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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根深也是有些着急上火,杨老弟这些年没少帮衬他,为他费心,这恩情没报,可不能反害了他家姑娘的名声。文娟那孩子他也是打小见过,那可是杨家老弟的骄傲,孝顺懂事,识文断字,要不是阴差阳错,那可就是大学生,飞出村子的金凤凰,毁了真是太可惜了!
想想沈根深就对那些长舌妇咬牙切齿,恼得不行,她们也不想想,这些年家里男人孩子一家人头疼脑热不舒服的时候,家里喂养的猪鸡牛羊出问题的时候,哪个不是杨家老弟忙里忙外给他们救治的,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要是杨家不嫌弃,他家想娶这样的媳妇还担心配不上呢!
卫国打小就是个负责任的好孩子,杨家文娟丫头也是一个村看着长大知根知底,沈兰心中的想法越来越清晰,不由搅合着面条,扔进去实现切好的白菜叶,放了些盐搅拌开,磕了几个鸡蛋进去,再盖上锅盖。然后抬头提议道:“大哥,卫国,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卫国是个好孩子,只是因为部队的事拖着了,文娟丫头也正是好年岁,这两年可没少有人家看上想要说和,只是当时学业为重被杨大夫推了。
现在这机缘巧合的,可不是这两个孩子的缘分,我去探探杨家的口气,把文娟丫头说给卫国怎么样?卫国,文娟是姑从小看大,绝对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性格也文静秀气,不是那折腾的女孩,更兼之识文断字,还是村里打着灯笼难找的高中毕业的女孩,你觉得怎么样?”
沈兰越说越想越觉得合适,即使是现在十里八村的找,也找不到比文娟更知根知底,更合适的女孩了。至于村子里的那点儿闲言碎语,本就是和侄子有关,事成了那就是皆大欢喜,杨家那边同意不会太难,沈兰心中越想越高兴,好似已经看到沈卫国大婚的喜庆场面。
无论是锅门前烧火的沈卫国,还是侧坐在一边拦截柴火不出来的灶门槛上的沈根深都是一愣。细细一想,沈兰的这个提议。沈根深倒是没有太大意见,他相信杨老弟的人品,他家姑娘一定不错,又是小妹自小看大的孩子,“哪哪都合适,就是怕人家看不上卫国,咱不好这样做吧···合适吗?”沈根深有些犹豫,有些趁火打劫,挟恩图报了好像,这样对不起杨家兄弟这些年的照顾。
沈卫国也是有些这方面的顾虑,他到不是不愿负起责任,只是担心人家姑娘看不上他这个大老粗,而他是打定主意要在部队里奋斗一生,军嫂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这其中的辛苦····
看这父子俩到没有觉得杨文娟不合适,沈兰一边盛着面条,把荷包蛋往大哥和卫国碗里卧,心中就更来劲了:“大哥,这哪里是挟恩图报,您这是在帮杨家。你不知道,村里那些长舌妇多可恨,因为卫国急救有些出格,把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清白名声败坏的都成了那搞破鞋的,以后除了那些娶不到媳妇的寡汉头子二流子瞎子瘸子,哪有什么好人家愿意娶回去一个名声坏了姑娘。
将文娟说给卫国,可不就正合适,咱家卫国的人品绝对信得过,又正好缺个媳妇,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除非卫国眼界高,觉得人家是农村姑娘,看不上人家!”请将不如激将,沈兰可不是那大字不识的村妇,当年有他哥整个家底的托付,大伯家可没亏待她,堂姐有的她都有,她也是那要强的,扫盲班,村里的学堂,她也没少混。
洗了手,帮忙打下手把面条端到堂屋的沈卫国自然是赶紧摇头道:“姑,您这是说哪里话,我自己都是个泥腿子,哪能看不上农村人。我只是觉得,人家姑娘配我这个大老粗有些吃亏了!”当时情况紧急倒是没多想,只是现在提到这个话题了,沈卫国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想到当时被他忽略的,掌心唇下那带着冰凉的柔软,让他心头猛一荡漾,赶紧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的意志力,有待锻炼。
