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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天气转凉,槿娘穿着一件竹青色梅hua暗纹的缎面披风出了西厢的门,就看见六娘站在院子里看桂hua树。
桂hua树上的枝叶已经掉了大半,分外凄凉。
槿娘紧了紧披风,浅笑盈盈的上前道了声“六姐姐好兴致!”
见六娘并不理睬她,槿娘脸上也没有不悦,只转身往外走去,翠玉和绿柳分别抱了个青蓝色的粗布包袱紧紧的跟上。
黄妈妈已经在二门处等着,今日她要出门。
“站住,你就要出阁了,怎么还敢到处乱跑?小心我告到祖母那里去!”六娘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她出门白老夫人是不知道的,老太太对方如萱讳莫如深,又怎么可能同意她去祭拜?
槿娘咬了咬下唇,转过身去,正色看着六娘娇艳的脸“姐姐说的没错,我总是往荣锦堂跑,讨好母亲,就是为了能去祭拜亲娘,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见六娘不说话,依然瞪着自己,槿娘又道“我没有姐姐这样幸运,自幼有父亲母亲亲自教养,想见亲娘,只要走几步路,换个院子就能瞧见!我的亲娘,如今孤零零的躺在郊外,逢年过节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连牌位都不能接进府里!”
槿娘想起了前世的母亲,眼泪扑扑的落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指着院门“姐姐若是想去告诉祖母,且尽管去就是,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在外院做了两年的粗使丫头,并不稀罕嫁去徐家,可是姐姐不同,若是荣国公府过来提亲,我自有本事搅了你的亲事!”
六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是走上前来“你放心,我不但不会告诉她老人家,还会替你遮掩。”
槿娘愕然,六娘这是要做什么。
却听到六娘凑到自己耳边到“妹妹可否帮我送一封信?”
一封有些皱了的信封递到了自己手上,上面没有写谁收,更没有署名。
谁知道六娘安的什么心?自己不是没有见过她的手段!槿娘本能的觉得危险,想丢开,却看到六娘眼里的寒意。
若是不接这信,是不是自己今儿就走不出这府门?
接了这信,却不一定要送,如果不接,恐怕老太太顷刻就要派了人去拦自己。
“姐姐要送到哪儿去?”槿娘面色平静,好像这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块点心,让槿娘在路上享用。
六娘笑容更甚,她继续低语道“吉祥胡同,进了胡同的第二家,你只要跟门房说给世子爷的信就行了。”
吉祥胡同?六娘只觉得这个地方极为耳熟,却想不起是哪里。
黄妈妈派了小丫鬟在外头催“九小姐可收拾好了?”
绿柳连忙过去“这就来了!”
“好,我一定替姐姐带到!”槿娘一把将信抓在手里,胡乱的塞到了腰间,转身出了院子门。
六娘站在院子里,看着槿娘的身影慢慢消失,眼睛渐渐的明亮起来。
在二门处,槿娘趁着上马车的时候低声问起肖婆子关于吉祥胡同。
“吉祥胡同啊,那可是好地方,住的都是公卿世家,梅国公府、荣国公府都在那边,那胡同外头的琳琅街可是除了潘家园以外,最繁华的古董街,小姐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地儿?”
槿娘愣了一愣,方解释“听母亲说了一句,原来是古董街!”敷衍了过去。
这信定然是给荣国公世子的,六娘到底在信里写了什么?
槿娘在马车里把那信掏了出来,却发现被蜡油封了,撩起窗帘,冲着阳光,却只看到一行小字,却没有一个看得清是什么字。
不管它了,先去京郊再说,反正已经出来了,就算这信不给她送去,她也拿自己没辙。
重新把信塞到了腰间,槿娘撩起窗帘看向车外。
经过熙熙攘攘的街道,马车驶出了城门。
依然是一间低矮破旧的草房,看起来摇摇晃晃的,只是院子里空荡荡的,想象中的鸡窝和种的蔬菜都不见,只有一条略比地面高少许的泥土路。
槿娘看向绿柳,春天的时候,自己曾让绿柳前来看望,绿柳说院子里养着鸡,陶氏也没有凄容。
绿柳摇摇头,她当初来的时候的确这样。
槿娘也不相信绿柳会瞒她,被翠玉扶着下了车,肖婆子已经上前拍打院门。
破旧腐朽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陶氏从屋里走了出来,相比上一回,陶氏不但满面焦黄,下巴也更尖了,她穿着一件缝了补丁的衣裳,头上戴了一朵纸扎的小白hua。
槿娘愣了愣,待院门打开,她猛的扑上前去,抓住了陶氏的手“陶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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