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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不速之客
一天傍晚刚吃过晚饭,方颖正在洗刷,何平提议:“今天咱们去泰铢广场跳广场舞。” 正合方颖之意,她顺口答道:“以往旁人都指点咱们夫妻如同陌生人,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双双露过面,引起人们好奇而瞎猜凝,今后是得常到公众场合露面,秀恩爱。”
正说着突然门铃响,何平忙去开门,门开,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魁梧神气的中年男子,好熟悉啊,何平咯噔一震呆呆地站着想究竟在哪儿见过,只听得中年男子甜甜地喊:“何老师,您好!”
何平还没有想出来究竟在哪儿见过,他不禁问:“你是?”中年男子自我介绍,“我叫周伟,是你与方老师的学生啊。”学生实在太多了,在茫茫人群中,何平还是想出来了,他说:“与学生时期变化很大,简直不敢认了。” 周伟问:“方老师呢?”
方颖已洗好碗,已听到了忙迎了出来,见后也想出来了,二十多年后师生相见眼泪汪汪,互相握手,然后客套:“周伟,吃晚饭吧。” 周伟忙说:“不客气我已吃过了。” 何平忙招待客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方颖忙去泡出了三杯龙井茶,然后也在旁边坐下。三人边喝茶边聊天。
方颖回忆着往事说:“周伟,当时你是班级中的尖子生,班长,后来你考取了清华大学,还来拜访过我们,我们真是为你高兴,后来听说你还出国留学,以后就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周伟续上:“我留学归国后就在直辖市大公司工作,在那结婚生子。” 何平不禁问:“你这次是回来探亲?” 周伟无精打采说:“我是回家乡工作。” 何平好奇问:“大城市、全国著名的大公司不留却偏偏来到家乡这个地级市,为什么啊?” 周伟轻描淡写说:“我父母年岁已大,身边无亲人照顾,我接他们上大城市去,可他们执意不去,我不能丢下父母不管,再说,家乡是发展中城市,急需要我这样的人才,大有用武之地,大有发展前途,因此我毅然回家乡。”
方颖赞叹:“真是一个孝子啊!” 接着她不禁问:“那你妻儿也一定跟随你回来了。” 意料之外,周伟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两位老师还没见过男子汉如此伤心,一定是遇到大伤,内心也跟着强烈的震撼,也跟着落泪。哭了一会,周伟才止住了哭,断断续续讲述。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周伟与妻子是大学同学,周伟留学归来两人结了婚,夫妻恩爱相敬如宾,第二年就生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由在同城生活的岳父岳母带领,家庭生活甜如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万万想不到在儿子十岁那年,一个星期天妻子带着儿子开车外出,在一处十字路口被一辆“橄榄车”侧翻而压,两人当场死亡。后来交警查明,“橄榄车”开得很快,在十字路口争分夺秒,此时左转弯绿灯箭头亮起,直行道路方向也变成了红灯,但当时罐装车没停下,而是径直通过路口,当遇到当时要左转弯的公交车时,罐装车 司机可能打方向避让,车速过快,方向变化太大,使钢罐里的混凝土偏移,结果一下子失控侧翻,正巧压着了周伟妻子的车,造成二人身亡。罐装车事故频发,除了受利益驱动抢时间冒险超速超载,疲劳驾驶外,也与罐装车的特殊构造有一定关系。这种车子一般重心都较高,车后的钢罐里一般都装的是液体,车子哪边低,流体就会往哪边流,重心也会随之向一边偏移,所以就容易翻车。
周伟听说妻儿出事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前往殡仪馆,见到妻儿的遗体,他瘫倒在地,无法站立,说说不出,哭,哭不出,只会像哑巴“嗷嗷嗷”地直叫唤。他执意要把妻儿的遗体送回家中,殡仪馆人员也只能尊重他的意见,把遗体送到他家中,他竟把妻儿的遗体抱到床上,搂着遗体睡了四个晚上。在亲戚朋友的劝说下,第五天才把妻儿的遗体火化。
他只有一个妹妹,与他在同城工作安家。一切后事基本上是妹妹及妹夫帮助料理,他及妹妹不敢把这噩耗告知老家的父母。可是说来也怪,他妻子的父母及哥嫂竟没有前来吊唁送别,当时他已麻木竟没有察觉。后来过了一个月,他神志渐渐清醒,在从妹妹的口中得知,原来岳母听到女儿及外甥的噩耗后,她本有高血压,当场就急得昏倒在地,送进医院抢救不治而亡,岳父也急得中风。舅子及舅嫂要忙家中事,因此没有前来吊唁,他这个女婿也没有去送岳母最后一站。
