来。
威尔芬与其父康拉德合计了一些新的计划。
包括欧塞尔在内的整个勃艮第都背叛了“皇帝”洛泰尔,消失的王国重现,不意味着就可以高枕无忧。
为了安全,勃艮第需要更多的盟友。
罗斯人终究要回去,勃艮第已经结交的那些盟友实力存疑。
威尔芬当然不敢拿取阿基坦的王冠,他与父亲康拉德从未动过这个念头。
父子俩至多想了想,或许可以把欧坦伯爵拉入勃艮第阵营了。
欧坦伯爵杜达,他的封地正好卡在阿基坦与勃艮第之间,一条关键的罗马大道从其领地横穿,只要勃艮第拉拢成功,新王国的实力大增。
可能欧坦伯爵囿于其与波瓦蒂尔伯爵是同一个爷爷奶奶的兄弟,欧坦方面就帝国内战始终摆着中立态度,恐怕还是
更心向阿基坦。
勃艮第未来最好的办法其实是与阿基坦结盟,就算“秃头”查理实力不怎么样,他的那些阿基坦表亲们在打着他的旗号蠢蠢欲动。如果只是图尔伯爵发了疯进攻,欧塞尔还能坚守乃至反击,倘若整个阿基坦也加入战争,欧塞尔是万万顶不住的。
康拉德可以确信自己的豪赌已经失败,救援洛泰尔的行动,因罗斯联军横插一刀彻底崩溃,现在自己最需要做的就是返回欧塞尔稳定局面,继而想办法去与“秃头”查理结盟。
老谋深算的康拉德,想想自己在年轻的罗斯王面前已经足够低声下气,再面对那个小查理,继续态度卑微也无妨。
甚至于完全抛弃洛泰尔!
康拉德想到一种更疯狂的新方案,那就是联合兰斯、桑斯、圣康坦、特鲁瓦等地的大贵族大主教,集体支持小查理的合法,把秃头的家伙推举成新的皇帝。
当然这种构想,康拉德不愿意向留里克坦白。
大吃三天之后,罗斯军都不忙着出发,威尔芬与康拉德已经急不可耐。
这天,父子二人以拜会为借口,他们识趣地特别卸下武器,前往凡尔登城内觐见留里克。
留里克头顶王冠,和善地接待起两位贵客。
他注意到这二位的面庞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便额外端起两只彩色玻璃杯,倒上葡萄酒递过来。
“你们似乎很快乐。喝吧,是美酒。”
康拉德接过酒杯,理解性地
抿上一口。
罢了,留里克也端着自己的酒杯,俯视起衰老的康拉德:“让我猜猜你的想法。该不会……你是觉得宴会结束后我们就该出发了?”
“您是无比智慧的。”一番恭维,康拉德急忙问道:“如何?我们何时出发?”
“我想……再等等。”留里克说。
“我看没必要再等了。”
“你很着急?”
“着急?”康拉德稍作犹豫又矢口否认:“我不急,就怕……”
“你有些顾虑,让我想想。对了,你是担心那个图尔伯爵打你。”
“您又猜对了。”康拉德其实担忧的有很多,急忙说:“我后方兵力不足,万一……”
留里克耸耸肩,反问道:“我不信你的人守不住。你要是真的没底气,如何组织三万大军远征?”
“这件事……你就别说了。”
“好吧。你的糗事我不说。”留里克不再逼这个可怜的老头子,反正他的兵马都在罗斯军的监控内。
其实康拉德与威尔芬想撤,何许询问罗斯军的态度?老家伙上午说明情况,下午即可带领残部打道回府。
康拉德实际担心的是,兵力过于庞大罗斯联军在没有自己的监督和劝说下,罗斯人到了第戎就打家劫舍,进入欧塞尔领地后更是抢掠得鸡犬不留。他估计,至少自己监督之下,罗斯人还能基于他们自己签署的条约维持一个底线。
留里克没有想这么多,也懒得估计康拉德父子的阴谋。他想的是
在欧塞尔转一圈看看情况,瞻仰一下这个时代的奥尔良城,继而就情况而定是否立即全力北上攻击巴黎。
因为无论欧塞尔还是奥尔良,与巴黎就只是隔着一片枫丹白露森林,森林中也有罗马古道,冲入巴黎有捷径。
留里克,他的计划已经调整为把巴黎的财富搬空呢。
在进行新远征之前,凡尔登这边还有很多事务要解决。同样,罗斯军后方也要安顿一下,譬如因为地理环境因素,罗斯远征军与作为大后方拿骚科布伦茨的距离已经很远,军队的补给线已经拉得太长。
虽然罗斯联军手里的军粮仍旧充沛,未来是否可以通过劫掠补充消耗,它是不确定的。唯一可以确定的陆路运输,因距离拉长变得不可靠。
除非……换一种思路。譬如命令罗斯舰队带着物资冲向塞纳河。
毕竟罗斯海军主力一直驻扎在莱茵河口。当地还有尼德兰伯国、弗兰德斯伯国两个盟友。难道友军要一直蛰伏吗?
