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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易含虽然身怀武功,几年来却是隐藏至深,从未在卓凌峰面前显露过,平时带着卓凌峰打猎也都是锻炼小家伙强身健体,更多的是教授为人立世之道。卓凌峰也从未听说过练武还要讲究行气法门,此番初一接触,自是头大不堪,几个时辰下来仍是一知半解。
天机子也不着恼,说道:“今日但教你这些,自己好好用功练习,三日之后再行来此。谨记若泄露给第二人知晓必当取你性命。”
卓凌峰点头同意,心中暗暗感激道长,不由暗暗责怪自己愚笨。下得山来,却不知艾崇高从哪跳了出来,神秘兮兮道:“师傅是不是传你武功了,即使学了武功也要听师兄的话,师兄我只是不学,要是学的话早已成为高手了。”
卓凌峰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当即一笑了之。
艾崇高仿佛也是难得有个同龄人,开始和卓凌峰讲述自己辉煌的过去,自己如何从8岁开始跟着师傅学习炼制丹药,如何跟着师傅去收集天山雪莲,如何获得师傅的真传。
卓凌峰甫遭大难,此时有艾崇高在自己周边嘻嘻哈哈的聒噪个不停,倒也有点乐趣,暂时忘了悲伤,只不过也是听得多答的少。
觑得闲暇,卓凌峰自是一门心思放在师傅所教武功上面,只是着实深奥难懂,也不见如何进步。
三日之后,卓凌峰依言再去学习武功,经过天机子几番指点之后,方才掌握点门道。每日茶余饭后,卓凌峰自是照着天机子所教法门努力练功,一个周天功夫,突然感觉腹内微微有股气流涌动。
大凡武功分为外家功夫和内家功夫,外家功夫练到极致则身体会如铜墙铁壁一般无坚不摧、刀枪不入,是为金钟罩、铁布衫;内家功夫练到极致不但会进入高手境界,亦可以修身养性、延年益寿,偶有大成者则能够得窥天道。只不过外家功夫易上手,成效快,练上几年均会小有所成,却也因人体生理结构特点,容易走到极致,难以突破瓶颈;而内家功夫则是入门极难,进度缓慢,除非大有天赋者,否则没有十几二十年的苦心积累绝难练出成效,一旦练有所成,则会愈来愈顺手,不断挑战极限,探究下至人道、上至天道之真理,最终破碎虚空成仙者亦已有之。
熟不知,也正是天机子的一番苦心指点,使卓凌峰得入内家功夫之门道,同时也得益于《阴符经》之玄妙,让卓凌峰能在短短时间内感受到内力所在。
卓凌峰所在之地,仍是积雪遍地,山脚下搭起的两座小茅屋虽比不上蒙古包的暖和舒服,一日三餐自有艾崇高去张罗,日子倒也凑合,别无他事。
如此过得一月有余,卓凌峰已能掌握行功运气之法,每日按照师傅所授法门练功,虽然未见多大成效,却也能感觉到腹部那股气流在不断积累变大,同时也越来越耐寒,纵使是冰天雪地,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裹得严严实实也不觉寒冷。
这一日将近午时,天机子着艾崇高又端来一碗草药,卓凌峰虽觉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不过既知身中寒毒当即顺从服药。不想竟和上次一样,服药没多久,一股寒气由内而外遍及全身,锥心刺骨的寒意遍彻心扉,四肢开始逐渐有冰冻起来,慢慢失去知觉,感官却灵敏至极,阵阵寒意让其说不出的难受,直想找个火炉跳进去。
此番,天机子则是要求卓凌峰先按照修习《阴符经》的法门运功,同时自己则借助热水帮卓凌峰驱寒。初始,卓凌峰知觉寒气愈来愈重,待按照师傅所授法门,突觉找到了一个释放寒气的口子,虽然效果并不明显,却也舒畅很多,再加上师傅从旁协助,自是比上次少吃了不少苦头。如此一盏茶功夫,寒气才慢慢退去,卓凌峰此刻才觉事态严重,估摸着到底自己中了什么寒毒这么厉害,体内寒气仿佛比上次更要强大,若不是习的释放法门,恐怕自己会遭受不住,想要问师傅却又苦无无人知晓。
只是听师傅安慰道,这《阴符经》乃是至阴至寒之功,修习之后可以让自己能够更好忍受寒气,在寒毒发作时亦能够引导体内寒气宣泄而出。卓凌峰亦无他法,只不过每每想起来寒毒发作时锥心刺骨的寒意便是一阵心惊胆战,唯有用心练功以期化解寒毒。
这一日,用过晚饭之后,卓凌峰刚要躺下,却听得外面人声四起,好奇之下打开窗户,但见茅屋外面亮起了一堆火把,十几个满脸凶恶的大汉拿着兵器正将师傅围在中间,艾崇高也不知到了哪里,天机子则是一脸严肃拿着浮尘站在屋前。卓凌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乍见到如此多的恶狠狠的大汉来与师傅为难,倒也不仅暗暗担忧。
只见,一个迟到老者率先发生道:“天机子道长,竟然不远万里来到辽东偏荒之地,也不提前通知我们一下,让我们马帮聊尽地主之谊。要不是永平府中接连发生了几件大案,我们还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天机子道长竟然会躲在这里,干那些为人不耻的勾当。”说罢,转身向旁边的一名道士拱手道:“多亏冲灵道长此番前来报信,否则不知还会有多少孩童会遭你毒手。”
那冲灵道长叹道:“没想到我武当派之中竟出了如此败类,我一路追踪了一年又三个月,没想到又在此处作恶。何帮主,今天我们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一起为武林除了这一害。”
天机子嘿嘿笑道:“冲灵老儿,大家的事心知肚明就好了,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早已不在武当门下,少拿武当的名头来压我,我四次三番饶你姓名,却没想到你如此不知好歹,联合外人来跟我为难。”说罢,斜眼看了一眼卓凌峰,转而怒道:“几个养马的毛头小则也敢来管道爷的闲事,今天别怪我大开杀戒。”
话音刚落,也不待众人反应,右手挥出拂尘,但见火光照耀下零星寒光飞过,竟有数人被天青子所放细小银针所伤,一时呻吟声不断。
被冲灵道长唤作何帮主的乃是马帮帮主何望飞,见状大怒,挥刀而起,朝天机子砍来,天机子则是卷起浮尘,举重若轻般接了一刀,哈哈笑道:“马帮地堂刀法不过如此,小心别一个不注意命丧在我拂尘之下,一生英名尽毁。”心里却不由暗暗嘀咕:对方不知道来了多少人,若在平时,自己打不过尽可以仗着轻功逃走,现在可不能丢下卓凌峰不管。
何望飞知道自己远非这老道士的对手,是以一上来就采用硬打硬拼的招数,凭借一股怒气将地堂刀法使将出来,不求得胜,但求自己拖得一时半刻,让其他人能够有机可循。只见何望飞招招都用上了全力,使的是硬打硬的方式,没有半点取巧的余地。
冲灵道人一声招呼,拔出宝剑加入战团,但见一刀一剑交相辉映,地堂刀法专走刚猛路线,武当剑法则以轻柔为主,刚柔结合威力大增。天机子在刀剑夹击下,展开身法,仗着拂尘有攻有守,穿梭在二人中间,只见拂尘扬起或格挡或闪避,在火把照耀下将拂尘舞动的啥是好看。天机子虽说能够应付下来,只不过在寻思脱身之法,是以并没有一上来就猛施杀手,激怒众人。但见其他人将三人团团围住,一边吆喝,一边封死了所有逃跑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