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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辗转难眠,直捱到天际泛白,方才抵不住困意倒头睡去。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红梅进来伺候时,乐得嘴都要咧到耳朵边,为她家小姐能得恩宠而激动。因为苏沐不要她近身,所以小妮子转来为我打理,挽了发,束着玉冠,她觑苏沐一眼,小声问我:“少主,我是不是最近做得不好惹小姐嫌弃?所以她都不许我伺候了。”
红梅跟小桃不一样,小桃是个咋咋呼呼天地不怕的野性子,而红梅性情随温婉,更内敛柔顺。
这小妮子还不晓得她家小姐已不是之前的小姐,见“温婉”这些日子一直远着她,便以为是自己做得差了。温柔的女孩儿更易招人怜爱,我笑了笑,顺手捏上她的脸颊:“哪儿的话,你家小姐不是嫌弃你,是心疼……”
不待我说完,红梅突地涨红脸,忙退两步,觑眼看苏沐,紧张得几乎哭出来:“少主,您,您别这样。”
手抬在半空,我尴尬着。一不留心竟忘了自己现在是男子身,跟婢女如此亲近,可不是算调戏。
眼下该如何是好?我可怜兮兮地望向苏沐。红梅亦不知如何是好,也一个劲儿地瞟苏沐,
苏沐气闷,不耐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红梅如得赦令,爬起身一溜儿烟地跑了出去。
我自知理亏,打着哈哈解释:“一时忘了,你别生气。”
苏沐扶额:“阿萝,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再这样,这一院子仆从就全遣出去,凡事自己动手吧。”
我不悦:“用你的手捏了一下她的脸,算起来是帮你占便宜呢。”
苏沐呵呵一笑:“是不是还要我说一声‘谢谢’啊?”
我十分谦虚:“谢就不用了,咱俩谁跟谁。”
苏沐:“……”
红梅中途溜了,我只得对着铜镜自己束发。发质过于顺滑,束了几次皆未能将玉冠放端正,招手叫他:“来搭把手,你的身子你最熟悉。”
苏沐板着脸,虽不情不愿,但还是接过梳子和发冠为我梳理整齐。
梳妆台前,棱镜中,男子身姿如松,清俊无双,女子娇柔小巧,婉约可人,细细看去倒也是一对璧人。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