不要那两个友军也无妨,让海军水手们客串陆战队,再在低地招募一些客居的北欧渔民,西拼八凑组织起两千人的军队,继续打着罗斯的旗号突入塞纳河直捣巴黎,可行!
留里克暂且安抚着急出发的康拉德父子,他也给了这对父子一个不可能拒绝的留驻理由——普罗旺斯王国的葬礼。
丕平二世已经死去多日,尸身被圣油清洗干净后,列日大主教哈特加,
就与勃艮第方面来的随军教士联合起来,他们抱起换了新衣的尸体平静放入木棺。
教士们对丕平二世做了告解,基于本笃修护对于戒律的坚守,有着王爵的丕平,他没有任何的随葬品。手指、脖子上的宝石首饰,是他的私人物品,在棺材里维持着王者最后的尊贵。
尸体不能继续存放下去了,当留里克去大教堂视察时,教士们已经完成了封棺,甚至于连墓穴都给挖好了。
凡尔登城就是丕平二世的葬身之地,他葬在教士公墓里不显得孤单,最后坟墓上树立一尊十字架,不起眼也不突出,除非仔细看看木十字架的名分,很难想象这里埋葬着一位加洛林王室的王爵大贵族。
现在葬礼尚未开始,仪式结束后丕平的坟墓该是怎样的,留里克已经有了预期。
已经没有人能为丕平二世举办一场隆重葬礼,且这位所谓的君主,生前没有实权,死得也很窝囊。
作为胜利者,留里克自觉要看到这位亲手干掉的战败者入土,他决定带上一票罗斯军的贵族、将领们参与葬礼。
又是新的一天,凡尔登城外的教士公墓。
处于较高位置的墓地被一片极为低矮的石墙圈起来,青苔附石杂草疯长,在和平时期也只有教士们愿意光顾这里,附近的村民就算是放牧牛羊,也不敢靠得太近。
这一天,还留在军营的勃艮第大大小小贵族,他们骑着马赶到罗斯军的凡尔
登大营,在康拉德与居林的带领下送丕平二世最后一程。
当他们策马抵达时,罗斯军的将领们早已有说有笑地聚集在墓园周围。
他们甚至可以放声大笑,嘲讽躺在简陋棺木中的丕平二世一生都很窝囊倒霉。
在众多贵族中,与死者关系最密切的就是乌鸫。
虽然两人有着共同的爷爷,乌鸫对丕平没有任何的情感。权力已经异化了整个加洛林王室,可怜乌鸫只是一个女人,倘若自身也是一个王子……
乌鸫懒得再多想下去,去年起跟着罗斯军穿越“已知世界”,如今以军事贵族的身份重返法兰克。昔日,她从未在法兰克世界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如今的她更乐意以“诺曼人女酋长”的姿态,带领她的部下大肆劫掠。
留里克本不好意思直接询问乌鸫的感受,他便借助自己女儿维莉卡的帮助,获悉了乌鸫对葬礼的真实感受——没有感受。
无情?仔细想想,对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表哥,乌鸫有感情才算奇怪。留里克挺理解她的。
教士们完全负责丕平二世的葬礼,墓穴已经挖掘完毕,棺木已经放入。按照流程,不过是列日大主教哈特加,换上一件凑合得体的服装,对着福音书念上一段有关“尘归尘土归土”的经文,伴随着最后一声阿门,就可以埋土了。
哈特加非常鄙夷一群信仰异神的诺曼贵族来围观一位虔诚者的葬礼,他看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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