“既然卫国和大哥你们都没意见,这是就交给我,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沈兰心中急切,事关如今最挂心的大侄子婚姻大事,她几乎吃过饭帮着沈家父子收拾妥当,没怎么耽搁就火急火燎的回村办大事了······
睡梦中,杨文娟在记忆海洋中起起伏伏。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若时空转换,幻梦般交织不休,碰撞出了然的火花。她是杨文娟,是二十一世纪的八零后杨文娟,也是活在当下这个勉强温饱年代五零后的杨文娟。她很无辜的在二十一世纪因故离世,又很幸运的在五六年新生于这个时代。
只是,不知道是离世车祸的碰撞还是时空转变的影响,仰或是新生婴儿的承受能力,前世的记忆被她封存在脑海深处,直到这一次的意外,才挖掘出来融汇交织,明了前尘往事。
前世的她只是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普通的一个,孑然一身,除了有几个还能说的上话的朋友没来得及告别,有个想要过的更好的目标没有完成,倒也没太大的遗憾。她一直都是个很能适应生活的人,能再一次拥有新的生命,就已经是得天之幸,哪怕这个时代有再多的不如意,只要有心,有后世的眼界见识,她总能用心过好生活的。
心下安定,杨文娟安心整理记忆。意识渐渐有些昏沉,身上好像被火烤一样,骨子里却是冷的,她想她这是发烧了。嘴里被人灌进去苦药汤子,应该是阿爹开的。阿爹杨厚朴是个村里的赤脚大夫,会些中医,这一世,她有个还算平静的家,有父母兄姐弟妹,她排行第三。
她上面是大姐杨文兰,二哥杨文江,下面是四妹杨文雨,小弟杨文海。阿爹常年在外,见识不凡,坚持哪怕在困难,只要孩子好学,都要入学,哪怕是不喜欢,也最起码要认识会写自己的名字,认识基本常用的字,不做睁眼瞎。
大姐常说自己没赶上好时候,当时时局不定。上了个把月的扫盲班认识基本的字和会写自己的名字,觉得年纪大就不去了。大哥最开始在村里私塾读了小学,后来见过稳定学校开课,又上了两年初中才回来务农,中医学不进去,跟着阿爹学了兽医。
如今出师虽不能顶替阿爹的正式编制去县里上班,但是十里八村谁家畜生有了毛病,都是找他来处理了。平日里也多了不少医疗费或者谢礼贴补家用,他已经成家,带着老婆孩子搬到宅外的新家住,平时不和爹娘住在一块,算是不分家分居。
她今年十九岁,赶上那艰难三月的影响,她上学两年,九岁进学校,刚刚高中毕业,虽然没有记忆,但或许还有上辈子的潜意识,成绩向来不错,十里八村数得着,不然也得不到推荐。只是事有不巧,本来定好的工农兵大学推荐名额,被村书记的闺女杨艳芸调换给了知青未婚夫。
事成定局,绝了向上的路,她务闲在家帮衬阿娘坐坐家务,顺便跟着阿爹学着整理药材,学习些医术。阿爹心疼她体弱,秋日里就没有让她上工,还打算教她些医药知识,以后能有个傍身的手艺,少受些累,慈父之心,在缄默中无以言喻。
她很庆幸,很开心,这辈子有个宽厚慈和的父亲,那是前世的她从来没有得到也没有想过的,那种被父亲看重宠爱的感觉,让她心间暖和至极。阿娘是个典型的农村主妇,干活麻利,性子泼利,很是精明。虽然不免有些村里人重男轻女的倾向,更看重大哥和小弟,倒也没有说为了儿子就不理会闺女的死活。
杨树村不管是前杨还是后杨的人家大都姓杨,哪家几乎都能沾亲带点儿故。阿爹杨厚朴在兄弟姐妹中排行老大,爷爷已经不在,杨老太太跟着二叔住,还有一个小姑归属不错,嫁到了镇上。当年爷爷去世,分家的时候,老太太偏心,大多是好东西都留给了二叔,住了刚建成新房。
爹娘当年带着大姐二哥几乎净身出户,留守破败的老宅,后来家里的一切,都是能干的爹娘一点点儿拾掇挣出来的。阿爹当年家传的兽医学的好,这些年猪鸡都是官方任务,牛马比人都金贵,兽医在这个时代可是吃香的手艺!
建国后没几年,阿爹就被举荐到县里的兽医站,一干就是十来年,直到现在阿爹年纪渐渐大了,兽医站也已经进入正规,他才减少了工作量,这两年才算慢慢退下来。阿爹敏而好学,四处拜访学了中医,村子里缺医少药,阿爹的医术可是能应急。
也正是阿爹一贯厚道,手艺精湛接下的善缘,当年最艰难的那个年月,才能养活下来一家子,三个孩子没有一个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