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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爹这个敏感的字眼,沈年锦突然面色一暗,悲伤之情如翻江倒海版倾泻而出,流淌在他瘦弱的身体里。
纳兰飞雪忽然很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她真是太不会说话了!见沈年锦着实伤心了,纳兰飞雪有些过意不去的安慰道:“沈年锦,你也别太难过了。我相信你爹黄泉之下,也不希望看到你整天这么不开心的。”
“我一定要为我爹报仇,亲手杀了墨君澜那个恶人!”沈年锦突然握紧了拳头,一字一顿的道。
纳兰飞雪蓦地心中一紧,有些紧张地问道:“你真的一定要杀了他?”
“不杀了他,怎么能祭奠我爹的在天之灵?又怎么能消我心头之恨?”沈年锦突然像一头即将爆发的小狮子,双眼怒瞪,声音撕裂。
“哎……”纳兰飞雪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朕先去御书房批阅奏折。”
“恩。”沈年锦低下了头,小声的应了一句。
纳兰飞雪幽幽的叹了口气,起身离去。
见她起身,沈年锦方才抬起头,紧紧地盯着纳兰飞雪离去的背影,目光中满是复杂。
出了承乾宫,纳兰飞雪远远地就看见摄政王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转角。她眉头一簇,不禁有些纳闷儿,那五十大板怎么这么快就打完了?而且,看他的样子,怎么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哎,小路子,你说这五十大板会把人打残废不?”纳兰飞雪偏过头,问身后紧跟着她的小路子。
小路子微微一愣,随即哑然笑道:“皇上,这个恐怕要因人而异吧,普通人若是打上个五十大板,不残废也铁定无法行走自如了,而且,最起码也要在床上休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床,可搁在摄政王身上,方才看见他尚能自如行走,奴才心想,兴许他练过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呢。”
纳兰飞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置可否。
批了会儿折子,见锦瑟将一盘精致的点心端了上来,纳兰飞雪随手拈了一块,放在口中细细的嚼着,心里感叹着,这宫中的御厨就是手艺不错啊,这普通的小点心也能做得这么好吃,简直让人口水四溅啊。
为何这么久都不见彩蝶在纳兰飞雪身边伺候了?答案是因为彩蝶在她心里的可信度已经基本为零了,所以纳兰飞雪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她打发去了很远很远的尚衣局。
吃着吃着,纳兰飞雪忽然想到自个儿床上还躺着一个可怜兮兮地伤患,她轻蹙眉头,对着一旁站立如松的锦瑟沉声吩咐道:“锦瑟,你一会儿去御膳房吩咐他们熬点鸡汤,朕今晚想喝鸡汤了。”
锦瑟眼眸微转,点头应下,“是,皇上。”
纳兰飞雪喝了口茶水,继续吃。
“皇上,今日为何不见萧侍卫在您身边?”没头没脑的,锦瑟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纳兰飞雪捏着糕点的手一顿,眨眼间神色便恢复正常,状似随意地道:“哦,朕派他出宫办事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锦瑟压下心头疑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纳兰飞雪长出一口气,欢快地继续吃糕点。
吃饱了,纳兰飞雪又开始认真地批阅着奏折,直到夕阳西下,她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起身子,打了个哈欠,有些慵懒地道:“走吧,回宫。”
一旁的锦瑟连忙将手中的黄色披风披在纳兰飞雪的肩上,踮起小碎步,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
因着坐了半晚上,身子乏了,所以回去的时候,纳兰飞雪选择了乘御撵。
回了宫,晚膳便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等到御膳房的太监宫女一走,纳兰飞雪立马挥了挥手,示意锦瑟出去。
锦瑟有些讶异的问道:“皇上,今日为何不让奴婢伺候您用膳了?”
纳兰飞雪转了转眼珠子,一个借口登时浮现在脑海中,她轻轻一咳,敷衍似的回答道:“朕今日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吧,记着,没有朕的吩咐,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奴婢遵命。”锦瑟眸光一闪,乖乖地应了一声,接着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顺带着关上了殿门。
殿里没了锦瑟和闲杂人等,纳兰飞雪立马站起了身子,一路小跑着到了龙床边,伸手掀开了纱帐,看到沈年锦已经睁开了双眼,正垂眸沉思着,见她来了,双眼里划过一丝亮光,她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道:“沈年锦,饿了吧?快下来吃饭吧。”
见她笑得一脸温柔,沈年锦俊脸一红,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他试探着动了动腿,感觉到伤口处传来的钻心般的疼痛,他不免有些苦恼的抬起头,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腿,无奈地道:“皇上,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身为一个御前侍卫,敢对皇上这么要求的,古往今来,恐怕也唯有他一人了吧?想到这儿,沈年锦不觉得偷笑一声,笑容里有些窃喜,又有些无奈。
纳兰飞雪顿了脚步,又凑上来,刚扶住他的胳膊,却听见他低低的笑声,纳兰飞雪眨了眨眼睛,有些纳闷儿地问道:“好端端地你笑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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