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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巡队为首的那人对面前这个砍樵小伙的话很是受用,摆摆手让他过路,卢纹秋走了两步,装作力有不逮从肩上掉落了部分木材,只好返回来捡。
她边捡边随意地问刚才替她解围的那个当地老伯:“这么晚了您老领着军爷们这是上哪去?”
老伯用衣袖拂去额上渗出的汗,把原本戴在头上的斗笠取下来往脸上扇风,一边说:“军队最近像是有大动作,调出了好些人,军爷们在山中巡逻,你也知道,山路不好走,他们雇我帮忙引路。”
说着,老伯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起来,估计是走了许多山路体力跟不上了,加上许久没有饮水,牵引了肺疾。
果然,这群蛮夷军卒并不熟悉山里的地形。
卢纹秋觉得这是一个混入敌营的好机会,她放下肩上背着的木材,上前一步扶住老伯的肩,拍了拍他的背帮助他顺气,关切地说:“您老一把年纪了夜间还如此操劳,真是……这样,您回去好生歇息,这差事我来替您,如何?”
老伯瞥了一眼身旁那些不苟言笑、一脸威严的军官,小声说:“多半你也瞧出来了,这些个军官来自蛮夷,不是好相与的,听说之前已经有好多个引路人得罪了他们半路上就被解决了。他们也就是我看年纪大,脾气好,有耐心,才放心让我带路的。”
“你是好意不假,但我若是把这个烫手山芋交到你手上,只怕会害了你啊!”
卢纹秋拍了拍老伯的手,用眼神示意他放宽心,随即来到队伍前面,对刚才那个发号施令的军官说:“军爷,老伯体力跟不上了,再撑下去只怕头晕眼花,给你们引路也不安全。我是附近土生土长的,对这片再熟悉不过,我来替老伯可好?就让老伯先回家去。”
见军官面露难色,老伯走过来,开始边比划边解释。
他装作头晕的模样,用手有气无力地搭着脑袋,猛烈地咳嗽了几声,佝偻着背,叹息着说:“小老儿身体不好,咳咳咳……继续带路怕误了军爷们巡逻,”他指了指一旁的砍樵小伙,频频点头:“他很熟悉这里,能带好路,放心,放心。”
军官思量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习惯性地威吓砍樵小伙道:“好好带路,不然没有你的好果子吃,知道了吗?”
卢纹秋战战兢兢地点头,目送着老伯从另一边下山离开后,军官看着地上的几堆木材刚想说话,卢纹秋解释说:“这些我等会儿堆到附近的丛林里,附近的砍樵人跟我是一道的,他们看到会帮忙运下山的。”
卢纹秋跟在夜巡队伍前面,接过军官递过来照明的火把,学着他们的样子把火把举得很低,想到刚才他们是往山上的方向走,估摸着他们的扎营地是在山脚,试探地问:“军爷可是往山上去巡逻?”
“你带我们上到半山腰,我们巡视之后再带我们原路返回营地就行了。”军官不耐烦地说。
卢纹秋一想,她是沿山顶下来的,刚才每间隔五公里都作好了标记,加上她方向感强,记忆力好,带他们到半山腰不是难事,满口应着说:“是是是,只是确认一下,免得带错了路,军爷们小心山路崎岖,跟着我走就好。”
她借助一路上作的标记,一行人加快步伐很快就来到了半山腰,夜巡队里的人严整地散成几拨沿各个方向仔细巡视了一番,草丛、溪流、山林都没有放过,最终领头的两个军官吹了几下响哨,打乱的几小队才闻声赶来山路中央集合。
在下山的途中,卢纹秋跟其余三个执行任务的同伴一一碰了面,并在寒暄时用言语给了他们暗示,他们也都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形,猜到卢队是想跟着敌军的夜巡队摸清他们的扎营据点。
在卢队和夜巡队走远后,三人很快联络上,悄悄跟在了队伍后面以便策应卢队的行动。
卢纹秋听军官的描述带着他们来到了山脚处的一片密林,里面果然有数顶营帐,每隔一段距离就点燃了一丛篝火,有的火堆上还架着汤锅和烤鱼,营帐周围都有兵卒轮流把守。
军官上前对着一个留守的兵卒用异族方言说了一通,然后卢纹秋就看到那个兵卒大声地发号施令,在营帐外值夜的人迅速撤去,集结成一列队伍,由她带路的那个夜巡队的人取代这些人驻守在了营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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