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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溪斋,也不过如此。”单良撇了一下嘴,看着半躺在地上白衣女子说道。
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怒色,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感受到远处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单良叹了一口气。抄起柳清从二楼朝着河边越下。中途几个借力,便落在了河中的一艘船上面了。笑着和船老大点了下头。单良抱着柳清进了船屋里面。
安顿好柳清后,单良转身出了船屋,来到了船尾。小船顺流而下,这路赶得轻快的不得了。逃跑第一法则,出其不意。如果没有望海楼上面的事情,单良也不会选着水路的。他只是刚好到了那里,然后遇见了船老大。
船老大是个哑巴,但是两人相熟已久,更是酒桌上面,这种嘴上一刻不得闲的地方。练就了一个眼神就能说一件事的本事。没有交流,一个眼神,船老大便驾着船往河中赶去。停船的位置也恰到好处,多一分少一分单良都落不到船上。
船一路南下,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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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浔阳城外一座庄园却灯火通明。
高堂之上正坐着一人,那人整个身体都被一件宽大的袍子罩住,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在他身上找出一丝线索,此刻堂下正站着一人,从衣着打扮看,此人必定身份一定不差,只是此时,此人正立于堂前,身子竟微微有些颤抖。
“跑了?”吴子山淡淡的问道。声音平缓却不失威严,然而整个中堂里虽然有不少人,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其实他也不需要回答,之前已经有人把事情准确无误的说了一遍,现在大家等的就是他的一个指示。
“把人抓回来。”微微沉吟了一下,堂上那人说道。
“出事后,第一时间小姐已经出发了。”堂下那人恭敬的答道。
“那就等‘凤凰’把人带回来再说。”堂上那人淡淡的吩咐道。脸上,话中,语气,均看不出来一丝一毫情绪。
得了指事,堂下那人快步退出了中堂,吩咐了下去。
凤凰是不喜欢水的,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骄傲,炽烈如火。所以尽管知道了单良是从水路逃脱的,但是她依然走的是陆路。
在离浔阳城最近的一个港口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山,山不出名,但两岸都是茂密的丛林。有丛林便意味着有藏身之处。单良在这里便下了船,尽管没有码头,而且两边都是几丈高的悬崖峭壁。但是对于高来高去的单良来说都不是问题,背着柳清站在船头的单良在船老大站在船位的纵身一跃借着船的弹力,高高翘起的船头便送着单良他们进入了悬崖之上。
时间紧迫,大多数人都喜欢昼伏夜出,但是单良从来都不会。在山林之中寻了一处隐秘之地,便让柳清休息,自己也躺在一旁假寐。
却说那边船老大驶着船刚到最近的码头,一群黑衣蒙面的人便蛮横的踏上了船,然后在船上一阵翻找。无果后便准备被船老大细细盘问。奈何船老大是个哑巴,没办法说话。人群中走出一个领头的人,准备教船老大怎么“说话”,但是船老大毕竟是船老大。看着这群人准备对船老大动粗,周围的船夫纷纷围了上来。本来就没有证据,更何况船夫中不乏一些高手。此刻又站在别人的地盘上,敌众我寡。一群人只好作罢。
只是刚转身还没走出码头,一人便挡在了去路:“我们尊重天诛的人,但是天诛的人还轮不到码头来放肆。既然得罪了我们老大,怎么也得道个歉再走吧。”
“如果我不呢?”领头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身疙瘩肉的壮汉说道。
“那怕是路有些不好走,或许有些坎坷了。”说完壮汉一伸手,抓住了领头的衣襟,再往人群中踏了一步,奋力一甩,那领头的直接被甩进了河里。
周围人见着领头的被辱,纷纷拔剑相向。壮汉不管,如下山猛虎一般,冲进了人群,左突右闪,把岸上的人全都扔进了水里。周围的船夫见了纷纷叫好。壮汉好不得意的转身向众人拱手致意。船老大看着面前这个活宝,无奈的摇了摇头。
突然一阵寒光激射而来,壮汉还没反应过来,船老大眼神一冷,随手一挥拍掉暗器,反手便把用暗器的人从水里抓了起来。船老大抓着那人肩膀用力往地上一按,那人一双脚直接被蹬的粉碎,半瘫在码头上,还来不及喊痛,船老大抓着肩膀的手一用力,顺着手臂往下,那人整个手臂全部粉碎垂了下来。迟来的剧痛还是要来的,剧痛传来,那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来,便被船老大废了,昏死过去了。
此时周围的船夫一样义愤填膺,纷纷抽出船篙朝着水里的人拍去。水里的人看着“前车之鉴”那里赶反抗,一下子四处逃窜开去。船夫下手自然极有分寸,他们也不愿意和天诛结仇,所以水中之人虽说不会死,但是挨一顿毒打,呛几口水自然在所难免。
痛打落水狗后,看着像落汤鸡一样狼狈的一群人,船夫们得了胜利,一群人吆五喝六的喝酒去了。
船老大笑着看着眼前的那个粗壮的汉子和那一群憨厚的兄弟,微微的笑了起来。后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深山,在一群人拥簇之下走了。
船夫本不是一个上流的职业,这群人自然也没有职业没有贵贱之分,只是分工不同的觉悟。只是有酒有肉,有三五个兄弟,其实也是很不错的。
船老大自然不叫船老大。只是他为人仗义,慷慨助人,久而久之在这群人里面便视为老大了。现在船夫里面都没人记得他本来是叫什么名字的了,现在他只有一个名字,船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