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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一生,我娘生前是我们村的婆子,帮人算卦卜命,跳神驱凶,无所不能。
她的死毫无征兆,白日里还好好的,晚上就有些不正常了。
她一个人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脚底下放着火盆,一边烧着草纸,一边交代着自己的后事。
尸体不入棺材,不发丧,裸身装入后山荒坟里,那荒坟叫姑娘坟。
关于姑娘坟的事情,大抵村里的年轻人只知道里面葬着早些年被侵猪笼而死的年轻姑娘,其余一概不知。
我娘还交代了两件事情,我十八岁必须结婚,晚一天都不行。
结婚的那天须得将她的尸骨挖出来,装入黑陶罐,新婚当晚必须将黑陶罐放在我和新媳妇中间。
为了操持我结婚的事情,我爹没少费心,找了好多媒婆都说不行。
姑娘都怕,谁家结婚会让新媳妇抱着个装着尸骨的黑陶罐子睡觉。
后来实在没办法,我爹只好去城里寻了个姑娘,听说是花了大价钱买的。
结婚那天早上,我和我爹扛着锄头就上山了。
姑娘坟在后山背阴的山坳里,大白天的都感觉阴森森的。
我和我爹挖开姑娘坟后,里面白花花的全是骨头,可是我看得很清楚,里面有两个头骨。
“爹,哪个才是我娘的?”
我爹似乎有些生气了,骂道:“兔崽子,连你娘都认不到了吗?你娘的头小,捡那个小的。”
身体上的骨头不好分辨,我爹也认不出来哪些是我娘的,毕竟这么多年了,我娘的尸骨和原先的尸骨差别已经不明显了。
我爹最后咬了咬牙,说:“除了那个脑袋不拿,别的全装进去。”
装了骨头,我和我爹就往回赶。
黑陶罐子就放在婚房的床上,上面封着红色的布,特别醒目。
原本贴着喜字的婚房,总给人怪怪的感觉。
按照村里的规矩,外面娶回来的媳妇要在村口的净身河里洗身子,身边留几个姑婆子陪着,天黑的时候才能穿上衣服坐上轿子进村。
我爹一直站在门外,盯着村口。
天色渐黑,村里的狗忽然开始叫了起来,那些狗叫的很诡异。
村里的狗不会无故乱叫的,除非是来了外人,狗叫陌生人是狂吠,可是今夜的狗却是无故低吟,那声音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就在我爹想要去净身河去看看的时候,一顶大红色的娇子从田野里缓缓而来。
我爹赶紧点了鞭炮,鞭炮炸响,掩盖过了低吟的狗叫声。
家里瞬间有了喜庆的氛围,娇子一直抬到了堂屋门口,轿门正对着堂屋。
娇婆子是邻居家的婶子,她面色阴沉,并没有马上掀开轿门扶下新媳妇。
婶子把我和我爹拉到一边,吩咐了几个轿夫去屋里喝茶。
婶子说:“你们家媳妇是不是会水,刚刚都吓死我了。”
“你说啥子?姑娘家的,哪里会水?”我爹有些不相信。
“刚刚洗身子的时候,不晓得咋个的,一下子就落下去了,半天才起来。”
婶子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抽搐不止,神情慌张。
我爹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了婶子。
“您老人家辛苦了,没事就好。”
婶子接过红包,嘴角都笑弯了。
我爹招呼了唢呐队,马上拜堂。
一切都很正常,拜天地,拜我爹,互相对拜。
直到我和村里年轻人喝得迷迷糊糊回到房间的时候才感觉不对劲,打开房门的时候,一股寒冷的气息灌了出来。
身上的鸡皮疙瘩生了一层又一层,痒酥酥的。
我爹也喝多了,他站在门边,催促着我:“快回房间,别让新媳妇等久了。”
“噢……”
我迟疑了片刻。
“房间里是你娘,你怕什么?”
“爹……”
我爹似乎有些生气,用脚踹了我屁股,我踉跄回到房间,我爹哐当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回到房间里,里面没开灯,梳妆台上面点着两根红色的蜡烛,火苗噗嗤燃烧着。
我的新媳妇就坐在床上,她盖着红色的盖头。
我娘死的早,没教我结婚该干什么事情,我就坐在旁边盯着我的新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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