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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要不是那些官家小姐在,我肯定把内存交给白菜和萝卜,哪里会便宜你们这些蠢物。”
年轻公子嘴上碎碎念着,好像在和满墙的爬山虎说话。语毕,他舒服地抖了一抖,随便取了片干净叶子抹了抹手,忽然眉头一动,猛地侧身一看,就发现了趴在墙头的怜生和余灵。
怜生的注意力刚刚还集中在如何掩住好奇不已的余灵的视线上,此时看见那公子突然转身看向这边,明显是发现了他们,猝不及防下不知如何是好。
带着余灵逃跑?耿直的怜生觉得那有点做贼心虚的嫌疑,自己又没想着做什么坏事,撞见那公子小解……也是无心之过嘛。
那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和余灵的年轻公子完全没有被人撞破这副场面的尴尬,而是衣袂一荡,不知从哪拿出一柄折扇,摊开掩嘴朗笑道:“难道本公子芳名已经让男人都把持不住了吗?那个趴在那里偷看本公子方便的蠢货,看不出你这呆头呆脑的样子还是个基佬?”
怜生不知道什么是“基佬”,只觉这个公子的笑声好贱,让他有股莫名的怒火,估计那话也不是什么好话。他翻墙下来,按从常离那学来的江湖礼节遥遥一礼,说道:“这位公子,我和……”
他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对别人称呼余灵。这时小女孩突然也跟着跃下,恰好落在他背上,怜生下意识接住,颠实了,继续说道:“我和小灵儿是无心冒犯,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若是个小姐,被人这样看到可就没了清白名声了,怎么能不介意?”话是这么说,那公子的贱笑却没停下,语带戏谑地调笑怜生。
哪家的小姐会光天化日下在墙角……
怜生只觉得这公子好像没有羞耻之心,似乎要死抓着这件尴尬事和他抬杠,有些微怒。他抿了抿唇,微微一鞠道:“我只能说抱歉。”
背上的余灵也跟着大方地嘻嘻道:“对不起,对不起啦。”
年轻公子摇着扇子走近了几步,贱笑道:“说抱歉就完了?你可知我是谁,我的名誉又有多重要?”
怜生看似愚笨,其实是个内慧之人,特别是流韵城一事后心智在无形中成熟不少。他看着公子服饰华丽,言语怪诞,自然就想起了县里百姓都提过的那个秦家少爷,觉得八九不离就是他了,于是眉头微皱道:“那秦少爷又想我怎么做?”
“哟呵,不错,竟然猜的出我是谁。”被“流放”到秦家旧宅的秦少爷呵呵一笑,“不错,我就是秦天神。”
怜生有些忍俊不禁,向县城众人打听这座宅院时就听过这个浮夸的名字,当时他就觉得好笑,开始以为是那传言中作风怪诞的秦少爷自己取下的,没想到听说法还是秦穆公临终前留下的名字,难道那穆公已经预料到了他这个玄孙将来是个浮夸之人?
只听秦天神继续说道:“既然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我性取向又比较正常,以身相许是不行了。那就江湖规矩……决斗吧!输了的人要承诺对方一件事!”
怜生本就离墙很近,听到这话想着这公子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下意识退后了两小步,好像想要离他远点。
秦天神看了一眼余灵,将小扇摇快了几分,说道:“单挑还是双打?”
怜生已经屈膝微蹲,随时准备跳走,这个疯子少爷一直疯言疯语不提,那副轻摇小扇的闲适模样却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秦天神看到他的动作终于神色一凝:“想走?苓儿!”
临近午时的烈日光照下,一个从主屋里翻身闪出的身影忽然落在了怜生侧面,这个位置封不住怜生逃跑的路线,但怜生看到她之后,很自然地忘了要逃跑的念头。
那是一个身材玲珑娇小的少女,穿着淡青色衣裳,胸脯微微鼓起,素手和黑发没带任何饰品,显得尤为干净。她略长于肩膀的黑发很柔顺地披在身后,即使那样凌空翻出的动作都没有将其弄乱,仍是在她落地后也安静地垂落下来。
这些特点都不足以让怜生愣住而忘了逃走,只是那张脸……
那张脸当然不如怜生遇过的连珏美丽,仅能算的上是清秀,还略带着一种安静的气质。是的,很久以前,怜生就发现这张脸其实很清秀,只是被儿童的稚气、生活的脏乱和不健康的肌黄掩盖住了,不如七七等一些镇上的健康女孩那样那么引人注目,因此总被人们特意地忽视。
现在她眉眼长开了,干净了,皮肤也变白了,那种清秀就很自然地流露了出来,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她就是怜生一路上要找的“她”,岁月没有改变她的轮廓,甚至于连五官都没怎么改,只是由稚嫩变到了清秀而已,所以怜生一眼就认出了她,变得有些恍惚。
他就这么,找到螟子了。
被秦天神叫做苓儿的清秀少女看见怜生也是一怔,竟不敢和他对视,而是低头看起自己的脚尖来。
怜生正在发愣,余灵在背上轻声叫他道:“师父,现在怎么办?”
他眨了眨眼睛,轻拍了下小徒弟,让她安心。然后他望向那个低头看自己鞋尖的少女,犹豫片刻,说道:“你……还记得我么?”
少女盯着鞋尖,一语不发。
怜生轻声说道:“我记得你……在三合镇我们一起在先生那读过书,你坐在我的后排,一直很安静,从没跟大家说过话,我们也只知道你叫螟子……”没了,怜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对于那时的他而言,螟子的映象便是止步于此了。
只是那种一直温暖着他的后背的眼神,他没有提。
少女略叹了一口气,轻轻抬首,却没有看怜生的脸,而是盯着他的脚尖,张了张嘴……
这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打断了她。
秦天神瞥了瞥自己的侍女和怜生,那眼神好像在问你们是要干嘛?
从前叫螟子,现在被称作苓儿的少女不易察觉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张嘴说道:
“阿伯吃嘚讹佛歌。”
她边说还边配上手势,那意思仿佛是在叫怜生不许走,我要收拾你之类的。
怜生彻底傻了,“阿伯吃嘚讹佛歌”是什么?她的手势怜生也没怎么看懂,不过很快,怜生如遭重击,想到了一种可能,心脏都开始微微颤抖。
螟子……哑了?
秦天神这时候十分生气地说:“养你这么久连个要打架的意思都表达不清楚,要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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