一个月后他才去看望住院的岳父,翁婿只会抱在一起痛哭。到岳母坟头去吊唁时,周伟哭得像个泪人儿。
后来,罐装车单位给他送来了一百多万赔偿费,他见了钱就像发疯似地怒吼:“妻儿用生命换来的钱我能用吗?见到这血淋淋的钱,不是逼我发疯、沉沦甚至动绝念吗?我决不能见到这钱,决不能用这一分钱。” 他把钱撒得一地。在场的人竟没有一个去抢,都感动得抽泣,并异口同声吼:“确实用这钱是舔遇难者的血吃,这钱不能用。” 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送钱来的人也感动之极,热(伤心)泪盈眶。他们还去送给周伟的岳父及舅子,他们也拒绝收这带血的钱。后来罐装车单位只能把这钱交到市交通局。市交通局征求了周伟的提议,把这钱作为杜绝根除车祸的专项基金。交通局还对各位驾驶员举办轮驯班,在马路上拉起写有各种警示语、提醒语、打击语的大横幅及灯杆上挂牌,让驾驶员在开车时也能看到。
车祸太残暴了,车祸太悲惨了,方颖听后竟泣涕如雨,何平也泪如泉涌,周伟更是伤心惨目。
约莫半个小时后三人才渐渐回归自然。周伟接着讲:
以后我只要回到家中,一看到妻儿的照片会如妇人一样大哭一场,哭得昏天黑地,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人变得软弱无力,妹妹见了就把照片藏了起来。可无济于事,见不到照片,只要一见妻儿的遗物,甚至坐过站过走过的地方眼门前就会出现妻儿的影子,我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消沉怠惰,死气沉沉,萎靡不振,二年来竟没有多大成就,甚至还出了二次小小的事故。领导也对我有了看法。
我妹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天妹妹及妹夫与我促膝谈心,他们劝我换一个个环境,开始新生活。我也想换一个环境换一个单位,彻底忘掉妻儿,开始新生活。可是在这一城市,终究逃脱不了妻儿的影儿,妹妹见我动了心,乘机进谏:“哥,家乡来信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爸妈还是知道了儿媳及孙子遇难的事,他们年老体弱,经不住这个残忍的打击,如今身体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你心情不好,我也不敢把这事告诉你,我本想把父母接来,我们兄妹俩好照应她们,可你也知道父母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条件,那年他们来住了一个月就水土不服生病了,回去后病就好了,如今要接他们来他们是决不会同意的,再说见不到孙子及儿媳,等于是把他们往油锅中扔,我看咱们兄妹俩总得回一个到家乡去照顾父母,要是我们回家,那就得一家三口,你也知道你妹夫是地道的本市人,血脉在本市,他是断然不会跟着我回家乡,夫妻两地分居也难。哥哥,如今你是独身一人,再说你这学历及工作经验到那一个城市都有人抢,我看你可以回家乡,换一个环境,重组家庭开始新生活,这样才能摆脱阴影,同时也能照顾父母,一举二得。家乡虽说是地级市比不上直辖市,但人才奇缺大有发展前途。”
妹妹的话说得头头是道,发人深思,对,我不能长期生活在妻儿的阴影中而埋没自己,我得振作起来,回家乡谋求发展这是上策。我紧紧握住妹妹的手说:“你这个办法好!”
我把这个设想向单位领导作了汇报,领导同情我的处境,设身处地为我着想,领导用电话联系了锡城的对口单位,对口单位也急需要我这样的人才,答应我在大城市的待遇不变。要知道直豁市与地级市的消费悬殊,单这一条就会给我带来许多实惠。我欣然接受。
我卖掉了大城市的房产及一切家具,还有车,带着单位给我出的推荐信,风尘仆仆来到家乡,父母见了我既是高兴又是伤心,我们抱在一起痛哭。可毕竟妻儿已经走了二年多,渐渐地也有些想开了。我也知道让父母重新露出笑颜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成立新家。当然父母也渴望我重新成立新家。我们达成了默契。
第二天我就上新单位去报了到,新单位对我很照顾,像我这样的学历及工作经验的人我还是第一人,单位委以我重任。我用在大城市卖掉房产的钱,在这里买了已精装修的小别墅,用卖掉车的钱换了新车。我把父母接到了小别墅中,我留下一只房间挂上了妻儿的照片,闲时就去与他们讲讲话。如今生活已经走上了正规。
方颖不禁问:“哪你新的另一半已经找到了吗?”
周伟粲然一笑说:“我回来还只有二个多月,哪有这么快就找到了啊,再说欲速则不达,还是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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