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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矿场条件艰苦,林河不想在这里过夜。
到矿业公司转了一圈,到几个能管到开采队的部门坐了坐,散了条烟,从矿业公司出来时已经四点了,本想去看看老爹,打了几个电话,也没弄清楚到底走的哪条路。
林河只能作罢,回到县城时太阳早就落山了。
陈芳最近闲的不行,正在织毛衣,看到林河进来,就忙问:“吃了吗,我给你做饭。”
林河说:“做个揪片子汤饭,拌个凉菜。”
陈芳答应一声,赶紧去了厨房忙活。
后勤人少,就一个林铎,而且林铎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跑,吃饭次数少的可怜,她这个炊事员实在闲的发慌,有时想想都有点不踏实,就怕林河觉得后勤养个炊事员没用,让她回家可就郁闷了,这年头找个活不容易,总得有事干,这心才能踏实一点。
林河吃饭的时候,林铎回来了。
问了下炸药的事,不怎么好办,相关衙门也不说不办,反正就是各种借口拖着,要么就要这要那,不一次说完,一会让这开证明,一会要那个手续,能让人跑断腿。
没有炸药怎么爆破,开山碎石全靠这玩意。
这事不能拖。
林河问了下李应龙,李老板这边也没熟人,交给手下跑呢,也没有办下来。林河只好亲自带着林铎跑了几天,找机会把人约出来吃了顿饭,该办的事办了,才把炸药搞定。
一转眼,七月中旬过去了。
采矿场的路修的差不多了,周建成已经组织人手开始清沙石层。
林河上山看了一趟,周建成毕竟是老矿工,组织干活还是没问题的,至少该怎么干比他这外外行强的多,林河也就放心了,准备去趟省城。
昨天贷款下来了,他要去省城再买四台挖掘机回来。
到汽车站买票时,不想竟碰到了二姨父苏振民。
林河问过才知道,苏老大给苏振民在县城买了一套楼房,最近没什么事,苏振民就打算回去把房子装修一下,年底撤矿之前把家搬到城里。
苏振民也问了林河开矿的情况,说:“河钢的矿全是一等一的好矿,露采最省事,不但成本低,也没啥危险,只要机械设备跟得上,一年挖个一百万吨问题也不大。”
林河说:“就是利润太少,一吨还不到三十。”
苏振民说:“那也不少了,甲方把价格压的低些,不用完任务也好,不像我们,甲方给的价格到不低,但按合同一年要先给甲方采够五万吨矿石,剩下才是赚的,好的时候一年到头还能多采三四万吨,产量低的时候就是白干,只够给甲方完任务。”
林河问道:“今天你们能出多少?”
苏振民说:“刚完成任务,一口井走偏了,到撤矿能出两万五千吨就不错了。”
林河笑道:“你们一吨能挣一百,两万五千吨也不少了。”
苏振民说:“也就那样了,你那矿沙石层多厚,今年能出矿吗?”
林河道:“两米的沙石层,今年不行,出矿到明年了。”
苏振民说:“你投了多少钱了,都有些啥设备?”
林河说:“加上拿矿,花了三百多万,找了六台挖掘机,十台装载机,八台自卸,前阵子去省城买了十五台八吨自卸,打算去省城再买四台挖掘机就够了。”
苏振民很吃惊:“投这么多了,贩牛真这么挣钱?”
林河说:“我贷了款!”
苏振民点点头,没有再问,而是说:“你爹明年去哪?”
林河说:“本来今年我就不让他上矿了,他自己要来,我拦不住。”
苏振民笑着说:“你想的也对,儿子是大老板,你爹还跑出打啥工呢,有些事你爹就想不明白,光想着他的责任,也不想想他出来给人打工,别人会怎么说你。”
林河也很无奈,说:“回头姨爹你劝劝我爹,明年别让他来了。”
苏振民道:“你爹才三十六,不让他干点啥也闲不住。“
林河说:“他要闲不住就来给我跑后勤,放个外人也不是长久之计。”
苏振民点头说:“后勤采办的确要自己人才行,回头我给他说。”
聊了一阵,两人分头去坐车。
到省城买了四台挖机,四百万就没了。
林河手里还有两百万,除了贷款的钱,最近卖牛的钱,老妈也陆续给他打了过来,想想见天到处跑,好歹也是矿老板了,还坐班车火车实在掉份,就咬牙决定买台车。
轿车不用看,山都上不去买来何用。
可越野车能选的不多,并且好多没有现车。
林河跑了好几家车行,一眼就看中了丰田普拉多,这可是妥妥的越车神车,皮实耐用不说还相当可靠,看看十几年后川藏路上有多少牛头就知道这车多受欢迎。
可惜没有现车,得等一个多月。
陆巡到是有台现车,可惜价格让人咬牙,六十多万,落地的七十多。
没得选择,不买就只能等。
林河不想等,只犹豫了三秒,就咬牙交了钱,提上车直接开家上牌。
好车就是不一样,开拖拉机是受罪,开牛头则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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